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常瞥了一眼葉天耀離去的方向,轉過頭拍了拍高瑞的肩膀,目光放在唐文杰還有其他三人身上。
「這些是你朋友?」
「其中一個是,其他三個不清楚。」
「哦?」風無常眯著眼打量起其餘幾人,目光不自覺的在唯一的女性身上多看了兩眼,眉頭一皺,語氣仍是那副隨意的樣子。
「我剛才都聽這個姓唐的小胖子說了,幾位也是來加入震寰鏢局的?」
「本來我還沒有這個想法,但剛才看您一出手,我現在倒是對你們鏢局有些興趣。」
高瑞的目光看向說話的身影,男人身形瘦高,看五官應該是北方人,模樣不超過二十五歲,穿著一件普通的休閒裝,聲音不同於高瑞印象里的北方男人那樣粗糲反而有幾分清潤溫和,透露出一股江南水鄉的氣息。
風無常笑了笑:「感謝兄弟看的上我,鄙人風無常,是震寰鏢局的文試考官,還沒請教?」
「彭英博。」男人說著又指了指一旁的另外兩個男人,一個身形稍矮但渾身都是結實的肌肉,臉上的表情有些憨厚,給人的第一印十分舒服,見彭英博指向自己,男人撓了撓頭,憨笑著開口道。
「我叫周翔宇,請多多指教。」
另外一個男人只是瞥了一眼風無常,眼鏡下的目光里滿是桀驁。
「姜定康。」
風無常沖三人點了點頭,算是認識,目光又落在最後一個女人身上:「那這位是?」
「寒沙。」女人聲音明亮溫婉,一頭齊肩的黑色短髮乾淨利落,她穿著一身運動服,五官中透露出一股英氣,卻又不失女性的柔和。
「寒沙?」高瑞一愣,連帶著一旁的唐文杰表情也是有些驚訝,二者互相對視了一眼,高瑞這才確認自己沒聽錯,眼前這個女人竟然是跟自己一樣在第一個團中就獲得了主神額外獎勵的輪迴者!
「真沒想到竟然這麼巧就在第二場裡碰見了她……」
高瑞想著,目光不自覺的看向寒沙,後者立刻注意到了高瑞的目光,嘴角浮現一抹笑意衝著高瑞張了張嘴,看口型是在說。
「聊聊?」
高瑞一愣,還沒等反應過來,高興的風無常已經拉著三人走向了酒樓,一邊說著相見恨晚一邊說完不醉不歸。
寒沙給了高瑞一個眼神,隨即轉過頭向著鏢局內走去,齊肩的烏黑髮絲一甩,只留給高瑞一個供他思考的背影!
「這女人?」
還沒等高瑞琢磨明白她剛才的意思,唐文杰已經拉住他的手一起跟著風無常走去,高瑞本想追上寒沙問個清楚,可卻拗不過唐文杰的熱情,只好暫時壓抑下內心的想法。
不久後,在高瑞一臉無奈的目光下,風無常又是大筆一揮以欠下一筆數額不少的紋銀為代價歡迎了高瑞和其餘幾位輪迴者。
席間風無常更是八面玲瓏,不僅細心解答了幾人對龍躍城的種種問題,更是大包大攬讓他們以後有事儘管來找自己,說出了在這龍躍城裡還真沒有他怕的人一類的言辭。
高瑞抿了一口杯中的白酒,感受著溫潤的液體似是化成一團烈火燃燒過他的食道,非但沒有一點疼痛,反而感覺渾身是說不出來的溫暖!
「好酒啊!」
雖然高瑞為人處世的經驗不多,但不代表對酒沒有自己的見解,反而是因為他老爸常年飲酒、品酒,自己對於酒的見解還要比一般的同齡人豐富的多。
就比如高瑞現在杯中的這杯白酒,若是以他所在的那個時代而言的話,怕不是把所謂的茅台等高級白酒按在地上摩擦,而在聽到風無常對此酒的介紹時,高瑞更是一臉黑線,有些無語的呢喃道。
「架空的時代就是誇張,竟然還有這麼誇張的釀酒方法……」
高瑞想著,突然感覺到一旁有目光看著自己,他轉過頭,寒沙恰好將目光重新放回面前的餐食上,臉上透露不出一點偷窺被發現的窘迫。
「這女人……」
高瑞心中的疑惑更深,他跟寒沙不過是第一次見面,之前在群里高瑞也很少發言,可不知道為何自己的名聲卻傳的很大,從今天葉天耀的話來看,恐怕群里像他那樣看不慣高瑞的人不在少數,以後找他麻煩的人也有可能絡繹不絕!
