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又下的大了些。
時衡盯著南弦的眼神讓時慎霆驟緊了劍眉。
時慎霆的手往上將南弦的頭壓在了他的懷中,那緊緊相貼的姿勢,快要把南弦給悶的無法呼吸。
在時衡面前,南弦自然不能夠掙扎,而且南弦也感覺得出來,時慎霆現在身體緊繃,他的手指很用力的壓在她的後腦勺上。
南弦在心中有一種荒謬的感覺,只覺得時慎霆是不是正在克制他自己?
如果她表現出抗拒,時慎霆會很憤怒。
時衡站在原地沒有動,他的心口起伏著,眼中是明晃晃的妒忌,看著時慎霆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隋公公等宮人瞧著這劍拔弩張的氣氛,整片後背都是濕潤的。
最終時衡還是緩緩的退了下去。
他捏緊了自己的拳頭,看著時慎霆護著南弦上了轎子,一路走出宮。
轎子中,南弦扯著自己的絲帕,幾次三番的想要掀起轎子的窗簾布,與走在轎子外面的時慎霆說話。
但是礙於隋公公等人都在,她也不知該如何解釋今晚時衡為何要攔住她。
解釋了又不知道時慎霆會不會相信。
更加不確定今日這件過後,整個後宮又該怎麼傳她和時衡之間的關係。
上輩子南弦就是因為被南雪兒污衊與外男有染,才被時衡打入了水牢。
她不喜歡自己還沒進入五皇子府,就要擔憂人言可畏。
一直到出了宮門,隋公公等宮人無法繼續護送南弦出去。
南弦下了轎子,站在宮門口看向時慎霆,她剛要解釋。
時慎霆卻是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將南弦拉到了宮門外面。
冷月急忙跟上,生怕時慎霆會對他們的小師叔祖不利。
「你站在此處。」
時慎霆回頭吩咐著冷月,不讓她靠近。
冷月著急的看向南弦,南弦朝冷月點了點頭。
得到南弦的示意,冷月才停下腳步,一臉擔憂的看著南弦被時慎霆拉著走遠。
一路走到了皇宮外的護城河上。
南弦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時慎霆認為她和時衡有染,將她一把推下護城河,她便藉此機會死遁。
反正神醫谷中有那麼多的弟子,她今後就跟著神醫谷里的那些弟子隱藏在暗處,上輩子的仇一樣可以報。
胡思亂想間,沒料到時慎霆握著她的手腕,輕輕的將她的手腕抬起來。
上面還有兩道一深一淺的疤痕。
時慎霆皺眉低聲的問道:「這兩道疤是從哪裡來的?」
他是習武之人,自然看得出來這兩道疤痕下手之重,怕是當時南弦流了很多的血。
南弦一愣,時慎霆將她帶到護城河上,只為了問她手上的疤痕嗎?
她老實的回答,「在永定伯府的時候被迫割的。」
她仔細的看著時慎霆的眉眼,一雙微狹的雙眸,此刻被黑鴉羽一般的睫毛遮住,看不分明神情。
只是時慎霆緊握住南弦手腕的手指,輕輕的摸索著她的肌膚。
他的大拇指帶著溫熱的觸感,在南弦的那兩道疤痕上微微的摁壓著。
南弦覺得心頭痒痒的,微微抽動了自己的手,卻沒有將手從時慎霆的手中抽回來。
「五殿下。」
南弦輕聲的提醒著,他們還沒有成婚,便如此這般堂而皇之的站在皇城外面。
這皇城之上,有無數雙禁軍與殿前司衛的眼睛在看著他們。
雖然此時天色黑暗,都不知道這些人是誰,可是南弦就是知道。
突然之間,時慎霆將南弦的手腕抬起,他微微的躬頭,將自己的唇印在南弦的那兩道疤痕上。
南弦渾身宛若雷擊,她迅速的將自己的手抽動,「五殿下,你」
白玉一般的肌膚上染上了緋紅的顏色,南弦看著時慎霆,她抬起眼眸來,依舊緊握著南弦沒有抽回去的手。
「剛剛這隻手被時衡握過了。」
這算是給南弦的解釋,也是告訴南弦,他不喜歡別的男人碰她,哪怕時衡僅僅只是碰過她的手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