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壽星,鹿之綾被爺爺安排了郵輪上最大視野最好的海景房。
複式的超大房間,海浪聲拍打玻璃,安逸而美好。
鹿之綾洗了個澡走出來,才發覺家人送的禮物都被安排在這個房間裡,放在特別適合的位置。
豪華版的捕夢網被掛在高處,還配上輔助的風時不時叮叮鐺鐺地響,應和著外面的海浪,特別動聽。
一看就是六哥的手筆。
鹿之綾站在下面仰頭好好欣賞一番,一定做了很久。
大哥送的是個按摩椅,不是市面上能看到的款,她懷疑大哥自己設計製作的,他連摩托車都能拆成一地零件,按摩椅對他不難。
鹿之綾躺上去,發現果然,整個按摩椅是為她身形完美打造的,每一處都和她的身體合拍。
她記得之前她有誇過薄棲辦公室的按摩椅舒服,大哥聽進去了。
為什麼猜是大哥,因為……
按摩椅旁邊各種老電影膠片一看就是大嫂送的禮物,全是市面上買不到的稀罕珍藏,大嫂居然能收集這麼多。
鹿之綾將房間裡每一處都逛過去,裡邊裝滿所有人對她的疼愛,有她從小到大不同時期喜歡的東西,也有突兀的滿空間飛舞的發光蝴蝶,嗯,這是三哥的禮物。
更高級了。
還會灑鱗光,讓整個空間看起來像個從未見過的異世界。
鹿之綾一頭仰躺到床上,看著發光的天花板,再看看時間,快過零點了。
她還是很清醒,甚至是興奮,一點想睡的意思都沒有。
按理說,今天的生日夠圓滿了,可她還是覺得缺了點什麼。
「小野,你睡著了嗎?我睡不著。」
鹿之綾轉頭。
貓野縮成一團趴在她的枕頭上,懶洋洋的,聽到她幽幽的聲音,貓野睜開眼皮看她一眼,然後一點點挪到她的懷裡,「喵」一聲。
鹿之綾笑了,「我們家小野今天好像也特別乖啊,媽媽生日就表現好一點對不對?」
「喵。」
貓野應她。
鹿之綾躺在床上揉揉它的腦袋,自顧自地說道,「小野,你有看到爸爸的禮物嗎?我怎麼找了一圈都沒發現。」
所有的禮物她都能對上號。
唯一薄棲的禮物,她找不到哪個像是他送的,「總不能是電腦屏幕上那句生日快樂是他打的吧?他不會這麼敷衍。」
那也不一定是薄棲打的。
「喵嗚……」
貓野一怒之下怒了一下,貓毛炸一下又很快軟回去。
「我懂你的意思,他為了籌辦我的生日宴會勞苦功高,我不應該不知足還要禮物。」
鹿之綾強行解讀它的意思,「但我們是情侶啊,我生日他不管怎麼樣也要隨便給個小禮物吧?」
「喵……」
「你也覺得我說的對是不是?」
鹿之綾從床上坐起來,一把撈起它抱在懷裡興致勃勃地往外走,「走,我們去向爸爸要禮物!」
「喵嗚——」
想找直接找就行,有必要鋪墊?
還有前面的話還沒說清楚,哪裡敷衍?哪裡敷衍?
鹿之綾抱著貓從樓梯下去,走到薄棲的房門前,控制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才伸手按下門鈴。
門鈴剛響一切,門就被人從里拉開。
薄棲站在門口直直地盯著她,好像已經等了很久。
他顯然剛洗過澡,換了灰色的家居服,領口微敞,頸線優越,一頭短髮潮濕略亂,水霧還留在他的臉上,襯得深邃的眉目又清爽又性感。
鹿之綾看一眼就淪陷了,繃著最後一絲神志舉起懷裡的貓,「小野讓我來問你,爸爸怎麼還不給媽媽禮物。」
聞言,薄棲低笑一聲,別有含頭地看著她,「我給了你還怎麼來找我?」
「所以你在等我嗎?」
鹿之綾反問。
「你說呢?」
薄棲從她懷裡一把抓起貓野,俯下身輕輕一扔,貓野在地上滾了下,一轉貓頭,就見薄棲將鹿之綾帶進房裡,門「砰」一聲在它面前關上。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緊她的手腕,指腹溫熱用力。
鹿之綾被他按到牆上,薄棲低下頭就吻上她的唇,一雙狹長的眼微垂,並不閉上,邊親邊看她,眼神勾人極了。
鹿之綾遭不住,伸手就想抱他,卻被他強勢地按著手,只能被動地沉溺於他唇上的柔軟。
還刷過牙了。
他果然就在等著她。
薄棲低下頭埋進她的頸間點火,呼吸拂過她的皮膚,痒痒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越來越愛親她的脖子。
但從來不讓她親。
這就很過分。
不過今晚……應該可以了。
鹿之綾靠著牆壁,手在他的指間掙扎,一掙扎出來急忙抱上他的腰,纖細白皙的手指從衣擺探進去。
薄棲停在她的頸間,一把按住她的手,嗓音暗啞,「之之,別招我。」
「你不是在等我嗎?」
鹿之綾有些無辜,他不就是在等她來招惹?
薄棲停了一會才抬起眼看她,眼中的自控出走,已然染上一抹迷離,他將額頭抵著她的,「我一天沒親到自己的女朋友了,想親有問題麼?」
「那你為什麼不主動去找我?」鹿之綾問。
「我想讓你想清楚。」
薄棲盯著她道,大掌一直按著她,不讓她胡作非為,卻也沒將她的手從自己腰上拿走。
想清楚什麼,不言而喻。
鹿之綾在他的腰上捏了捏,薄棲倒吸一口氣,更加用力地握住她的,被折磨得不輕,「之之……」
就捏一下而已。
小氣。
小氣一年多了。
薄棲仍是不鬆手,就這麼盯著她,沉淪而又極力克制,非要得到答案。
「想清楚了。」
她道。
「嗯。」薄棲的掌心出了汗,「繼續。」
「我想和你結婚的想法沒有變過,20歲生兒子的事……我也願意。」
鹿之綾凝視他的眼睛,小聲而直接,聲音軟得不可思議。
薄棲的眼睛是好看的,鹿之綾一直知道,但她第一次看到他眼裡的情緒可以達到沸騰的狀態,黑眸亮得宛如志得意滿的少年。
「真想好了?」
他問,低啞的聲音微顫。
「我想一年多了,不會還覺得我是心血來潮吧?」鹿之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