厲兆元得知姚秋福準備爬牆泄露了行蹤,猜到警方定會將他們這幾棟樓當成重點區域排查。
為了能脫困,他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房東李大虎、王巧娣就住在二樓,他有意和他們來個家庭重組。
他和王巧娣以及她的兒子組合成一家,假裝生病,臥床不起。
姚秋福在202和李大虎組合成一家,他假扮成女的聾啞人,不用說話,就不會暴露。
這想法很有創意,極有可能矇混過關。
為了讓李大虎、王巧娣夫妻倆出手相助,厲兆元拿出十萬元現金。
在鈔能力的作用下,李大虎、王巧娣夫妻倆對厲兆元言聽計從。
警察離開後,厲兆元本以為順利過關了,誰知對方又殺了個回馬槍。
得知警察將社區主任帶來後,厲兆元意識到這齣戲演不下去了,果斷跳窗而逃。
誰知還是慢了半拍,沈健和程彬緊隨其後,將他拿下了。
厲兆元抬眼看向李儒隆,沉聲問:「你就是寧州公安局常務副局長李儒隆?」
「算你有點見識,不錯,正是本人。」
李儒隆淡定作答。
厲兆元滿臉陰沉,冷聲問:「李局長,我很好奇,你怎麼看出破綻的?」
「我自認為並沒有任何問題,你能為我解疑答惑嗎?」
厲兆元心裡很清楚,問題顯然出在他這兒。
如果姚秋福出問題,他們應該直接去202才對。
「你既然如此好奇,那我就讓輸的心服口服!」
李儒隆一臉淡定的說,「你說的一點沒錯,你確實沒有露出一點破綻,但這恰恰是最大的破綻。」
「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
厲兆元更為疑
惑。
李儒隆抬眼看過去,沉聲道:「我感覺,你們兩戶人家不像是夫妻倆過日子,而像在演戲。」
「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我們警察面前演戲,這意味著什麼,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厲兆元聽到這話,臉上露出幾分陰沉之色。
李儒隆話里的意思很明確,他的戲演的太過了,這才露出把柄。
這話,他心服口服!
為避免李大虎、王巧娣夫妻倆出差錯,厲兆元事先和他們排練了許久。
這麼做看上去並無問題,實則卻是大錯特錯。
一個家庭什麼破綻也沒有,這分明就是在演戲。
李儒隆作為公安副局長,眼光非常毒辣,看出異常來,也就不足為奇了。
「李局,我們躲藏在江城,您是怎麼判斷出來的?」
厲兆元好奇的問。
在這之前,他都是用的「你」,現在主動切換成「您」,充分說明對李儒隆的尊重。
「厲總,這我可不敢居功。」
李儒隆沉聲說,「你們在江城找了你十來天了,至於你們在這藏身,則是市紀委凌書記判斷出來的。」
「您說的是市紀委書記凌志遠?」
厲兆元急聲發問。
李儒隆聽後,不動聲色的點頭道:「看來你的消息挺靈通,竟然知道他!」
厲兆元輕點一下頭,沉聲說:「他是吳省長的乘龍快婿,起先他去寧州任紀委書記,我並沒有在意。」
「
隨著馮維銘、李邦昌、謝永祥等人先後出事,我就意識到這位不是省油的燈。」
「意識到這點後,我還慶幸了一番。」
「哦,你慶幸什麼?」李儒隆疑惑的問。
厲兆元聽到問話,不動聲色的答道:「拿到貸款後,我雖決定在北鄂藏身,但並沒有決定,留在省城,還是去寧州。」
「我在寧州的關係網,你應該知道。」
「雖然在寧州有不少弊端,但如果到像今天這樣山窮水盡之時,可以發揮作用。」
這話若是從別人口中說出,李儒隆一定嗤之以鼻,但從厲兆元嘴裡說出來,則毫無問題。
常務副市長李邦昌、南春縣長丁勇、常務副縣長黃孝志都收了他大筆好處,萬一出事,這些人不可能不幫他說話。
「既然如此,你為何最終選擇藏在江城呢?」
李儒隆疑惑的問。
厲兆元面露陰沉之色,出聲道:「這年頭,求人不如求己!」
「我雖和他們關係密切,但真到了要命三關的時刻,他們會怎麼做,誰也說不好。」
「我藏身在省城,不和任何人聯繫,你們警方想要找到我,可沒那麼容易。」
李儒隆抬眼看過去,輕點兩下頭。
厲兆元的這番分析很有道理,為了找到厲兆元等人的蹤跡,他們在江城轉悠了十來天。
如果不是沈雪嬈找小白臉,他們絕不可能順藤摸瓜,拿下厲兆元。
「李局,請問,凌書記是怎麼判斷出我藏身在江城的?」
厲兆元滿臉鬱悶的問。
他自認為沒有露出任何馬腳,但還是被警方拿下了,心中很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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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志遠手中沒有他的任何線索,憑什麼認定他在江城藏身。
這是個謎!
厲兆元如果不將這事弄清楚,只怕連覺都睡不著。
李儒隆抬眼看過去,沉聲道:「厲總,你喜歡玩燈下黑,凌書記對此心知肚明。」
「你在雲港犯了事,那邊正在通緝你,因此,你只能待在大陸。」
「你在大陸對於南粵和北鄂兩省最熟悉,但由於南粵距離雲港太近,你不敢在那藏身。」
「如此一來,北鄂就成了你的唯一去處。」
「你若是藏在寧州,倒是出人意料,但你沒那麼大膽子,最終選擇了江城。」
「凌書記就是這麼猜的,你對此怎麼看?」
厲兆元聽完李儒隆的話,臉色陰沉的能擠得出水來。
市紀委書記凌志遠從未和他打過照面,卻將他的心裡想法猜的死死的。
這還怎麼玩?
「等回到寧州後,我一定要見一見凌書記。」
厲兆元陰沉著臉,沉聲說,「李局長,請您行個方便!」
李儒隆聽後,面帶微笑道:「厲總,這事你和我說不著。」
「凌書記是否願意見你,那是他的事,我說了不算。」
厲兆元聽後,面露得意之色,沉聲說:「他一定會見我的,呵呵!」
「我出事的消息傳到寧州去,體制內不少人要夜不能寐了。」
李儒隆抬眼看過去,沉聲問:「這麼說,看來厲總和寧州官場的關係很深呀!」
「李局,怎麼能說很深呢?」
厲兆元一臉得意的說,「那是相當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