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厚厚的錦被橫隔在南弦與時慎霆之間。
而時慎霆的手壓在南弦的後腰上,薄薄的寢衣隔絕不了時慎霆手掌的溫度。
南弦害怕的厲害,而這種害怕與上輩子她被南雪兒做成人彘時,每日每夜所感受到的恐懼不同。
時慎霆閉上了眼睛,他將南弦的身子狠狠的壓住,頭微微的偏了偏。
就在南弦慌張的以為,時慎霆想要咬她一口的時候,時慎霆深吸了口氣。
他低頭,將自己的額頭壓在南弦的肩上,只從喉管中囫圇出了低沉的一句,
「不急在這一時。」
「什麼?」
南弦沒有聽明白,她偏著身子看向靠在肩頭的時慎霆。
時慎霆一用力,將南弦壓在了床上。
他就懸浮在南弦的身子上,看著南弦驚愕的雙眸,
「沒什麼,睡覺!」
下一瞬,時慎霆從南弦的身上離開。
一直到時慎霆走了很久,南弦都保持著一個姿勢,長時間的放鬆不了自己。
她感覺剛剛時慎霆的身上好像潛伏著一頭巨大的獸。
但到最後時慎霆也沒有將這頭獸給放出來。
然而剛才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南弦又講不出個所以然來。
好像她在危險的懸崖邊上走了一遭,但是又安全著陸了
南世清在床上昏迷了幾日,還沒有醒過來,佟氏心中急的不行。
她每日都花費幾十兩銀子,將那位南方來的名醫請到永定伯府中給南世清看診。
周媽媽面上帶著難色來到了佟氏的面前,
「夫人,咱們府上的帳上已經沒錢了。」
周媽媽將帳冊拿給佟氏看,並不是這段時日永定伯府的花銷變多,而是永定伯府每日的入帳,壓根就趕不上永定伯府的開銷。
尤其是給南世清看診的費用,占據了南家開銷的很大一部分。
看著帳上赤貧一片的數字,佟氏摁了摁自己的心口,她問一旁的南大管家,
「今日給世清看診的銀兩還有嗎?」
南大管家一臉沉痛的搖頭,「自然是沒有了的。」
那南方來的名醫雖然醫術不錯,在他的診治下,南世清雖然病入膏肓,可依然還吊著一口氣。
只要南世清有氣,便有醒過來的那一天。
可是這名醫的要價也貴。
儘管這名醫口口聲聲說著懸浮濟世,可是收診金的時候獅子大開口,一文錢的診金也不能少他的。
「怎麼辦啊?」
周媽媽臉上透著急色,
「這大夫不給診金是不會來給公子看病的。」
佟氏想了許久又問南大管家,「我聽說南雪兒從七皇子府出來了,她現在人在何處?」
關於南雪兒與燕國公主一事,南家也略有所聞。
不過南雪兒太傷南家人的心了,所以並沒有人去關心此事。
南大管家臉上露出一絲不服氣的神色,「二小姐如今人在康家。」
佟氏聞言皺著眉頭,臉上神色難看。
這南雪兒從永定伯府拿了十里紅妝,然而她回娘家卻並沒有回永定伯府,而是去了康家。
佟氏心中那種滋味別提多難受了。
她很生氣的吩咐著南管家,「替我準備轎子,走,去康家!」
這康家的大爺一直賦閒在家裡,等著走馬上任的文書。
原本以為康家會窮困潦倒一片。
然而佟氏來到康家,看著康家堂屋裡嶄新的擺設,對康佟氏說,
「你們家大爺一直沒去上任,如今卻都買上宅子了。」
康佟氏笑著對佟氏說,「那還是多虧我生了個好女兒,都是雪兒給的錢。」
見佟氏一臉驚訝,康佟氏又說,「我的女兒如今是七皇子的滕妾,將來可有她的錦繡前程,小小一座宅子算什麼,往後我還等著雪兒給我請封誥命呢。」
佟氏哼了一聲,「難怪呢,我說你們家大爺一直沒有差事,你們倒是有錢買上宅子了。」
佟氏話里酸溜溜的,南雪兒這事兒辦的好啊,南世清的死活她不顧,現如今倒是把康家一大家子照料的妥妥帖帖的。
「可不是嘛。」
康佟氏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佟氏。
說起她家大爺至今還沒有走馬上任的事兒,康佟氏滿眼都不在乎,
「你說若是七皇子做了太子,我們雪兒又獨得七皇子的寵愛,將來還會少了我們康家的好處嗎?」
「如今這般來看,大爺去不去上任似乎都沒得什麼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