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有了著落,溫煦便把心放回到了肚子裡,至於有沒有少溫煦就是想關心現在也不是關心的時候,溫煦自己可沒有本事爬上這峭壁數羊去!於是衝著羊群吼了兩聲之後,施施然的往回走。
穿過了小丘準備回家的時候,溫煦才想起來,自己這邊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做呢,大豬草什麼的總得對付一下,再說了現在東西都放出來了,數量也夠巨大的,光靠著小丘上的這些雜草碎木的想養活這麼多的豬羊雞啥的,個把月還能撐真的日子要是長久下去,非得把這小山丘給啃的禿嚕了皮!
這麼一想,溫煦又轉頭往小丘的山頂上去,爬了半個多小時,到了小丘的最頂上,溫煦進了自己的空間,撅了一塊草皮子,連草連地皮的一起扔到了外面。這段時間來溫煦可算是領略到了這空間草的厲害,那傳染起來不叫長,叫發瘋!到現在溫煦還沒有找到能種活新菜種的方法。
把空間剷出來的泥土打碎了,帶著草帶著泥鋪滿了大約一個多平方的地兒,溫煦又把鼎中的水舀了一大勺子出來直接澆到了這一個多平方的地方,進進出出的一空舀了三勺子,才把這一平方多的地方給澆了個透。
溫煦把水舀子放回了空間裡,等著觀察著這一平方的地方小草的長勢,果然不出溫煦所料,這一平方之內,小草被空間水一澆立刻就像是撥高的麥苗似的,一會兒功夫就長到了溫煦的小腿肚兒這麼高,長到了這麼高的草就不再往上長了,開始向著周圍『擴散』,眼對眼的功夫就己經『染』綠了大約四五倍的面積。
空間草就像是『瘟疫』一樣向著四周傳染,是凡是這些傢伙生長繁茂之後,別說是大豬草了,就連一些深根的灌木都開始枯萎了,溫煦快步的走到了一株生長粗壯的大豬草邊上,用強光手電照著它,準備仔細觀察這麼討厭的東西是如何被空間草給弄死的。
看著空間草苗兒從地上慢慢的探出了頭,這些草苗剛靠之大豬草的植株,這些大豬草杆莖就己經開始泛起了色,一些葉子上還起了黃斑,隨著草苗長過了腳面,大豬草的葉子就開始凋零,等著草長過了這一片的時候,大豬草還沒有死透,不過看樣子它也活不了多久了!
沒有死透讓溫煦很不爽,直接又進了空間,拿著水舀子狠狠的舀了十來瓢的水,每個地方相隔百步左右澆了個通透,直到看著附近的大豬草莖用手一折,失去了植株水份的大豬草莖發出了啪的一聲清響脆生生的折斷了,溫煦這才滿意的把手舀子放回到了空間裡,自己啪了啪手往自家的老宅趕。
回到了老宅,己經是凌晨,整個村子都陷入了一片黑暗,偶爾能聽到幾個機靈的土狗還能汪汪幾聲。
打開了院門,進了屋裡拉亮了電燈,就算是燈不夠亮,而且還因為電壓有點兒不穩一閃一閃的,但是因為屋子裡全都用白灰重新泥了一遍,屋內還是比以前亮了不知道多少倍。
屋裡家具什麼的也都重新的歸整了一遍,該上漆的上漆,該換木件的換木件,整個老宅在溫煦扔出了快四萬元之後,幾乎像是重生了一般。
最大的改變來自於衛生系統,溫煦是享受慣了的人,以前受的了那種蹲坑的老式茅房,現在哪能受的了那味兒,別說是上廁所了,就連往老茅房邊上一站,聞著那種漚糞的味兒也能吐嘍。所
以說老宅子最大的改變來自於衛生間,為了供應坐便式的馬桶,洗臉盆和大浴缸溫煦加裝了一套燃油鍋爐,還打了一口水井做了一個隱蔽的水箱,當然了最為主要的是在屋後十米處做了一個現代化的化糞池。
因為這事兒可沒少讓村裡的人議論,有些人還在背後說溫煦這人瞎講究,不過溫煦就是聽了也只是笑笑了事。
溫煦相信,隨著自己這邊的潛移默化,村中人在有了更好的收入之後,一定也會想著改變自己的生活還有衛生習慣,而自己現在所做的就是告訴他們:雖說在農村,但是日子還能這麼過!
