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離開了辛吉德實驗室，希爾科的保鏢趕忙過來給他撐起了雨傘。
他看著被大雨籠罩的城市，召集了一部分人手順著辛吉德實驗室的密道去追查那伙人的下落。
他的二把手賽維卡冒雨領著一個煙燻妝的黑幫小子走了過來。
「頭兒，這是咱碼頭的人，他說有重要情報要告訴你。」
「情報，什麼情報？」希爾科點燃雪茄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知道金克絲去哪兒了！」煙燻妝小子嘿嘿笑著說道。
「哦？」希爾科作為黑幫教父，儘管急切地想要知道金克絲的下落，但在手下面前依然表現得雲淡風輕，喜怒不形於色。
「您看……」煙燻妝小子搓了搓手，一臉貪財的猥瑣樣子。
希爾科向自己的保鏢挑了挑眉，其中一個高大的壯漢心領神會，拿出了一袋子的金幣用力塞進了煙燻妝小子的懷裡。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希爾科看著雨霧朦朧的街道，心情十分不好。
大雨能夠掩蓋很多痕跡，再晚點可能就追蹤不到那群人的下落了。
「我說我說！我看到金克絲去了上城！」煙燻妝小個子拿了好處，笑著裂開一口黑漆漆的爛牙。
「皮爾特沃夫？橋上已經戒嚴了，她是怎麼過去的？」希爾科抽了一口雪茄，皺著眉頭靜靜思考著。
「她是坐在黑默丁格教授的小船上偷渡過去的！隨行的還有一位通緝令上的白毛小子。」
煙燻妝小子連忙補充道。
「呵，看上去她跟野火幫的攪和在一起了。」賽維卡冷笑了一聲。
「不！這不可能！你說什麼！」
希爾科皺起了眉頭，不顧下著的大雨，有些激動地衝上去揪住了煙燻妝小子的領子。
他的保鏢趕忙撐傘幫他擋住了雨。
「我說的是真的！我親眼看見金克絲和通緝令上的白毛小子從黑默丁格的船上爬出來，他們原本是藏在防水布下的，所以躲過了執法官的搜查。」
煙燻妝小子害怕地說道。
希爾科擺了擺手，讓保鏢送走這個煙燻妝小子，然後深深地吐出了一口煙圈。
煙霧在傘下飄不出去，籠罩著他的臉龐，模糊了他陰晴不定的表情。
「所有人都會背叛我，但只有你不會！我相信你，就像我相信我自己。」他喃喃自語，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
賽維卡看了一眼希爾科：「頭兒……」
希爾科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手裡的雪茄思考著什麼。
「我得去把金克絲找回來！」
他轉身就走，但被賽維卡攔了下來。
「幹嘛？」
「頭兒，現在不是找金克絲的時候。馬可斯沒了，金克絲的姐姐和那個皮城的執法官都回到了上城，他們很快就會把我們的底細扒個底朝天，咱們必須做好準備。」
賽維卡提醒道。
希爾科彈了彈雪茄的菸灰，雙手抱胸思索著：「確實要做些準備，不管怎麼說已故的警長還是有些用處。他要是還在，上城那邊的事情自會有人幫我搪塞過去。」
「可惜金克絲不這麼想。」賽維卡冷哼了一聲。
「以後再收買一個就是了。」希爾科不耐煩地說道。
這真是一個糟糕的消息，這段時間裡希爾科彈壓著底城鍊金男爵的不滿，對抗著上城施加的壓力全靠一個信念支撐。
那就是金克絲能夠在短時間把海克斯寶石製成武器，這樣上城就再也不能壓制祖安，他就可以兵不血刃地化解危機。
如今金克絲去了皮城，無論她出於什麼理由和目的，至少短期內海克斯寶石武器化的計劃都將受到影響。
海克斯武器就像現實中的核武器，你可以不用，但你不能沒有。
它的戰略威懾意義遠大於其實際用處，在這場軍備競賽中，上城已經領先下城太多太多。
只要金克絲利用海克斯寶石製作出海克斯武器，無論是上城的威壓還是底城人民的不滿都將迎刃而解。
