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死神的試探
又有人降臨了。
少年純淨金色瞳孔注視著天空的某處。「是惡魔嗎！」暗紅的身影，猩紅的輪廓，那顯眼的外表在洞察之下無所遁形，少年收回平靜，眼神甚至不在為來者逗留，畢竟在這樣的地球之上，聖殲開啟的星系之間，除了自己無法預測的大時鐘和時光守護者等幾個有限的存在外，任何勢力想要毫無聲響的破除這個術式的影響，都是不存在的。
神秘側的偉大鍊金以及耗費一個蛻變一半的真實世界，所構築而成的宏偉神術，除了同樣能夠模擬宇宙的計算當量級，那些其它名義的天體計算機都顯得不夠看。
「畢竟是一個幾近完全的法則體系！」少年默默掂量著這份能力的輕重，緩緩的吐出心中的緊迫感。即便是太陽之光也無法在這裡顯威，正如失去神秘的魔法無法被稱之為魔法。凝視著胸膛閃耀著璀璨恆溫的十字架，少年嘴角閃過莫名笑意，似是為那顆小型恆星光芒所沉醉，又似是為那份來之不易的知識所欣喜，少年抬起頭，昂起視線，天空中一輪炙熱奪目的火球晃人奪目。
「終極恐懼！」言語中滿是驚訝的嘆息，少年眼中倒映著這份連主神都陷入敬畏與恐懼的力量，金色的眼瞳有些迷離，讚嘆著這份足以耀盡萬古蒼穹的極恆瑰奇偉力。
無需任何繁詞華藻的修飾，更無需任何褒義詞層出不窮的光大偉岸的砌堆，僅僅只是平靜淡泊的當空佇立，那份屬於恆星的強大，足以令星系宇宙為它彎腰。這是一份足以顛覆星河的終極之力！
輕輕擦拭著胸口聖十字架，一顆小小的太陽嵌在十字間接處代替原本出現偉大意志的虛影，乳白色的純潔神聖之力與恆星燦金色的光輝交相輝映，從遠處放眼望去，恍若少年手中摘下一片璀璨星河。
「咦？」少年似是感應到了什麼，手中把握的十字架垂下，平靜的視線從十字架上挪開，視線靜靜地投向天空一角。
死神卡爾還是時光神基蘭亦或者從曾經走來的黑默丁格？
細微的震動感令他心緒不寧，這是世界被外力所觸碰甚至入侵的表現，如同一個氣泡與另一個氣泡相碰撞所產生的震盪。梁月收起雜念，流淌著神聖之力的洞察之瞳注視著眼前傳出不穩的一角空間，心底默默推斷起來。現在的宇宙，能在超神大宇宙中同自己一樣創造一個小宇宙世界的神並不多，能夠做到這個地步的也僅有寥寥無幾。
研究虛空的卡爾，遊蕩在時空中的基蘭，以及一手將神河文明推到宇宙已知最高文明地步的大科學家黑默丁格！他們三個更像是代表著這片大宇宙未來、現在、過去的三大巔峰大神，甚至就連過去自己的記憶都無法給出關於他們任何實力的定義，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都擁有模擬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逆轉整個宇宙的能力！！
無論是時空、虛空還是創造，都已經是任何宇宙中已知的最高法則！
「是你嗎？！死神卡爾。」
淡漠的聲音緩緩被說出，平靜的眼中有著瞭然，望著眼前出現劇烈波動的空間，少年眼中沒有一絲慌亂。
「梁……月，你好像對於我的到來並不意外！」注視中，漆黑的虛空從不穩變得穩定，一個同真人無異的投影出現在眼前的空曠大地。
行走在荒蕪中，天空盤旋的黃沙都無法再次起舞，紛紛平歇墜落，空曠荒蕪的裸露沙漠，平靜的如同一汪藏在深宅的深井。僅僅只是虛幻投影的降臨就足以改變真實的氣象！
「莫甘娜隕落了，在地球！」死神卡爾默默抬起頭，平靜的眸子從漆黑色的兜帽下露出，簡短的一句話，仿佛囊括了天地間所有的氣機。
「神，並非不朽，也無法做到真正的永恆，」梁月似是沒有聽到卡爾的話，毫不在意的闡述著，仿佛一個人的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簡單說著一個實驗結論。「死亡，或者隕落，即便是神也應該做好準備！」梁月毫不示弱，眼中看不到一絲的波瀾，靜靜地與死神對視著，金色的洞察之瞳閃爍著神光。
卡爾並未出聲，或者說尚未從心底的這份驚訝中醒來。早已升級為第四代甚至領先於神聖凱莎她們這批主神，走出另一條名為幻體道路的死亡之神，從未有神敢用這種毫不在意的語氣與自己說話。
同凱莎的自大和高高在上的指令完全不同的感受，眼前這尊自稱『聖者』的異神，所言所述，更像是闡述著一個天地間的至理，靜默間甚至自己能夠感受到眼前地球乃至太陽系所傳出的附和感！
整個星系都在為他的闡述而附和！卡爾默默地撇了一眼四周傳出竊竊低語的世界，剎那間，仿佛眼中的少年身後升起一尊如同創世的聖天使，一尊我意即天意的撐天虛影。
「呵呵！終極恐懼，你也在研究這個理論？」卡爾發出輕笑，虛幻的身影仰望著頭頂的太陽。「或許，你能夠品嘗到那份恐懼，恆星……多麼神秘令人著迷的星體。」視線從天穹落向地面，平靜的目光最終凝聚在眼前少年的身上。
「宇宙間存在著百億年不止的歷史，然而能被記錄在冊的卻不足百萬年光陰，短短的百萬年中，曾經誕生過許許多多的文明，比如世人皆知的神河文明，又或者德諾文明！」卡爾眼神有些迷離，仿佛沉浸於自我的回憶，又像是感慨於宇宙史的宏偉浩大。「但無論一個文明怎樣發展，都無法逃脫被徹底摧毀的宿命，仿佛整個宇宙都陷入一個死亡循環，不斷的新生再強大最後毀滅，不再留下任何蹤跡，」卡爾默默地嘆息著，梁月從他的眼中讀出了落寞以及緬懷。「那時候，我稱這種滅亡為終極恐懼，並開始研究改變的方法，結果得出虛空的結論，除了打開虛空外，任何的文明都無法阻止終極恐懼的到來！」
「每時每刻都會有不同的世界死去、新生，就像草木枯榮一樣，虛空理論，無法改變這個世界最終的結局與歸宿，從生到死，這是天地的至理，任何事物都無法扭轉……哪怕是世界！」梁月思慮片刻，皺著眉頭緩緩的說道。
「有意思，你是在否定永恆和不朽嗎？！連帶你自己一起否定！」炯炯的目光落在身側同行的少年身上，卡爾意味十足的笑著。
「或許吧！從來就未有過真正的永恆和不朽！」仿佛在死神卡爾的故事中收穫了一些啟示，又或者是恆星間的湮滅令他生出了新的感悟，少年平靜的看著天空的烈日。
死神卡爾不再言語，只是同少年一樣，默默地看著太陽升起又落下，仿佛在欣賞著末日來臨前最後的安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