「真是吃飽了撐的!」
高瑞在心中暗道一聲,對這群人的想法也釋然了,反正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不傷害到他身邊的人,想要拿自己當跳板證明實力的話,就儘管來吧,他隨時奉陪!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喝的醉醺醺的風無常攙扶著已經跟他鬧翻拜把子的三人搖搖晃晃的往鏢局走去。
一路上的行人見到幾人都是趕忙避讓,以免被這個酒蒙子盯上惹自己一身麻煩。
高瑞十分無語的看著躺在自己背上呼呼大睡的唐文杰,他還清楚的記得眼前這個爛醉如泥的小胖子說過如果自己喝醉了他會負責照顧。
寒沙則緊跟在幾人身後,路上一言未發。
待到幾人回到鏢局後,風無常先是趴到顧大夫耳邊耳語了幾句,隨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了你懂的的表情。
負責平日裡給鏢局內看病的顧大夫有些無奈的看了喝的大醉的風無常,微微嘆了一口氣,隨後輕車熟路的為幾人安排好了住處,期間他甚至也沒問高瑞幾人的身份,想必也不是第一次處理這樣的情況,熟練簡直讓人心疼!
等到將一切都安排妥當後,高瑞給床上熟睡的唐文杰蓋好被子,隨後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解酒。
一杯茶下肚高瑞的微醺過的臉色淡下了不少,他站起身推開門走到院子外,清冷的月光灑在身上,晚風微涼,高瑞深吸口氣,手中百辟出鞘,如同旁若無人般在院子裡演練起刀法!
一時之間,震寰鏢局的院內被寒光填滿,一套最簡單的操刀式過後,高瑞長出一口氣,身體內的酒勁已消,渾身的筋骨都是說不出的舒服,耳朵一動,連頭也沒回的說道。
「你來了。」
「你刀法不錯。」寒沙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她似乎已經站在暗處很久了,只是看著高瑞在練刀所以沒好意思打擾。
「多謝。」
「別得意,你的刀法的確不錯,不過我一看就是從主神那兌換的刀法專精,這種東西糊弄糊弄外行可以,一旦碰上真正的高手就滿是破綻。」
寒沙看向高瑞那張疑惑的臉,以為他是不信自己所說,立刻補充道。
「如果沒有實際的證明我不會這麼說,我家是祖傳下來的武館,我老爸一心想要個男孩。可惜我媽生我的時候難產死了,他跟我老媽是一生摯愛為她絕不續弦,所以我從小就被他灌輸了自己的武術夢想,你知道我什麼時候開始練刀嗎?」
高瑞遲疑的搖了搖頭,寒沙笑了笑,伸出三根手指。
「三歲,我三歲就跟我老爸練刀,他對我的嚴厲超過武館裡的任何一個學生,他要求我從小就跟男生比,所以我在練刀的時候還練成了一種特殊的能力。」
「光是看著別人的眼睛,我就能知道他練沒練過武,練了幾年,實力水平怎麼樣,所以當我看到你跟葉天耀動手的時候,你身手和刀法按理來說都是練習幾十年的大師才有的水平,可你的眼睛告訴我,你練這套刀最多不超過兩個星期!」
「你想說什麼?」
高瑞眉峰一挑,一邊感嘆著寒沙眼光的毒辣,一邊忌憚著面前這個身份和目的皆不明的女人。
「別誤會,我對你沒有敵意。」寒沙攤開手,指了指高瑞的房間:「不請我進去坐坐?」
高瑞沒回答,自顧自的推開門走了進去,寒沙看著高瑞並沒有回頭把門關上,嘴角浮現一抹笑意,跟在高瑞後走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