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大雨滂沱,時不時的有閃電划過,照亮天際。
趙耀家中。
一個身影躡手躡腳的來到一間破爛的房間前。
房間十分的破爛,門框上已經沒有了門的蹤跡。通過窗外的閃電帶來的亮光可以看到牆上的有著不少的裂紋,有大有小,如同一間危房。
房間內有一張臨時拼湊的木板床,床上一對男女正平靜的躺著,看起來已經陷入夢鄉。
黑暗中,一雙眼睛靜靜的觀望著。
偶有閃電划過天際,照亮了那人的臉龐,正是這家房子的主人趙耀。
直到十幾分鐘後,確認床上兩人已經陷入了熟睡,趙耀才輕手輕腳的離去。
不久後,房屋的大門傳來了打開又關上的響聲,這時床上的兩人差不多同時睜開了眼睛。
雨下的很大,整個世界都被雨聲淹沒,趙耀身披雨衣在雨中不斷的穿梭,褲腳早已被路面的積水浸濕。
走過了好幾條街道,趙耀來到了一個鐵皮廠房前,正是槍頭所在的那個廠房。
一個同樣身穿雨衣的男人湊了上來,說道:「怎麼樣了。」
趙耀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黑漆漆的道路:「我已經確認過,他們已經睡著了。」
「嗯,小心點為好,進去吧,人都差不多到齊了。」
趙耀點點頭,朝鐵皮廠房裡面走去:「那行,我先進去了。」
黑暗中,隔著鐵皮廠房不遠,有兩道人影默默的在觀望。
趙耀一路走過鐵皮廠房,來到後院的一處小土坡前。
土坡凹陷處有一扇厚重的鐵門,趙耀伸手用力的拍了四下,三重一輕,這是他們的暗號。
很快,鐵門就打開了,裡面照出些許微弱的黃色燈光。
「李哥……張哥……」
趙耀打了個招呼,繼續往裡面前進。
這是一處舊時代的防空洞,早已被廢棄,如今被他們作為秘密基地。
走過一段長長的隧道,趙耀來到一個寬敞的空間中,向周圍人點點頭,找了個空地席地而坐。
裡面早已聚集了不少人,人頭攢動,不下千人。
最前面的空地上,有一個用木頭搭建的簡易的舞台,舞台上,一個籠罩著雨衣的人拿著喇叭在大聲說著。
「如今整個世界
人人都在受苦
那是惡魔降生人間
只有在大地之神的庇護下
我們才能
有田耕耘
有飯實用
有衣服穿
……」
坐在地上的眾人專心的聽講,當台上的演講語氣高亢的時候,眾人紛紛雙手合十,朝地上叩拜,並激動的大喊:「感恩大地之神……」
表情虔誠而又狂熱。
除了趙耀,他總感覺自己今天進入不了狀態,不時的還會分神。
有時看到身邊人激動的時候,自己竟然不理解,想不明白那人為何這麼激動。
剛剛他好像還眼花了,看到自己身後多了兩個人影,他清楚記得自己的身後是沒人的。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周圍的人紛紛的朝地上叩拜,久久不起身。
這一下就顯得趙耀有些鶴立雞群,十足的顯眼包。
舞台上,一聲響亮的聲音傳來:「你在幹什麼,為何不拜。」
「我……」
趙耀支支吾吾,他沒辦法說出自己現在的感受,也不理解現在他為何會變成這樣。
「他怎麼回事。」
「會不會是被惡魔寄生了。」
「難道他被大地之神拋棄了。」
……
周圍一下變得熱鬧起來,眾人眾說云云,原本安靜的空間變得雜亂。
「肅靜!」
舞台上傳來一聲響亮的呵斥,隨後有兩個身上布滿紋身的男子大步走來。
不等趙耀繼續解釋,二話不說的把他架了起來,朝舞台上走去。
來到舞台上,趙耀被摁住,跪在了地上,那個籠罩著雨衣的人一隻手放在他的頭頂,嘴上不斷的神神叨叨。
隨後用喇叭大聲說道:「他已經被惡魔感染,我們要怎麼辦。」
台下眾人一片安靜,沒人說話。
見沒人說話,那人繼續說道:「惡魔已至,為了大地之神,我們是不是要懲罰這個惡魔的僕人。」
「殺了他!」
「殺了他!」
……
台下一下變得沸騰,眾人越說越激動,有些人甚至都站了起來 ,想要衝上舞台。
台上的人很滿意現在的效果,雙手朝前伸出,緩緩往下壓,很快台下慢慢安靜了下來。
「大地之神是仁慈的,他不會放棄他的任何一個子民。」
「來,把這碗聖水喝了。」
「大地之神會原諒你的,會幫你擺脫惡魔的誘惑的。」
那人大手一揮,一個紋身的男子端上來一碗水,遞到趙耀面前。
趙耀猶豫片刻,還是將那碗水喝了下去。
看見趙耀喝完水,那人十分的滿意,伸出手掌在趙耀面前輕輕一揮。
趙耀原本清明的眼神慢慢變得迷離,隨後緩慢跪撲下去,口中不斷喃喃道:「感恩大地之神。」
見此情景,台下眾人很快變得狂熱,紛紛高喊:
「大地之神」
「大地之神」
……
混在人群中的有兩個人在低聲細語。
「那水有問題?」
「不是,你注意看趙耀身旁的空氣。」
兩人正是陸起和巫青竹,在趙耀房子的時候,兩人就一直沒有睡,發現趙耀異常之後,一路尾隨他來到這裡。
陸起凝神望去,遠處的景象像是被拉近了一樣,變得清晰。
只見空氣中還零零碎碎的漂浮著黑色的粉塵,在趙耀的身旁,凝而不散。
「那是黑色粉末……」
陸起大驚,他想到了陳浩東那裡看到豬仔在製作的黑色粉末。
剛轉頭想與巫青竹確認,就看到巫青竹一臉深意的看著他:「你果然能看到……」
巫青竹的壓迫力很強,陸起都不自覺的後退一步,心裡大呼完蛋,這娘們心思真是難猜,這種時候竟然還能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
巫青竹雙手抱胸,冷冷的說道:「說說吧,怎麼回事,別想用有人天生不同那一套來忽悠我。」
「這個……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上次追殺你的那頭異獸走後我就變成這樣了。」
陸起伸出右手,做出發誓的手勢:「真的,我沒騙你,這個我可以發誓。」
巫青竹繼續冷聲道:「那你說說現在你是個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