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顫抖吧!尖叫吧!恐懼吧!哭泣吧!絕望吧!這是我等Amazon向人類的復仇!」
「我的同胞啊,不用再委曲求全,解放自己吧!向世間昭示我們的存在,向人類亮出我們的爪牙吧!」
「讓他們感受我們的憤怒!讓他們感受到我們的憎恨!然後……」
「讓他們去死吧!!!」
因地面的震動而不斷顫動鏡頭之中,令人心悸的龐然大物作出中二且猖狂的宣言。✊💚 ඏ☆
若是普普通通的初高中生在電視機內作出這樣的宣言的的話,電視機前的人們大概會覺得可笑並一笑了之吧。
而當一個確確實實擁有能夠覆滅這座城市的能力的怪物說出這樣的話時,人們非但無法笑出來,反而會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和危機感吧。
「嘭!」
「區區怪物,還真敢說啊!」
簡陋的帳篷內,宮本警視長聽著視頻內山椒魚Amazon發出的宣言,緊握成拳的右手猛地一拍面前的桌子。
他的臉上既沒有驚慌也沒有恐懼,唯有對山椒魚Amazon猖狂的態度的熊熊怒火。
此刻其實和恐怖分子劫持了人質之後對自己的犯罪行為作出宣言的情況類似。
巨大化的山椒魚Amazon就是那個恐怖分子,而目前還在野座間製藥公司的所有人都是它手裡的人質。
不管對方是人類還是非人的怪物,也不管對方是為了所謂的報復。
對於一個猖狂至極,藐視律法和倫理道德的「犯罪分子」,哪怕對方有藐視一切的資本和實力,作為一個警官對於這樣的傢伙感到憤怒是理所當然的吧。
但是,外面那些被哨卡攔住進退兩難的人們在聽到那段宣言之後又是如何想的呢?
帳篷外,封鎖線前。
「放我們出去!」
「你們也聽到那個怪物說的話了吧!求求你們放我們走吧!」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嬰孩,求求你們行行好,放我們出去吧!」
「趕快放我們出去,不然有你們好果子吃!」
「我有錢,你們不就是想要錢嗎!?我給你們錢,你們放我出去怎麼樣?」
在生命隨時可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一切牛鬼蛇神都湧現了出來,他們以各種各樣的態度,說著意思不盡相同的話語。
威逼利誘樣樣都有,希望面前的士兵和警員們能夠為自己大開方便之門,放自己離開這座城市。
更有甚者,在發現面前的士兵和警員根本不會理會自己的請求之後開始煽風點火,煽動著自己身邊的陌生人用自己的力量去親手取得生存的機會。
於是乎,在恐懼的壓迫下,在別有用心之人的煽動下……
暴動,開始了!
有人帶頭衝鋒,帶著法不責眾,人這麼多怎麼可能抓得到自己諸如此類的僥倖想法的人便呼朋引伴,成群結隊地跟著領頭羊開始衝擊哨卡。
有的人抓著鐵絲企圖翻越高聳的鐵絲網,有的人手忙腳亂地拍擊撞擊著鐵絲網,希望能夠將其推翻。
「退後!退後!」
「快點後退!」
人群的暴動令離鐵絲網最近的警員們第一時間舉起了槍,背後的士兵們也被這裡的騷亂吸引了注意,在警員們的背後舉槍擺好了陣型。
看到警員和士兵們迅速的反應之後,暴動的人群全都一愣暫時停下了所有動作,有的人甚至轉頭就跑。
「不要慌!他們不敢開槍的!」
人群之中有人這麼喊了一句,有人躲藏在人群深處戰戰兢兢的從地上撿起碎石塊丟向了警員們。
「唰!」
警員和士兵們第一時間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石塊飛來的方向,但是也僅僅只是對準了那裡而已。
「看吧,他們不會開槍的!」
在發現士兵和警員們確實如那人所說僅僅只是以此威嚇,根本不會開槍之後,暴動的人們變本加厲變得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暴動的人群理所當然地驚動了負責管理這個封鎖線的宮本警視長,他拉開帳篷走向鐵網和拒馬構成的第一道防線。
他看著因為被人煽動而變得盲目和狂熱的人們,緩緩登上了裝有高壓水槍的防爆車,水槍槍頭轉動對準了聚集在鐵網附近人們,隨後……
「嗖——!」
洶湧的水柱噴涌而出,將爬上鐵網的人衝下,將聚集在鐵網附近的人衝倒在地。
一時間哀鴻遍地,那些被高壓水槍擊中的人沒有了構成的狂熱和威風,他們癱倒在地捂著疼痛的身軀鬼哭狼嚎。
宮本警視長從車上跳下,一邊打開手槍的保險一邊走向人群。
「砰!砰!砰!」
