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紫金礦2
出了空間以後,張容兒踱步看著尋仙樓附近,而腦子裡,不斷的,就想起剛才神識闖入的外門的陣法時的那種感覺,那種感覺很玄妙,甚至帶著幾分讓人驚恐的感覺,無數的絲線一樣的東西纏繞過來,要把你捆住了,甚至,她能夠感受到那種絲線一樣的光束好像要把人整個吞噬掉似的。
張容兒不由自主的盤腿坐下,屏蔽雜念,暗示自己就是一絲線一樣的光束。
而不多時,她的身體逐漸虛無,在她原本坐著的位置,真的有一根肉眼難以看見的絲線,正緩緩的飄出。
張容兒最初飄出的時候,當接近那陣法里纏繞著的絲線時,心情無疑是非常緊張的,而過了一會兒,隨著她的接近,那些絲線則自己遊蕩自己的,絲毫不理會她,幾本就是視她如無物的樣子。
張容兒在絲線光束圈子裡,初時還小心翼翼,過了一會兒,心裡一動,便在圈子裡仔細的觀察起絲線圈子來。
而這一觀察,還真給她觀察出來了一些不同,這些七彩的光束,乍然看起來不一樣,但是,每次的律動方式,卻都帶有一種特有的方式,這種運行方式初時看來,只覺千奇百怪,看不出什麼來,等過了一會兒,張容兒便發現,這些七彩的光束,律動的方式,赫然和植物吸納靈氣的方式有些相似,又有些和植物生長的方式。
具體來說,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不過,張容兒到底把這種絲線光束的律動方式,給牢牢的記住了。
張容兒當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如果有識貨的人看見了,發現這代表著元嬰期氣息流動吐納方式的神識,被一個剛剛修煉的感應期五層修士所記了下來,說出去誰都不會相信的。
當然,這其中受到的巨大好處,張容兒在後面的修行歲月里,自有體悟。
張容兒待感悟那種絲線一樣的光束的運行方式感悟足夠了,這才有些緊張的穿過光束最中央,朝著邊緣地方走去。
而這一次,倒是很順利的,就穿過了光束中央。
就是在穿過光束區,也就是陣法區的時候,張容兒有種感覺,她覺得自己快維持不住這種狀態了,這個念頭一出,幾乎在她落在地面的剎那,她的整個身形,就顯示了出來。
張容兒這邊掉地上後,也沒顧得上別的,趕緊順著熟悉的花叢,朝著劉氏的住處走去。
沒辦法,她還是想拿回自己母親的靈魂再說。
她這邊手腳輕快的朝劉氏的住所走去,因她修行的緣故,早早的感應到了路上的丫鬟婆子什麼的,這一路上,倒是很順利的就來到了劉氏的小軒廳。
站在小軒廳附近的花叢,張容兒看著小軒廳外圍來來往往的守夜婆子,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些婆子都有修為,而且修為都不錯,張容兒要想繞開這些人走過去,幾本不可能實現。
遲疑了一下,張容兒當下的,想起化作虛無絲線的感覺,她心念一動之間,整個身體就化成了絲線一樣的光束,就是這一次,她能感覺到,她大概只有幾分鐘的時間,幾分鐘一過去,只怕就支持不住身形了。
張容兒當下里很順利的闖過了牆壁,來到了小軒廳劉氏的臥室。
只是,她進去以後,倒是愣了一下,在小軒廳里,張天河赫然也在。
而兩人,正在談論的話題,讓張容兒不由的止步偷聽起來。
只聽張天河道,「月兒,真是辛苦你了,這麼久以來,為了張家,你還倒貼嫁妝,我能娶到你這樣的妻子,真是前世的福氣。」
劉月兒那雙水盈盈的眼睛斜著看了張天河一樣,道,「天哥,你我夫妻一體,都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張天河雙目盛滿了情意,道,「月兒,辛苦你了,你放心,我已經找到了一個紫金礦,只要把這個礦拿到,你以後,也不用為了銀錢的事情勞神了。」
劉氏聽到紫金礦的時候,眉頭不由的動了一下,只聽她柔聲道,「天哥,真的嗎?這個紫金礦在哪裡發現的呀?可靠嗎?」
張天河道,「在邊境地發現的呢,月兒,你別操心這些了,我下面的人,已經有了確切的消息了,現在,只是還有一些關節沒有打通,只要打通了,一切就不用擔心,我們很快,就有錢了。」
張天河說話之間,忽然,他目光凶厲,朝著張容兒飄著的方向看去,而同時,手掌一揮,一個巨大的手印,一下子就蓋了過來。
他手印落下後,「咦」了一聲,喃喃自語道,「難道是我的錯覺?」
劉氏看到張天河突然動手,心裡也是一跳,道,「天哥,怎麼了?難道有人偷聽?」
張天河目光柔和的看著劉氏,道,「沒事,可能是我的錯覺。」
