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不解的望著墨珩,似乎很想知道有什麼能比鬼還可怕的。
長如鴉羽的睫毛被淚水打濕,看起來真是可憐兮兮的。
全是因為被男人嚇的。
但男人不但不愧疚,還想狠狠的欺負她。
見墨珩不說話,顧若嬌小可憐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是什麼比鬼還可怕啊將軍。」
小東西就趴在他身上,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
墨珩不知想到了什麼,淡淡道:「人心。」
「人心?」顧若嬌想了想,「像桂蘭一樣嗎?」
墨珩知道桂蘭是她的侍女,更知道這個侍女是顧家主母臨時塞給顧若嬌的。
那晚之後,他就讓人去調查了。
知道了顧若嬌被抬進將軍府的真實原因。
是因她嫡姐逃婚了,她被臨時給推了出來。
想到這,墨珩看她的眼神便柔軟了一些。
難得聲音溫和:「那桂蘭做什麼了?」
聽到這個名字,顧若嬌就抖了一下,像是被什麼嚇到了一樣。
邊發抖邊搖頭,似不想說。
墨珩下意識拍了拍她的後背。
但嘴上並沒有放過她:「我問的話你都必須答。」
顧若嬌只好道:「桂蘭他,她老是掐我。」
說著便立刻撩起寬大的袖子,舉起纖細而白的藕臂給墨珩看。
若是往常,墨珩定要以為她是故意勾引自己。
但此刻,看著上面青青紫紫的淤青,墨珩根本升不起半分旖旎之心。
只有騰騰的怒火在燃燒。
「她一個侍女竟敢這般對待主子?!」
顧容嬌似乎被他的語氣嚇到了,瑟縮了下,想往後退,卻被男人給按了回去。
「除了掐你外,她還做什麼了?」
「她,她會罵嬌嬌,說嬌嬌笨,還不如賣去芙蓉樓。」
顧容嬌看著墨珩,眼神無辜又好奇:「將軍,芙蓉樓是做什麼的?」
芙蓉樓,皇都第一美人樓。
名字好聽也風雅,做的卻是憑欄竊香的買賣。
顧若嬌一個閨中女子自是不會知曉的。
可墨珩怎會不知!
心口猛地湧起一股嗜血的念頭。
那樣的侍女,若是一直放在顧容嬌身邊,遲早要將這小東西給教壞不可。
但那侍女是顧家塞進來的眼線,不能處理的太隨意,否則便要叫官家懷疑了。
正想著,就見懷中的小東西掩著小嘴悄悄的打了個哈欠。
也是折騰了大半夜,這小東西肯定累壞了。
「歇息吧。」他開口道。
顧容嬌便點點小腦袋,想要從他身上下來。
但男人並沒有放開她。
顧容嬌疑惑:「將軍,我要下去。」
「去哪?」
「榻上歇息呀?」
她不解,不是說要歇息了嗎?
墨珩挑眉:「我有說讓你去榻上睡嗎?」
顧容嬌更不懂了。
不過很快她就睜大了眼睛,似乎有些羞澀不好意思。
墨珩還當她是想歪了什麼。
就聽她嬌怯怯道:「嬌嬌怎可讓將軍睡榻呢,這太放肆了。」
墨珩:「……」
他倒是忘了,這小東西從小就被家中人忽視,像個家僕一樣被欺負著長大的,怕是對男女之事都未開竅呢,又怎會想岔了呢。
思及此,他也不再逗她:「我不會睡榻,你也不會。」
「那嬌嬌睡哪?」
「睡床。」
說著就將一臉天真單純的人放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