那時，皮城將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那就是祖安擁有和他們平起平坐公平對話的軍事實力。
這樣祖安將有機會不依靠武力，就能爭取到他們應有的權利。
但如今，缺少金克絲這最關鍵的一環，希爾科不得不考慮雙城之間戰爭爆發的可能性了。
希爾科思考得入神，雪茄的菸灰都沾到了衣服上。
賽維卡欲言又止。
「不過今天總算是有一個好消息。」希爾科輕輕撣掉了衣服上的菸灰。
「金克絲沒事兒，那她早晚會回到我的身邊。現在，讓我們準備大鬧一場吧！」
希爾科扔掉了雪茄，目露凶光。
「給我安排一場邀請鍊金男爵的會議。對了，除了鍊金男爵，給那些祖安的中小勢力也發出邀請。立刻，馬上。」
雪茄掉落在水坑裡，火焰很快便被雨水熄滅，接著便被希爾科一腳踩進了污濁的水坑中。
……
另一邊。
清澈的水坑倒映著皮城的街景，一個白毛小子從水坑上跑過踩出陣陣漣漪，身後還跟著一個毛茸茸的約德爾人。
大雨中找不到金克絲的艾克跑累了，他扶著膝蓋，慢慢蹲了下來。
這時一把雨傘蓋在了他的頭頂，艾克回頭，發現是小短腿的黑默丁格教授。
「孩子，你還好嗎？」
艾克鼻子有些發酸，他第一次在黑默丁格面前流露出了一個孩子般的無助神情。
小小年紀成為野火幫的領袖，帶領著人民反抗希爾科暴政，艾克很少會展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但在可以信任的長輩面前，他終於可以做回自己。
「請原諒，我不是故意向您隱瞞，但我和她的關係實在是有些複雜，我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沒關係的，你的成熟總是讓我忘記你還是個孩子，但你可以相信我，我能感覺到你是一個善良的孩子，告訴我真相，我才能更好地幫助你。」黑默丁格善解人意地摸了摸艾克的頭。
「她叫金克絲，是我童年的玩伴，我曾經一度以為她已經死了。我成立了野火幫，對抗害死她的邪惡勢力，但當她再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她已經變了，她成為了統治底城邪惡黑幫中的一員，她無惡不作，進化日的恐怖襲擊就是她乾的，而海克斯寶石也是被她偷走的。」
「海克斯寶石！你是說失竊的海克斯寶石就在她身上？」黑默丁格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是的，我們曾經把寶石搶了回來，昨天我本打算和一個女執法官來上城向議會解釋這件事情，但是我們在橋上遭遇了叛變執法官的偷襲，還有金克絲的阻撓，這導致我們被迫分開，海克斯寶石也被她偷走了。」
「之後我戰勝了金克絲搶回了寶石，並且抓住了她。我們曾經是朋友，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她，我本想帶著她和寶石一起來議會解釋，之後交由議會審判她的罪行。」
艾克簡單解釋了事情經過，黑默丁格著急地原地轉著圈思考著。
「天啊！這真是一個大問題，我們得去和議會說明一下情況。」
黑默丁格拉起艾克就走。
「可是……」
艾克被比自己矮很多的黑默丁格拉著，不得不彎著腰跟在後面。
他本以為黑默丁格會指責自己，但沒想到黑默丁格想到的只是該如何解決問題。
「我知道，我已經被議會除名，沒有資格再踏足議會。但是作為這座城市的創始人之一，我想我還是擁有一些特權。」黑默丁格向艾克眨了眨眼。
……
此時議會的成員已經收到了吉拉曼恩家發起的議會邀請，紛紛前往議會。
艾克和黑默丁格也正要前往議會。
而底城的希爾科也組織了一場鍊金男爵的會議。
這兩場重要的會議將決定雙城之間的命運。
夜幕降臨，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