三聲槍響蓋過了一切喧鬧,宮本警視長對著聚集在鐵網外的人們,拿著喇叭用壓抑低沉的嗓音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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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離開我可以既往不咎……」
然而,人群之中有人似乎並不領情。
「開什麼玩笑,你們收著我們交的稅,在城市裡有怪物隨時可能奪走我們生命的情況下非但不保護我們,反而用武力威脅我們,這樣也是以保護市民為己任的警員嗎?!我們要求你們現在開放關卡放我們出去!」
人群中有一個戴著眼鏡,穿著紺紫色西裝的青年男子爬到身邊汽車的車頂,指著宮本警視長義憤填膺地發出責罵。
「對啊!」
「就是啊!」
男子的話,令那些打算退卻的人再度回過頭來。
他們先是贊同,隨後七嘴八舌地斥責其面前這些穿著制服的青年們。
「你們憑什麼把槍對準我們!」
「你們這些混蛋給我滾回去!」
「滾回去!滾回去!」
「滾回去!」
一聲聲呵斥令宮本警視長的臉色陰沉了一分,而那些人卻毫無知覺他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你們這些傢伙根本就不配作警員和士兵!」
離鐵網最近的某個中年男子噴著口水,做著誇張的動作,絲毫不領情。他就是篤定了警察不會對他們正常市民開槍才敢有恃無恐地在這裡大放厥詞!
握著手槍的右手青筋暴起不斷抖動,他已經做好掏槍殺死領頭的那個青年男人的覺悟了!
「我再說一……」
宮本警視長壓低警帽,低沉著嗓音,他的話卻被一顆打中他腦門的石塊生生打斷。
石塊落地,些許的沙礫沾在他的腦門上,鮮血順著他的腦門緩緩流下……
「砰!」
又是一聲槍響,這是宮本警視長來到防線前端的數分鐘內開出的第四槍。
雖然這一槍和前三槍一樣都令喧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但是這一槍與之前的三槍相比卻有了極大的不同。
之前開出的三槍槍口都是朝向了天空,而這一槍卻是朝向那個將好不容易平息的事態再度挑起的青年開的。
下一秒……
「嗚啊啊啊啊!」
那個重新將爭端挑起的青年捂著血流如注的面頰從車頂跌落,哭嚎著在濕漉的馬路上不斷打滾。
青年身旁的人圍上去將他扶起,當看到他血流滿面的臉時揭是不由得一驚。
然而,那青年臉上的傷雖然看上去駭人,但是子彈並沒有擊中他的面部,那些淋漓的血液不過是子彈擦過他面部撕開淺層的皮肉導致的,是很快就能止住且癒合的傷。
很顯然,這是宮本警視長故意為之,哪怕憤怒到了極點他也沒有產生奪走對方生命的想法,一旦產生了犧牲者,那些抗議者和警察的衝突就在所難免了!
對於一路摸爬滾打上這個位置的宮本警視長來說這點局勢的判斷還是有的,所以他所作的,僅僅是警告而已。
既是警告那些被煽動的人們,也是警告和西裝男子一樣的別有用心之人。
「政府以及總部的最後命令提到為了維持治安,可以實行一切必要的手段……換言之,我們現在就算是以穩定局面的藉口隨便殺掉你們中的幾個人事後也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宮本警視長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面前的人們,輕輕吹散了槍口冒出的白煙。
「華夏有一個成語我覺得很適合描寫我現在的行為——先禮後兵!你們聽不懂吧,聽不懂也沒關係,因為接下來你們就能用自己的身體理解這個成語的意思了。」
宮本警視長眉角一彎將雙眼眯起,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然而那些抗議者看看到那個笑容之後非但沒有放鬆的感覺,反而感到徹骨的寒意。
「我再說最後一遍!現在回到自己的車裡或者就此離去我可以既往不咎!好了,禮的環節已經結束了,接下來就是兵了,防爆車。」
警視長表情一變,面部的線條變得清晰且凌厲,他舉起握拳的右手作為信號。
「噴水!」
右手揮下的瞬間,水柱噴涌而出,逼迫著那些抗議者遠離鐵網。
「若是有人再敢嘗試翻進來……」
「全員,拉開保險,子彈上膛!」
「可咔!」
在清晰的脆響之中,警員和士兵們動作整齊劃一地拉開了手中槍械的保險。
「就地擊斃!」
過往的殊死搏殺中磨礪的凌厲氣勢毫不掩飾地釋放出來,滿是血絲的聲音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殺氣。
「一切責任,由我承擔!」
視線在人群中的幾個人臉上不露聲色地多停留了一下,宮本警視長轉頭走回了帳篷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