溫煦掃了一眼自己的傑作,剛想轉身關門睡覺,看到了院中老棗樹樹杆,黑乎乎的杵在夜色中,顯得十分的滄桑孤寂。
凝視著院中的老棗樹,看了好一會兒又走到了院中,抬起手輕輕的摸著樹幹,感受著樹皮上傳來的粗糙感。
今年這株老棗樹到現在也沒有見過發芽,村裡的人都說這株老樹可能死了,溫煦這邊忙一時沒有顧的上這個事情,現在看到了嶙峋的樹杈,老棗樹蒼老的身影這才想起來這個事。
「你要死了呢,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得找人把你給刨了,你要是沒有死呢,我就給你澆點兒水,希望對你能管用,不論如何,我希望你能活著」溫煦說著拍了拍老棗樹的樹幹,然後進了空間裡舀了一瓢水出來繞著老棗樹的根澆了一圈兒,澆完了之後想了一下,覺得萬一沒死透多澆一點兒或許還有的救,覺得一瓢不夠又舀了半瓢往樹根稍外面澆了一圈兒。
澆完了老棗樹,溫煦回到了屋裡,燒了個水,美美的泡了個澡之後,爬上了床擁著被子沒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睡的迷迷糊糊的,溫煦聽到有人大聲的叫自己的名字,實在是困的利害所以溫煦捂起了耳朵準備繼續睡,誰知道外面的聲音是越來越大,溫煦不得不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特麼的誰啊,一大早的!」起床氣讓溫煦現在心情非常的不好,坐在床上第一件事就是罵罵咧咧的,估計現在旁邊要是站個人不住的說話,溫煦立馬直接削人。
坐在床上自己嘀咕了好幾句,溫煦這才睜開了朦朧的雙眼,望向了四周,透過窗簾的縫隙,溫煦看到了外面的天色己經是大亮了,不過不知道是因為陰天還是怎麼的,沒有任何出太陽的跡象。
外面依舊的人聲鼎沸,不住的有人說著什麼,亂七八糟的溫煦一下子也沒有聽明白,或許是房子改造的雙層玻璃窗起了作用,減弱了屋外聲音的分貝。
蹬上了拖鞋,溫煦穿過了房門,來到了屋門輕輕的拉開了木插銷,吱呀一聲拉開了大門,瞬間掃進屋內的亮光,讓還沒有完全醒眉的溫煦立刻緊閉住了雙眼。
「世煦,世煦快點兒開門!」
「煦叔,開門,開門!」
院外的人看到溫煦打開了屋門,立刻又嚷嚷了起來。
「都幹什麼呢,這麼一大早的不睡覺起來堵我門口乾什麼!」溫煦一邊衝著院外嚷嚷一邊睜開了眼睛,話還沒有說完呢,立刻張著大嘴目瞪口呆的望著自己的院中。
昨日還枯枝敗杆的老棗樹,一夜之間現在是冠蓋如華,整個樹冠幾乎把小院給遮了個嚴嚴實實的,一片片的嫩葉,掛著朝露,青脆中透著無限的生命氣息,在晨風中搖曳。原來的老枝杈己經完全看不見了,藏進了濃葉深枝之中,原本干糙的老樹杆上,也可以見到淡淡的水漬,一塊小樹疤上還隱約的可以見到淡黃色的樹液。
樹活了,不光是活了而且還是大活特活!神跡一般了一夜之間長滿了綠葉,抽出了新枝!
