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這聲五哥我怎麼聽得這麼爽呢。」
鹿景煥現在看薄棲怎麼看怎麼順眼，「不得不說，你比小時候可愛多了，小時候死活不肯叫五哥。」
薄棲捲起衣袖，把忙碌的鹿之綾拉到一旁，俯身去收拾地面的殘局，薄唇勾著，態度良好，「五哥喜歡聽，我以後都這麼叫。」
「你這個兄弟我認了！」
鹿景煥很激動。
鹿景凡站在那裡，看看樂不可支的老五，再看看正勤快收拾的薄棲，又看看黏著上去要一起收拾的小七，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他忍不住去拉鹿景煥，「不是，老五，你還記得你前幾天在懷疑什麼嗎？」
「這車的引擎還有什麼好懷疑的，走，五哥帶你去試車！」
鹿景煥直接將他拎走。
鹿景凡被拖著往外走，一回頭，就見裡邊兩人撿玩具撿著撿著手碰到一起，相視而笑。
這畫面……
「老五，真的不對勁……啊——」
電梯門直接封上他的驚人發現。
兩人一走，客廳里立刻安靜下來，薄棲接過鹿之綾推來的玩具箱，「你去洗澡，這裡我來收拾。」
「好。」
鹿之綾嘴上應著，卻沒有走，而是蹲在那裡看他收拾。
他撿起一個玩具車，順手將上面散掉的零件裝回去，修長的手指握著螺絲刀，骨節突出分明，青色脈絡性感遊走，睫毛微垂，長而濃密，覆著一雙深眸。
真好看。
鹿之綾忍不住靠過去，在他的唇上極快地親了下，然後站起來就往臥室跑。
「……」
薄棲半蹲在地上，擰螺絲的手一頓。
半晌，他唇角勾起的弧度變深。
鹿之綾洗完澡，擦著頭髮走出來，就見客廳里被收拾得乾乾淨淨，有種煥然一新的即視感。
「哥哥？」
她出聲詢問，然後聽到廚房傳來的聲響。
鹿之綾走過去，就見薄棲正坐在餐桌前劃著名一台平板，見她過來便抬起頭道，「來，我一會要去處理些事情，你看看你想吃什麼，我讓神山那邊做好送……」
聲音忽然啞在喉嚨里。
鹿之綾站在門口，身上穿著一條純白的簡單長T，大概是平時用來當睡衣的，衣擺到膝蓋上方兩寸，一雙腿白皙纖長，一頭濕漉漉的長髮被她攏到一側擦拭著，白淨的臉上蒙著水霧，眼睛水汽更重，襯得一雙眸子更像是森林中的小鹿，靈動清澈。
「送過來？」
見他不說話，鹿之綾幫忙接下去。
「嗯。」薄棲收斂心神，放在平板上的手無意識地摩挲兩下。
「我看看。」
鹿之綾走到他身邊，只見屏幕上是一個點菜程序，菜品各種角度拍成照片，菜名、配料和做法也詳細地寫在上面。
而且第一頁上面全是她愛吃的那幾道。
「這是你自己做的嗎？」
鹿之綾有些新奇地彎下腰鑽到他向前，伸手去劃平板，後面也全是她愛吃的。
女孩沐浴後的清香撲了他滿懷。
薄棲看著面前的人，眸色幽暗，喉嚨發緊，神志有一瞬的游離，「嗯，我根據你口味改了幾道新菜，你看看你有沒有興趣。」
「你寫這麼詳細都可以直接交給我們自己做了。」
鹿之綾邊說邊擦著頭髮坐下來。
薄棲被她擠得往旁邊挪了挪，鹿之綾直接在他身邊坐下，兩人坐在一張椅子上。
水珠在她的發梢落下來，浸入肩膀。
薄棲伸手環過她，用毛巾裹住她的頭髮托起，不讓水滴再落下來，然後騰出另一隻手在平板上果斷取消做法，「現在你們不能自己做了。」
「……」
是有對他們兄妹多不放心。
取消到上面的詳細做法後，薄棲從椅子上站起來，繞到她身後，展開毛巾給她擦頭髮。
察覺到他的動作，鹿之綾回頭，「不用，一會就幹了。」
「你看你的。」
薄棲低頭看她，目光深邃。
不知道別人談戀愛是不是這樣，反正現在鹿之綾一被他看著，心就跳得不行。
她低下頭開始看菜單，一頁一頁划過去，薄棲在她身後專注地攏起她的濕發，用毛巾一點點輕壓過去，「吹風機在哪裡？」
「浴室。」
鹿之綾埋頭選著菜，隨口應著。
這個看著好吃，這個看著也好吃。
可惜她不能一頓吃八十道。
她這邊艱難地進行著選擇，等結束後，一頭長髮也被薄棲吹乾了。
薄棲從她身後伸手拿起平板，看完她選的菜，發送回神山，道，「那我該走了。」
是該走了，鹿之綾也不是那麼有空，因為昨天他的出現，她的行程有所被打斷。
按理說，她現在應該果斷送走他，好好工作。
但……
她依依不捨地看著他，「我明後天也排滿了行程，要到大後天才有空，你呢？什麼時候能有空？」
「我想快點落成江南辦事處，至少一個星期。」
薄棲道，他比她心急。
一聽這話，鹿之綾的眼睛都沒光了，有些失落地垂下眼，「哦，那我不送你了，你自己下樓吧。」
家裡還有兩個寶寶在睡覺，她不能送他下去。
「好，你也別太累，節奏放慢一點。」
薄棲揉揉她的頭說道。
「……」
鹿之綾不知道說什麼，默默地跨在他身後。
薄棲在門口換鞋，將衣袖放下，拿起西裝外套拎在手裡，黑眸盯著她，「那我走了。」
「好，保持聯繫。」
鹿之綾說完又想什麼，立刻打開自己的手機，調出對話框，「我加回來了，還有，聊天置頂。」
她也設置了。
薄棲深深地看她一眼，「看我手機了？」
「我昨晚看你手機一直響，怕有什麼急事，就用你指紋解鎖了。」鹿之綾道，「不過除了看一下電話和李明淮的信息，別的我什麼都沒看。」
她沒有窺人隱私的愛好。
「我是怕你看了害怕。」薄棲道。
「害怕？」
鹿之綾不明白他的意思。
「害怕你發覺……」
薄棲說著頓了頓，伸手將她拉進懷裡，背靠著自己，然後拿出手機解鎖進去，托起她的手在裡邊進行指紋錄入。
鹿之綾驚得想縮回手，就聽他低頭貼在自己耳邊道，「我對你，貪念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