兩人卻是都有默契的閉口不談之前的話題。
而張容兒,早在張天河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她心裡就暗道不好,下意識的,一下子就鑽入了黑鐵戒指里,而她剛剛一鑽入黑鐵戒指,張天河那巨大的掌印,就壓了下來。
張容兒在黑鐵戒指里感受著外面那空氣也好像被手印捏得噼里啪啦時的感覺,心裡一跳一跳的,良久不能平靜。
等到再過一段時間,張天河和劉氏,則相續出門去了。
而等他們出門去後,張容兒正要從黑鐵戒指里鑽出來,這時,道袍美婦忽然出現,冰冷的聲音道,「現在別出去,他們還在外面守著的。」
「還在守著?」,張容兒透過黑鐵戒指朝外面感應,只是什麼也感應不了,不過,對於道袍美婦的修為,她心裡也是有數的,當下,就在空間裡就近打起坐來。
而過了一會兒以後,果然,張天河和劉氏,竟然再度的出現在了房間裡,張容兒看到再度出現的兩人,心裡不由的驚了一下,暗嘆兩人真是狡猾。
劉氏房間裡,只聽劉氏道,「天哥,我就說了,是你多想了,我這裡巡邏的那麼多,還有你準備在暗處的人手呢,肯定沒人進的來。」
張容兒在聽到「暗處的人手」幾個字時,心裡不由咯噔一下。
張天河這時道,「月兒,凡事,還是要謹慎一點啊!」
兩人看了一圈,再次走出了房間,而這一次,是真的走了。
倒是張容兒,再兩人離開後走出黑鐵戒指,等找了一會兒以後,在劉氏的房間裡還是沒有找到曾氏的靈魂。
也許,劉氏真的把母親的靈魂,放在了自己身體上隨身攜帶?
想到劉氏每日把母親的靈魂隨身攜帶,張容兒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劉氏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做這樣的事情,她這樣做,只怕是為了每日每時的,都折磨曾氏吧?
這得多狠毒的女人,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而作為被折磨的一方,特別是在前世,想到曾氏每一日,幾乎都能聽到自己被如何的欺辱折磨,只怕心裡不知道多痛苦,而劉氏讓曾氏每日看著她和張天河恩愛,然後折磨自己,那種痛苦真不知道她是怎樣煎熬著的。
不行,一定要儘快把母親救出來啊。
張容兒在心裡暗暗發著誓言,而且,心裡打定主意,這一次去把紫金礦弄走後,回來的第一件事情,一定要把生母的靈魂弄回來,她再也不能忍受自己的生母被劉氏天天折磨。
等張容兒再次回到尋仙樓和姚媽媽,如夢打了一個招呼後,當即就離開了張府,朝著那處紫金礦所在地而去。
奉天王朝最南面,是修真小國幼臨國,而幼臨國緊鄰著的,是原始叢林西僵,張容兒在前世記得很清楚,那個紫金礦,明明是在臨近幼林國的原始叢林西僵的,西僵因為妖修橫行,導致前去探索的人極少,而那處紫金礦,也才得已保存這麼多年沒有被人發現。
開始張天河和劉氏在房間裡說的話,其實有誤導的成分,只怕張天河的神識,早就有所感應張容兒所在了吧,而同時,張容兒對元嬰修士,也有了一層新的認識。
從上京出發去幼林國,大概要十多天的樣子,而從幼林國到原始叢林西僵,則又不知要耽誤多少時間。
張容兒在租了一輛普通的馬車,又出錢跟隨了一個很有信用車隊,這才開始上路。
至於為什麼租馬車,張容兒現在還不會遁法,當然只有租馬車了。
在官道上,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列入車隊中間,緩緩前進。
此一去,張容兒不會想到,當她再次回到上京的時候,竟然已經是幾年以後。
鴻蒼商會是由奉天王朝四大家族之一的上官家經營的生意,因著上官家的權勢,上官家的車隊一路行來,基本是沒有人來攔截的,且路途之中,但凡打尖的地方,早已有人安置好了歇息之處,因此,一路行來,張容兒倒是沒受什麼苦。
當然,這主要原因,也是因為張容兒修行過的緣故,不然,換成一個普通的孩子,只怕連續多日坐馬車,身子肯定受不了。
不過,張容兒是一個細心的人,因此,她即便不疲勞,但卻依然為自己稍微做了修飾,讓自己看起來一副很疲勞的樣子。
如此,一番順風順水的趕路,在連續趕路十多天,眼看還有一條天的時間就能到幼臨國的時候,張容兒一直警惕著的心,到底有些放鬆。
說起來,這還是張容兒第一次出遠門,在前世,她在劉氏嫁入張家後,先被毀了靈根,後被關在一個小院落,每日受人欺負,過著一種很卑微的生活,基本沒有到過外面的世界,對外面的世界,也大多只是從下人們的嘴裡得知而已。
