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時空遺物
「時光守護者……」
看著身前突然出現的異時空，浮沉的過往在眼前的長河中奔騰，少年凝望著出現的人影，緩緩的開口。
儘管已非第一次以這樣的方式同時光碰面，但眼前出現的史詩般壯闊的場景還是會在心底掀起波瀾。
——這條河中埋葬著主世界的整個過去！
少年緩緩的抬起眼皮，視線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奔流不復的長河，眼中隨著河水的奔涌不斷的閃現過掙扎在歲月中生命體，甚至在那浩瀚的河床底，隱隱的看到了一張有些眼熟的身影。似乎是注意到了上游窺視的視線，那個模糊的影子竟徑直轉過身子，一雙蘊含著無窮智慧光的眼眸在河床之下熠熠生輝。
「嘶！」少年仿佛脫去了牢籠束縛的枷鎖，屬於人的情緒隨著敵對存在的消逝而逐漸回歸。眼前的一幕甚至讓他忍不住發出詫異的驚疑聲。
從過去直接看穿未來，並非簡單的易事，所達成的條件絕對稱得上苛刻，否則以死神卡爾的位格絕對不會一無所知。
「是一尊活著的生靈！從亘古之初存活到了現今甚至未來不可期的存在！」少年驚疑不定，眼中毫光閃爍，心底默默得出的結論撼動心神。
宇宙存在的歷史有多久他無法得知，但宇宙能夠被記載在冊的歲月大時鐘的數據中是有著記錄的，最少有上億年的光景，倘若自己所推測的無誤的話，那命運河底的這一尊真神起碼存在了億年之久！一個真正突破天數限制的生命，甚至在這個世界做到了真正的永恆！
「可怕，這方宇宙居然還有如此巔峰的不朽者，近乎化道，甚至放在聯盟主宇宙都夠格成就一尊不朽真神之位！」梁月自言自語的呢喃著，震驚的目光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那尊橫立在命運盡頭的身影。
奧瑞利安·索爾所存在的主世界，真神之位雖然不缺，但絕對無法稱之為泛濫，與超神世界掌控恆星的太陽神作對比的話，那帝鴻坤最多只能算得上觸碰半神門檻之人，就連能夠溝通群星，引來群星之力的索拉卡都只是半神，要知道天穹之上每一顆能夠稱之為星的，大抵是都無法脫離恆星的範疇。
「這樣的世界居然孕育了這樣一尊真神，真是不可思議！」少年的眼中綻放出明亮的光彩，蘊含的震驚幾乎流於言表，尤其是在這個幾乎真神不顯近神寥寥的宇宙，能夠誕生出這樣的不朽，簡直駭天動地。
「看得出來你很驚訝，」有些滄老的聲音從梁月的身側傳來，自開始啟一直保持沉默的基蘭將注意的視線從長河移到梁月的身上。眼眶中倒映出一張黑髮青年的臉龐，基蘭眼中露出些許好奇。百萬年甚至更久的時光讓他早已忘卻這種情緒的感覺，但眼前的一幕讓他重拾起了好奇這種情感。
他輕聲的感慨著，仿佛在為重獲的情緒而感懷，又仿佛是在為未知事物的新鮮而感嘆。「學無止境，想不到到了這種地步還能重新體會到學徒的感受。」
「你不好奇嗎？」梁月視線有了片刻的停頓，深邃的目光緩緩的轉移到了時光基蘭的身上。
「好奇！」
「哦，是嗎，」梁月注視著基蘭平靜的眼瞳，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半響後，梁月似乎是有了抉擇，將對視的目光偏向了命運長河的源頭。「有一尊同那個橫在歲月盡頭的存在在這個世界復甦了，他所擁有的能力遠超你們這方世界的想像……」梁月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找尋著一個恰當的形容。終於，似是想起了什麼，他的眼中閃爍著炯炯的光芒。
「你們可以將他理解成為造物主級別的存在，全盛時期甚至可以一個念頭開闢出一個小宇宙！」
「類似於神話中的盤古、上帝。」基蘭思索片刻後，斟酌著說出自己的判斷，不緊不慢的隨意話語甚至讓梁月產生錯覺。
——仿佛討論的只是一個空洞的傳說。
「你們似乎並不在意！」梁月似乎有些詫異。
「類似於你這種狀態嗎！」基蘭看向命運長河的視線不為所動，仿佛那朵朵逝去的浪花中藏匿著一些難得的真理。「百因必有果，我曾經在一朵逝去的浪花中目睹了你的蛻變，就在卡爾隨著恆星一同隕落的節點，」基蘭默默的走向流淌的長河，試圖逆流而上，邁向亘古的遙遠！
「一體雙生，我清晰的看見一個片段中，從你身後脫離而去的虛影與地球上某位大神的復甦，儘管我無法得知為何你會再次復活，以及在復活之初所顯現的一角未知宇宙，但毫無疑問，你也邁進了你所說的那個境界，神話傳說中所述的神國！」
基蘭的身影逐漸被浪花所淹沒，只有縹緲的餘音蕩漾在浩瀚的長河中。
「宇宙容不下最高智慧，智慧突破不了宇宙，盛極而衰是智慧無法逾越的法則……這個世界需要盤古……」
「……開天……嗎！」梁月若有所思，稍稍低垂的眼瞼緩緩睜開，深邃凝視盡頭的眼瞳中有著說不出的複雜。
仿佛快要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身邊的異時空逐漸的變淡，隱隱傳出如同夢幻一樣的霧氣感。
梁月並未選擇抵抗，只是靜默的凝望著緩緩消退的浩瀚命運，等待著自己被徹底推出屬於時間的領域。
就在命運長河將要徹底消逝的節點，梁月終於看清了那個身影，逆歲月而上的時光守護者和那個戴著學術眼睛的身影並排而立，兩人仿佛成為了天地間的唯一，在那個節點共同邁向『永恆』。
——神河大神黑格丁！
默默的呢喃著，梁月眼底閃過恍然，在他徹底退出時空的剎那，依稀間，一朵捲起的浪花引起了他的驚撼。
那是屬於神河文明終焉的浪花，記載著神河文明被超新星瞬間摧毀的片段，浪花中看不出任何生機的存在，一片充斥著毀滅和破敗世界氣息的浪花，在那一片純粹的黑暗中，一個隱隱閃爍著金銀交夾的金屬一閃而過。
——半哭半笑的金銀硬幣！
眼前一閃而逝的分明是曾經由自己親手送出的命運硬幣！
「是巧合……還是有意！」回想起基蘭最後的舉止，以及已經隕落的黑格丁真神的目光，梁月強行壓抑下心底的撼動。
「藉助它的力量窺探我存在的節點嗎！黑格丁……」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梁月複雜的回頭看了一眼空洞的宇宙，方才的一幕讓他心神久久無法平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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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