「上蒼有靈啊!」人群之中一聲蒼老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老棗樹這是活過來啦!祖宗保佑!」這回說話的人聲中帶著點兒哭腔了。
「祖宗們不怨我啦」一個己經嗚嗚的坐在了地上,抱著自己掉花了頭髮的腦門子,大聲哭的像個孩子。
圍在院外的人群開始紛紛響應這些老人的話,村民到現在才發現這株老棗樹對於自己來說有著別樣的意義,尤其是那些老人,看到一夜之間散發著煥然生機的老棗樹,上了六十歲的人幾乎是個個眼中含淚。
對於他們來說,或許這不僅僅是一株樹,還有深藏在心中的那種悔恨,恨年輕那時因為一時衝動,恨那時受人鼓動是非不分,黑白不辨的燒毀自家的宗祠,毀掉了自己的祖宗神位。到了現在眼看著自己一天天衰老並且接近死亡,時不時的就會想起那時埋葬在熊熊火焰之中的宗祠,想到那一刻就會後悔到輾轉難眠。
老人們不說,但是幾乎所有的老人都迷信的在想老棗樹不結果,這是祖先對自己不敬所示下的懲罰,要不然幾百年都撐下來的老棗樹,為什麼宗祠一毀就不願再結果了呢,那肯定是祖宗們怨自己這些不肖子孫,認為自己做的孽這才讓自己的子孫後代們不配獲得他們庇佑了。
年輕時候的他們根本不會想這回事兒,但是隨著身體一天天的接近油枯燈盡,他們心中的不安與羞愧,鞏懼,隨著時光與健康的流去,也慢慢的增加起來,對於這些受到禮教文化影響的老一代來說,無顏見列祖列宗這事兒在這些老派人的心中,那何種罪行啊。
對於這一點,年輕的完全受西洋教育的一代很難體會,這些人老人的心情。
棗樹的生機重現,而且看這架式說不準今年就有希望能重掛新果,這對這些老人來說,不僅僅是代表著一株棗樹的生命的重現,也代表著先祖們對於自己的諒解,就算不是諒解,那也是重新對自己的子孫後輩有了憐惜,願意再讓後世子孫們品嘗自己種下的果實。
院外這時隨著老人們帶了頭那是哭聲一片,而站在院內的溫煦整個腦子都亂掉了,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水澆多了!這怎麼辦!?
老棗樹挺了幾百年其實也算是不容易的了,本來準備退出溫家村的歷史舞台,誰知道溫煦這一瓢半的水一澆,立刻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滿血復活了,不光是滿血復活而且活的更妖氣了,這要不受刀砍斧削的估計再活一千年都一點兒問題沒有。
溫煦這邊下意識的想著怎麼解釋這事兒呢,回過神來聽到門外哭聲一聲,一幫大白鬍子的捶胸頓首數說著自己的不是,覺得自己這也算是歪打正著,人家都以前棗樹重活是祖宗顯靈,那自己這邊正好也不用多費口舌了,祖宗顯靈那就顯靈吧!
想到了這裡,溫煦走到了院門前,拉開了門閂想放人群進來。誰知道門一開愣是沒有一個抬腳敢進來的。
溫煦愣了好一會兒,這看到白髮蒼蒼的老頭,祖爺系的三哥抹著眼淚進來,剛一進門啪的了一下就跪了下來,一邊磕著頭一邊嚎著:祖宗們,世光知道錯了之類的胡話。
接下來溫煦就被掃到了一邊,幾個白髮的老哥哥們跪了七八個,這邊老人一跪,門外的人也就跟跪了啊,結果唰唰的一分鐘不到整個門裡門外,愣是除了溫煦之外沒有一個站著的人啦。
溫煦傻了!心道:這叫什麼事兒!
看到了二哥溫世貴給自己使眼色,溫煦這邊也只好不情不願的跟著跪了下來,心道:這事搞的,自己弄出來的東西把自己給套裡面了,弄的自己現在要跪一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