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凌煙閣功臣

  須菩提尊者傳授完孫悟空妙法金剛決後，一看時辰，已是晌午時分。

  兩人回到菩提禪房，站定，如來看了看孫悟空，已然知道他已經掌握了妙法金剛決，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哈哈，今日你們在我這菩提禪房，坐而論道，很久沒這麼熱鬧了，如今大事已成，阿難、迦葉尊者，你們送佛送到東，安排八大金剛送他們回東土吧？」

  阿難、迦葉應聲一諾，如來閉上了眼睛，緩緩又說道：

  「你們回東土後，如果遇到大的劫難，可到五指山處，那裡已建有香火，我能瞬間直接感應得到，那山乃我神掌所化，靈力依然存在。」

  說完，擺了擺手，唐僧等人再行弟子之禮，便和阿難、迦葉退了出來。

  唐僧師徒歡欣鼓舞地回客房，收拾好行李後，只見門口已站滿了許多神佛，阿難開口說道：

  「唐師兄，這是暗中受命保護你們的五方揭諦、四值功曹、六丁六甲、護教伽藍，他們將跟你們一起返回東土，不過他們去的是五指山的如來廟，今後都居住在那，有需要隨時聽候你的差遣！」

  唐僧走過去和他們都行了禮，沒想到如來安排如此周密，也對他們一路以來的暗中支持表達了感謝。

  「你等站到此處，八大金剛這就送你們回東土！」

  迦葉說道，眾人站定後，八大金剛分列八個方位，默默做法，忽然一陣香風快速從地吹起，眾人又使騰雲駕霧之功，很快就飛到高空，向東土飛奔而去......

  東勝神洲

  長安

  自從唐僧到達靈山後，唐太宗夜裡經常夢到滿天瑞靄、陣陣香風從西方飄來，有一天午睡打盹時，竟然夢到秦瓊和魏徵站在身後，魏徵對他說道：

  「唐王，許久未見，地藏王菩薩讓我託夢於你，真經即將取來。」

  說罷，唐王驚醒了，已是一陣冷汗，他知道魏徵和地獄多有交情，他本來在貞觀一十三年命歸於天，多虧魏徵事前交代判官崔鈺，將他的陽壽延續了二十年。

  因此，有了這個劫難後，李世民一改李淵重道抑佛的做法，下令全國尊崇佛教，並在多地興建佛寺，單單長安就建有雁塔寺、洪福寺等名寺，只是，百姓一時難以適應，民間也暗涌著許多反對的聲音。

  唐王已隱約知道唐僧即將歸來的消息，立馬叫來鄂國公尉遲恭、盧國公程咬金、和趙國公長孫無忌等人商議，隔日便去西安關外的望經樓接經。

  第二天的清晨，皇帝儀仗隊緩緩從長安西門而出，宛如一條流光溢彩的巨龍，蜿蜒穿梭於廣袤的原野之間，足足綿延了一至兩公里，可見唐王對唐僧回來的重視。

  尉遲敬德身高接近兩米，高大威猛、力大無窮。面如黑炭、環眼虎鬚，身穿黑鱗鎧、每一片甲冑都隱約有冷冽的光芒，坐在戰馬上手持八尺長矛、寒光凜冽，腰系竹節鋼鞭、人神共懼，看上去人真如天神下凡！

  程咬金身材矮胖，手握三板斧，和他並馬而行，一高一矮走在隊伍的最前面。

  兩人一路偶爾閒聊，有說有笑，程咬金突然好奇的問：

  「嘿，老遲，你說這個真經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值得我們如此大費周章，自從唐僧走後，十四年了，我們每年都得來望經樓，這一次不會讓我們白跑一趟吧？」隊伍走了一會，程咬金略顯無奈的輕聲問道。

  尉遲敬德經過這麼多年的夜裡守護唐王，和鬼怪妖邪打過多次交道，再加上在唐王身邊耳濡目染，痴迷於修仙練道，早就靈力非凡了，聽了眯眼望向天際，轉頭看向程咬金道：

  「你可知道唐王原來可不信佛教、道教這一套的，唐王自從『魏徵夢中斬妖龍』事件後，不堪鬼魂夢中的騷擾，便令我和秦瓊夜裡守護，開始秉信佛教了。」

  「如今秦瓊早已不在，每夜只得我來守護。這真經便是超脫凡塵、左右生死輪迴的鑰匙！以後有了真經，小仙小鬼哪裡敢造次？！我也就能放心些了。」

  程咬金聽了，心裡暗道唐王要每夜守護、確實辛苦，要是自己的話早就憨憨大睡了，哪裡知道唐王有危險！

  「至於是否白跑一趟，呵，今日的風，明日的雲，誰能想到那麼多呢。只要陛下想來，我們倆必定跟過來，就當作出來郊遊吧！」

  尉遲敬德說罷，不忘「駕」了一聲，馬頭快了下，超過了程咬金騎的馬，並不忘探望下四周的情況，顯然是不想跟程咬金講太多關於真經的話題，程咬金愣了一下，隨即大笑道：

  「好你個尉遲，跟你打趣兩句，你還真是一本正經地給我上課來了。不過，你說得也有理，俺老程向來是唯陛下命所是從的...只要不讓我去守夜就好，嘿嘿。」

  說罷，程咬金也拍馬上前，拍了拍尉遲敬德的肩膀，一臉看向前方，洋溢著笑容。

  尉遲敬德一生追隨李世民南征北戰，身邊許多名將好友要麼走了歪路被貶、被殺，要麼早已去世，此時能和他一起並馬前行的也就是程咬金了，無論程咬金說什麼，他都是一笑而過的，要是他人的話，早就被他一矛挑下馬來了。

  唐王和長孫無忌並肩坐在隊伍中間的金色御輦之內，長孫無忌，身為「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首，不僅學識淵博，口才出眾，更在修行之道上擁有獨到見解，故而每次皇上巡遊，總愛攜其同行。

  「無忌愛卿，朕觀世間萬象，皆在輪迴的軌跡上徘徊，那麼，修道之路，是否真能超脫生死，抵達無上佛境嗎？」

  聊了一陣子，唐王輕啟朱唇，聲音溫和而沉靜地問道。

  長孫無忌聞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他並未直接回應，而是巧妙轉折道：「陛下，世間萬物，皆有其法則。然而，臣以為，修道成佛，非僅在於追求超脫生死，更在於內心的平和與智慧的增長。正如治理國家，需以民為本，順應天時地利人和，方能國泰民安。」

  唐王聞言，目光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又充滿了讚許，他繼續試探問道：「那無忌卿家，你可曾有過一瞬，覺得自己已觸及那佛法的真諦，或是道法的精髓？」

  長孫無忌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尊敬：

  「陛下，世間萬物，皆遵循其內在法則運行，我也避免不了生死。」

  「臣以為，陛下是天子，自然不同，正如陛下治理國家，一直秉持以民為本的理念，也善於順應自然與人事的和諧，才有了如今的繁榮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