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吧。」
薄棲道。
「拜拜，路上小心。」
鹿之綾沖他擺擺手，轉身進門，關門前，她透出腦袋看他，「哥哥，過期陳醋都吃的你沒比李明淮出息到哪裡去！」
吐槽完，她飛快地關上門，轉身快快樂樂地往裡走。
「……」
薄棲站在原地看著突然關上的門，抿了抿唇，開門上車。
車裡仍然全是屬於她的氣息，帶著淡淡的清香，縈繞不去。
他拉開一邊的格子，從裡邊拿出臨時買下小餐館的協議，有些自嘲地搖搖頭。
確實，沒什麼出息。
但他就是在意，在意她眼裡的那些特別。
都該是給他的。
……
鹿之綾20歲生日前，江南江北終於達成了第一階段的經濟合作，彼此來往變得頻密起來。
生日的當天，鹿之綾早早的就醒了。
她衝到鏡子前上上下下地打量自己，這就是20歲的臉了。
鹿之綾一把撈起路過的貓野，將一大把年紀的老貓提溜起來，蹭蹭他的臉，「老野，看看，我這張臉像不像一個即將要當媽媽的人？」
「……」
貓野眯了眯眼。
「你的眼神是無語嗎？」
鹿之綾以為自己看錯了，不禁睜圓眼睛盯著它看。
「……」
貓野索性把眼睛全閉了，看都懶得看。
「你這貓……」鹿之綾嘆口氣，「年紀大了脾氣就是差。」
小時候多可愛啊。
「……」
貓野慢悠悠地打開眼睛，眼神幽幽地看著她。
鹿之綾從它的眼睛裡看出明顯的情緒變化，只見它先是無語，而後是受不了，再接著無可奈何，最後，它用毛茸茸的臉拱了拱她的臉，像在親她一樣。
鹿之綾被親得很開心，小心地把它放到地上，開始刷牙，一邊刷一邊含糊地道，「老野，你今天跟我一起走哦，因為晚上有可能不回來。」
「……」
貓野站在她腳邊又眯起眼。
「你好像在嫌棄我？」
鹿之綾一腳軟綿綿地空踢過去，「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的意思是今晚有我的生日宴會，在郵輪上辦的，離家裡很遠才不回來，又不是上面只有薄棲。」
「……」
它明明連喵都沒喵一下，真是此地無垠三百兩。
貓野聽不下去，轉身往外走。
鹿之綾看著它的背影，有些鬱悶地鼓了鼓腮子，她這大兒子真是越來越不乖了，嗯……未來的小兒子應該會乖點吧？
這麼想著，鹿之綾忍不住笑起來，差點把牙膏沫都吞進去。
被薄棲洗腦兩年，她都跟著認定他們的生命里有個兒子這件事了。
豪華郵輪停靠在海邊，保鏢站出人牆，戒備森嚴。
來自江南江北的車子一輛輛被引導著停進停車區域，南北合作初成，鹿家未來接班人20歲的生日，沒人敢不給面子，都拖家帶口地前來恭賀。
鹿振風捨不得孫女在過生日這天還要做迎來送往這些雜事，於是叫她什麼都不用管，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至於雜事，他還有五個兒子、八個孫子。
最小的小八小九也被拎出去當吉祥物招待貴賓，兩張小臉由著賓客們捏來捏去。
高層的休息廳里，落地的玻璃映著藍天大海，禮物堆積如山。
密密麻麻的禮物後面，鹿之綾和幾個嫂子、姜浮生坐在一起玩撲克牌21點。
鹿之綾穿著裸肩的菸灰色系禮服，動作不大便利地跪在地上靠過去，在薄婧的額頭上彈了一下。
力度不大，聲音卻清脆，惹得大家都笑起來。
「過生日就這麼旺嗎？你一把都沒輸過。」薄婧無奈地看著她。
「運氣好運氣好。」
鹿之綾相當快樂，她已經彈遍所有人的腦門。
正說間，又有服務人員用推車將禮物送進來，姜浮生感慨，「這就是鹿家大小姐的排面啊！」
放眼整個K國，聚齊這麼多人物的宴會，也就是今天了。
突破歷史的時刻。
「今天比小七十八歲的成人禮還隆重。」谷娜笑著說道。
「正巧碰上時機了。」
要不是南北有了突破性的合作發展，今天也來不了那麼多人，大家也不是全沖她，沖的是鹿家。
這點她還是很清楚的。
「那也是你推動的。」阮蜜讚賞地看她一眼，「我聽你二哥說了，計劃里的很多細節都是你親手做的，熬夜熬得掉頭髮。」
一說這個，鹿之綾緊張起來，伸手摸摸頭髮，「你們幫我看看，我頭頂禿嗎？」
尤靜失笑地推她一把，「20歲就講這個話，考慮我們的感受了嗎？」
「我之前掉發掉的真得多，幫我看看，薄棲個子那麼高，一低頭就是我的頭頂。」
鹿之綾很擔心。
「哦……」薄婧意味深長地看向她，「我看有些人想過的20歲生日是二人世界吧？是我們多餘了。」
「五嫂——」
鹿之綾撒嬌著往薄婧懷裡倒，薄婧立刻否認，「誰是你五嫂，走開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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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哥和四哥結婚的那天，你進我五哥的房間第二天早上才出來的，而且我五哥臉紅了一整天。」鹿之綾毫不留情地揭破。
「那是他喝醉了，我本著人道主義精神照顧照顧他。」
薄婧解釋。
「……」
一圈人饒有興致地看向她。
「好好好，我就是想做你五嫂行了吧。」
薄婧老實交代，虛虛地捏鹿之綾的胳膊，「讓你五哥快點求婚行不行，不然照你和我堂哥的這速度，你們的婚禮能排我們前面去。」
「放心，我去督促五哥！」
鹿之綾一口答應下來，放在一旁的手機屏幕亮了亮。
她剛拿起來，幾位八卦女士就圍坐到她身邊，「是不是薄棲？」
「他禮物還沒送呢？」
「叫他上來玩。」
「……」
鹿之綾點開聊天軟體，不是薄棲發來的消息，而是大哥鹿景承發來的一張照片。
照片中，薄棲戴著手套站在一個巨型多層蛋糕前面，真的是巨型，比他矮不了多少，像棵奶油聖誕樹一般，裝飾甜美。
最吸引眼球的是附在蛋糕側邊的少女翻糖人偶，是照著她的樣子做的，連身上的禮服都是一模一樣，容貌栩栩如生，燦爛明媚的笑容幾乎是一比一還原，一絲一縷都是精細完美到令人驚嘆的程度。
而薄棲正低著頭，專注地盯著眼前的蛋鑿，用工具將翻糖人偶和蛋糕做進一步的完美融合。
附上文字。
大哥：我們家小七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