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娜》之二。
孔生不知咋的胸口突然腫起了一個像桃子一樣大的包,一夜之間,這個包就長到了像碗一樣大,疼痛讓他不斷呻吟。
皇甫公子晝夜照顧他,連睡覺和吃飯都顧不上了。
又過了幾天,孔生的病情更加嚴重,開始拒絕食物和水。
老翁也來了,他們父子相對嘆息。
皇甫公子說:
「我前夜考慮到先生的病情,知道妹妹嬌娜能夠治療,所以我派人去我外婆家叫她回來,她怎麼還沒到?」
不一會兒,僕人進來報告說:
「娜姑到了,姨母和松姑也一同來了。」
父子倆立即走進內室。
過了一會兒,他們帶著妹妹來看望書生。
這個女孩大約十三四歲,眼中流露出聰慧的光芒,嬌體細如柳枝,婀娜多姿。
孔生一看到她那艷麗的容顏,頓時忘記了痛苦,精神為之一振。
皇甫公子說:
「這是我的好朋友,他的重要程度不亞於我的同胞兄弟。」
「妹妹你就好好為他治療吧。」
女孩輕咬嘴唇,原本嬌羞的神色漸漸收斂起來,她深吸一口氣,提起長長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為眼前這位面色蒼白的書生仔細診斷病情。
當她那柔軟而溫暖的手輕輕觸碰到書生的身體時,書生突然間感到一股奇異的氣息順著皮膚傳來。
這股氣息清新淡雅,宛如春日裡盛開的蘭花,但卻比蘭花更為馥郁芬芳,讓人聞之心曠神怡。
書生瞪大眼睛,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感覺。
奇妙的香氣仿佛能夠穿透他的靈魂,讓他整個人都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他不禁想知道,這個女孩究竟是何方神聖?
為何會有如此獨特的氣息?
嬌娜輕笑一聲,柔聲細語地說道:
「公子您的確患有此症,並且您的心跳也出現了異常情況。」
「雖然病情頗為嚴重,但尚有治癒之法;然而皮膚上的腫包已然凝結,必須要割掉表皮並剔除其中的爛肉方能痊癒。」
言罷,她輕輕褪下臂上的金釧,小心翼翼地將其放置於病灶處,而後緩緩按壓而下。
剎那間,只見傷口處猛地凸起一寸有餘,高度甚至超出了金釧,而原本殘留在根部的腫脹部位,則盡數被收攏至金釧之內,不復先前那般擴散如碗口般大小。
女子接著伸出一隻玉手,輕輕掀起衣角,露出白皙如雪的肌膚。
她動作優雅地解開腰間佩刀的鞘,那把刀閃爍著寒光,鋒利得宛如薄紙一般。
她緊緊握住金釧,小心翼翼地將刀刃輕貼在腫塊根部,開始進行精細的切割。
隨著刀刃的移動,一抹鮮艷的紫色血液緩緩流淌而出,迅速沾染了床單。
生病的孔生雖感受到些許疼痛,但他的目光卻始終無法從眼前這位美麗動人的女子身上移開。
他貪婪地凝視著她,仿佛忘記了身體的不適。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希望時間能夠凝固,讓他永遠依偎在她身旁。
孔生並沒有真正體會到痛苦的滋味。
相反,他內心深處充滿了對女子的感激和依賴。
如果不是她的精湛醫術和果敢決斷,自己恐怕難以擺脫病痛的折磨。
他寧願這場手術持續更久一些,好讓自己能與她多相處一會兒。
沒過多久,那腐肉就已經被割斷了下來,就像是從樹上削下來的一個瘤子一般無二,呈現出一團團的形狀。
女子又讓僕人端來一盆清水,親自為男子清洗剛剛切割過的部位。
她輕啟朱唇,吐出了一顆紅色的小丸,這顆丸子只有彈丸那麼大,看起來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女子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在男子身上剛剛切割過的地方,並用手指輕輕按壓著,讓它開始慢慢地旋轉起來。
剛轉了一圈,男子便感覺到有一股熱火在自己的體內蒸騰起來,仿佛要將他整個人都燃燒殆盡。
隨著小丸的繼續旋轉,這種灼熱感越來越強烈,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當小丸再次旋轉一周時,男子突然感到自己的皮膚開始變得異常敏感,一種難以言喻的瘙癢感席捲而來,讓他幾乎無法忍受。
小丸已經完成了第三圈的旋轉。
男子只覺得全身上下一陣清涼襲來,這種清涼感深入骨髓,讓他整個人都為之舒暢。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這奇妙的變化,心中充滿了驚嘆和喜悅。
