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動萬象,山海化形。
荒地生星,璨如烈陽。
騰龍飛鱗,雖壽比山嶽,終為土灰。
諸神群魔並起,岩王帝君不忍蒼生受難號召仙人平定戰亂,斬殺輕策山中盤踞的惡螭、構建防禦工事、斬落山峰為誓「必將斷絕不公,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封印漩渦魔神奧賽爾、賦予岩龍若陀雙眼並肩作戰、解救被奴役的金翅鵬鳥收做護法,創造貨幣用契約約束人們的行為,為和平時期的璃月營造經商環境。
3700年過去,諸神逝去,岩王帝君導演自己的死亡化作凡人鍾離,塵世閒遊。
璃月的歷史,本是如此。
若陀龍王原是岩神摩拉克斯的知交與戰友,壽命遠超人類。
然而大地的衍生物,正如這地面上的岩石。
岩石的記憶很短,能留存其中的只有極為強烈的情感。
時間越久,記憶便越模糊。
磨損奪取了若陀龍王的思考,讓他漸漸回憶不起故友的面貌。
想不起曾經親自守護的璃月港,磨損更是使其變得如同野獸。
無論怎麼掙扎,若陀龍王依舊不斷失去與人共處的能力。
終於有一天,失去理性的若陀龍王自願被故友封印於地底。
而在孤獨的千年時光之中,愛被扭曲,直至成為恨。
若沒有聖主的救贖,若陀龍王直至最後也無法恢復神志。
「摩拉克斯.你如今的名字叫做鍾離,是嗎?」
遍體鱗傷的若陀龍王狼狽的喘息著,看著天空不斷被扭曲,其中無力回天的恐怖一擊,他反而放下了內心的壓迫,無比舒緩的喃喃自語著。
「正是。」
不再神俊,面龐已被金色的血液覆蓋的鐘離緩緩點頭,與故友享受著最後一刻的溫情。
「呵呵,我還是習慣叫你摩拉克斯。」
若陀龍王念不習慣,笑著搖晃著腦袋。
「點睛之事,我尚未忘卻。」
他貪婪的欣賞著面前的一切,風雨、陽光.一切都是那般美麗。
「舉手之勞,不必掛懷。」
摩拉克斯再度握起早已斷裂的岩槍,即使明知不可為,璃月的岩神也絕不會放棄身後的子民。
「你雙目完好,自然不知道盲龍對陽光的追尋。
但摩拉克斯賦予若陀龍王雙目一事,我不會忘記。」
大地悲鳴,它們的群山之主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從前在層岩巨淵,你猶豫過嗎?」
人之將死,反而對一些不曾在意之事關懷起來。
身為岩神的摩拉克斯感受到了大地的變化,迎上面帶笑容,沒有絲毫悲傷的若陀龍王,他回答了自己的故友。
「岩石尚可有心,我自然如此。
但我是契約之神,也曾是璃月人民的神。」
摩拉克斯不會因為最後的一刻便撒謊,對於友人,真誠是最基本的尊重。
「是啊.你選擇了義,卻沒拋棄仁。
在璃月與我之中,你選擇了前者。
因為你知道,這是我希望你做出的選擇。」
若陀龍王的身軀不斷化作岩粉,快速消亡著。
「老友,好好活著。代我繼續看這個世界,目睹我們曾經一同守護的璃月在未來的變化.」
大地震顫,群山之王的權柄被轉贈。
若陀龍王自願消亡,將這一份權柄,最後的力量化作祝福,贈送給了摩拉克斯。
「這是.我們最後的契約。」
活著的一方並不意味著幸運。
頭頂的隕星已悄然而至,不願逃離的二人本應在這一戰一同離去。
但消逝的故友以自己的生命為注,請求摩拉克斯替他活下去。
這是好友的祝福,亦是群山的悲鳴。
「真是奪目的煙花!!」
巨大的隕石之下,海平面上的巨龍狂笑著迎上了這名為「毀滅」的核平。
「若陀.」
萬米高空之上,將隕石投下,降下神罰的蘇曉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若陀龍王。
摩拉克斯。
聖主。
三位站在世界巔峰的強者之間的廝殺,不過是這位真正的觀眾為世界獻上的一幕演出。
三分鐘很短,無論聖主是否盡興,名為「善」的蘇曉都會親自結束一切。
有著璃月半個版圖大小的隕石自神明手中墜落,帶走了一切,自廢墟之上,重建生命。
世界在一瞬間變成了黑白,虛無。
大海之上的封印被撕裂、粉碎成渣。
其中的無數魔神在一陣又一陣心驚膽顫之中鑽出了漆黑的海底。
「起風咯~」
「真是.狗男人玩瘋了?」
「不愧是主人,只是餘波就如此恐怖.」
群玉閣之上。
風神巴巴托斯,前任大宮司狐齋宮,聖主眷屬八重神子。
三位魔神不再看戲,動用全力抵擋著這一滅世一擊的餘波。
這是毀滅的藝術。
這是上蒼的悲憫,重建一切的慈悲。
「?!」
「*&¥!!……」
「&……@#??」
海水退卻,被蒸發露出河床的乾枯之地。
為數不多,曾被封印,苟存下來的戰敗者小心翼翼的冒出了頭。
即使沒有正視那一擊,其恐怖的壓迫感與被連帶震死的獄友無不證明著外界的恐怖。
「歡迎你們,過去的廢物們~」
自隕石之中走出,火焰閃爍之間浴火重生的聖主隨手將瀕死的摩拉克斯砸向群玉閣。
吸收完對方權柄,再度開胃的巨龍嘴角滴落著口水,貪婪的注視著一眾形態各異,虛弱不已的魔神。
「那麼,我開動了~」
「?!!!」
「&%#!!」
「」
聖主開始了他的暴食,本尊絲毫不顧及他的滅世之威帶來的傷害比吞天之鯨、摩拉克斯、若陀龍王三者合力帶來的力量要來的恐怖的多。
虛弱所帶來的飢餓感讓這頭龍幾乎瘋狂。
而一眾魔神,正是璃月最大的一場饕餮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