而現在,她一個人要到奉天王朝的附屬國幼臨國的邊境,雖然心裡早已下過決心,但心裡到底是忐忑的。
好在一路上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而幼臨國眼看著也近了,只有半天的時間,就能到達幼臨國的都城幼臨城,張容兒一直緊繃著的心,到底放開了。
因車隊只有一天的時間就能到達幼臨國,車隊的人都很高興,想著時間足夠,在傍晚時分,車隊到達一個客棧的時候,車隊裡的管事便下達命令,今日就不趕路了,就在客棧休息一晚上,明天早晨再出發,畢竟,只要明天中午的時候,就能到達幼臨國了。
而就在車隊停留在客棧門口,眾人都在停下馬車下車的時候,忽然,官道上一個豪華坐騎疾馳而來,那坐騎速度極快,所過之處,掀起陣陣的灰塵,旁邊的路人都對那豪華坐騎躲避不已,在那坐騎之後,幾個護衛打扮的人一直尾隨在前頭的坐騎後。
這些坐騎速度特別快,幾乎一瞬間,就來到了客棧旁,張容兒像旁邊的人一樣,朝那帶頭的男子看過去。
那男子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鼻樑高挺,整個五官輪廓分明,除了一雙眼睛有點陰沉,整個五官看起來,倒是挺英俊的。
在張容兒看向那男子的一瞬間,不知是否錯覺,那男子的目光,銳利無比的看了看張容兒,而在看到鴻蒼商會的標記後,男子的目光收了回去,而一行人,一溜煙的便去得遠了。
張容兒等那個男子走遠後,心裡還是有幾分驚疑不定的感覺,那個男子不是別人,如果她沒有記錯,那應該是奉天王朝的五皇子曹縱,聽說這個五皇子的生母出生低微,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宮女,張容兒對這個五皇子了解不多,之所以記得他,還是在前世的時候,五皇子曹縱,曾經來到張府過,這曹縱,也是張倩如的追求者之一。
就是曹縱看向她的目光,讓她感覺很不舒服,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不過想著那人已經離開了,而且她和那人沒什麼交集,她的心裡,這才放下心來。
一夜休整。
第二日上午,車隊到達了幼臨國國度幼臨城。
而張容兒,在到達幼臨城後,和車隊算是徹底分開了。
張容兒到達幼臨城後,也算徹底的鬆了一口氣,她只要再往南邊行駛五日,就能到達原始叢林西僵,而那處紫金礦脈所在,便在西僵和幼臨國邊界附近,西僵山脈遍地,大多的山脈,都是高而陡峭的,而紫金礦所在的山脈,則是所有山里,比較奇特的一座山,那只是一個很平坦的,呈現「山」字形的小山丘,因山小,山丘外面平坦,且臨近邊界,所以,既無修士在該處逐漸洞府,亦無妖修在該處霸占為王。
如果這座紫金礦在西僵深處,只怕張容兒便是再惦記該處紫金礦,也不會獨身前往的。
畢竟,按照她現在的修行,在西僵那樣毒蟲脹氣遍地,妖修異物無處不在的地方,也許就沒法活著回來了。
張容兒當下在幼臨城裡的一間客棧住下了,這間客棧是託了車隊找的,上官家的商行信譽特別好,因近年國泰民安,便是小孩出門尋親或者走親戚的,很多窮人家的父母捨不得多出路費,就把孩子託付給了上官家的車行,因此,張容兒這樣七歲大小的孩子自己出行,雖然不是很常見,但也不是沒有,張容兒銀錢給足的,這間客棧又是車行找的有信譽的客棧,車行的人也只當張容兒和家人約好了在該處碰面,當下里便也不會多管。
張容兒在客棧住下後,美美的洗了一個熱水澡,穿好一套小男孩穿的衣服,這才躺在床上休息。
沒錯,張容兒現在作的,便是小男孩的打扮,她年齡小,做小男孩打扮倒也不怕被人認出來,頂多因為她容貌太好看,讓人多看幾眼罷了。
就是幼臨果越往南邊西僵,便會越混亂,大大小小的爭鬥什麼的,也時常會發生,因此,張容兒想了想,便問黑鐵戒指里的道袍婦人道,「先生,可有改變容貌的法子?」
張容兒突破五層以後,只要意念之間,便可以和黑鐵戒指里的道袍婦人交流,就是那道袍婦人為人冷淡,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和她說話。
張容兒問這話,原本沒有想過道袍婦人會回答的,結果道袍婦人冷冷的聲音倒是傳來了。
「有!」,意簡言賅,下一刻,張容兒意念之間,便出現了一行口訣。
張容兒看後,心裡大喜,而照著那口訣行事,片刻後,一個黑黑的,醜醜的野小子就出現在了鏡子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