女子小心翼翼地將藥丸收了回來,然後仔細清洗乾淨後毫不猶豫地吞入喉嚨之中,輕聲說道:
「公子的病已經痊癒了!」
說完之後,她便快步走出了房間,沒有絲毫停留之意。
孔生見狀,心中大喜過望,他立刻一躍而起,匆匆忙忙地追出房門想要向女子表達感激之情。
當他踏出門口時,卻發現女子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時此刻,孔生才意識到自己身上那長久困擾著他的頑疾竟然在一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感受著體內那股強大而溫暖的力量,心中充滿了感慨和喜悅。
他也無法忘記那位神秘女子的容顏。
她美麗動人、清新脫俗,仿佛是從仙境中走出來的仙子一般。
孔生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深深的思念之中,他開始回憶起與女子相遇的點點滴滴,每一個細節都讓他感到心醉神迷。
由於過度沉溺於對女子的思念,孔生變得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他整日整夜地坐在那裡,痴痴地發呆,整個人都變得無比消瘦和憔悴,始終無法擺脫內心的痛苦和煎熬。
這種狀態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孔生感到自己的生活變得異常空虛和無聊。
他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和激情,仿佛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每天除了想念女子之外,他幾乎找不到任何事情可以做,這種感覺讓他感到無比沮喪和絕望。
皇甫公子看著眼前一臉憔悴的他,心中已然明白他的所思所想,於是輕聲地對他說道:
「兄台何必如此這般模樣呢,小弟倒是為兄台物色了一門不錯的親事。」
孔生聽聞此言,心中一動,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不知是哪家姑娘?」
皇甫公子微微一笑,回答道:
「說來也巧,正是小弟家的一位親戚。」
孔生一聽,臉上露出些許失望之色,他黯然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還是算了吧。」
言罷,孔生轉身面向牆壁,低聲吟誦起來: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這句詩中的深意,皇甫公子自然是懂得的,他深知孔生此刻心中只有嬌娜一人。
他走上前去,拍了拍孔生的肩膀,勸說道:
「兄台切莫如此早早就推辭了,且先聽完小弟把話說完如何?」
「我家父親一直仰慕您的才華,常常想與您結為姻親。」
「但我家只有一個小妹妹,年齡還太小。」
「不過我有個姨母的女兒叫阿松,今年十八歲,長得並不差。」
「如果您不相信,阿松的姐姐每天都會去園子裡遊玩,您可以在前廂房望見她。」
生按照公子所說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嬌娜和一個美麗的女子一同前來。
那女子畫眉如蛾,步履輕盈,與嬌娜相比毫不遜色。
孔生心中暗自歡喜,不禁有些心動,便請求公子幫忙提親。
皇甫公子欣然應允,並表示會盡力促成此事。
過了幾天,公子從內室出來,滿面笑容地祝賀生說:
「親事已經談妥了!」
孔生聽後大喜過望,連忙向公子道謝。
他們開始籌備婚禮。
眾人忙碌不已,張燈結彩,布置別院,準備喜宴。
終於到了婚禮的那一天,整個別院充滿了喜慶的氛圍。
當晚,鼓樂喧天,歡聲笑語此起彼伏。
塵土飛揚之間,生身著華服,迎接著他的新娘——阿松。
阿松美若天仙,生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仙境之中,與天上的仙女同床共枕,而廣寒宮的宮殿也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婚禮過後,生感到無比滿足和幸福。
他與阿松相互依偎,共度美好時光。
這段愛情故事如同絢麗的畫卷,在生的生命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