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王老丈的過往二
第二天，秦峰便被爺孫兩的爭執吵醒。
「王老丈，怎麼了，你拿著刀對著二丫做什麼？」
看著王老丈手裡拿著菜刀，而二丫兩隻手張開，好像護著一隻雞，看到這幅情景，秦峰也差不多猜出個大概來了。
「峰哥哥，爺爺要殺了小黃，你快救救它。」
二丫淚流滿面，看到秦峰過來，直接抱住秦峰的袖子，不斷搖晃。
「二丫，你胡說什麼，還不放開秦公子！」村長一聲嚴厲的教訓，嚇得二丫差點躲到秦峰身後。
「老丈，你這是作甚？」
「公子啊，我看你昨天沒有吃好，想著給你宰只雞吃吃。」面對秦峰的詢問，王老丈瞬間變了臉，換上一副諂媚的笑臉。
「不用了，老丈，老婆婆的手藝很好啊，我昨天吃的很開心，而且我這人從小不愛吃雞肉，你不需要殺雞的，等會兒我沒事去山上看看，打幾隻東西回來。」
「這怎麼行呢，哪有讓貴客親自動手的道理，這樣，我去村頭錢小子家裡換點他打的獵物回來。」
「不麻煩的，老丈，本來我就要練武，打幾隻小動物只是順手的事。」
「這事就這麼說定了，二丫，帶著你的小黃快走。」
秦峰一錘定音，也不給老丈客氣的機會，經過一天的時間，秦峰也清楚了這家人的情況，雖然有五間房，但是家裡只有五畝地，老丈自己弄不動了，便交給了李老頭的兒子弄。
自己在院子周圍種了一些菜，養了五隻雞，也幸好年輕時努力，攢下了一頭牛，作為村里唯一一頭耕牛，村民需要耕地便用糧食來換，這樣勉強度日，而村長這個稱呼也只是笑稱，畢竟沒了王老丈這頭牛，全村人都得難受。
至於二丫的父母，王老丈的兒子，秦峰一直沒聽他們提起，但是以這樣看來，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知道了王老丈這樣的情況，秦峰也不好挑剔什麼，畢竟他們已經傾儘自己最好的來款待秦峰了。
洗漱完，秦峰便上山了。
經過十幾天的野外生存，秦峰也大概知道哪些地方動物多一點，便邊練著輕功，在樹上跳來跳去。邊練習著自己的觀察力，只要有動靜，秦峰便一顆石子彈過去。
由於這裡時常有人經過，小動物也很少，看到一群麻雀，嗖一聲，一群麻雀飛過，卻沒有一隻掉下來，打空了，畢竟麻雀太小，秦峰一直打的都是地上跑的，體積和敏捷度和麻雀沒法比。
雖然打不到幾隻麻雀，秦峰卻樂此不比，用了半天，也僅僅打到了八隻麻雀。
秦峰也不氣餒，畢竟不是有一盤菜了嘛，而且經過一下午的練習，秦峰的擲石子手法大有進步，對於自己的輕功也有所幫助。
此刻秦峰也想到了古墓派的輕功天羅地網式起步就是抓麻雀，大成就是抓到八十一隻麻雀，而秦峰現有的輕功就是華山派的普通輕功，外加借鑑古墓派的玉女劍法裡面的步法和身法而來的，這讓秦峰打開了練習武功的新思路。
秦峰把八隻麻雀用樹皮串起來，拎在手上就要下山，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合該吃肉，突然竄出一隻灰色的兔子，秦峰眼疾手快，一發石子過去，兔子應聲而倒，秦峰跑過去，拎起兔子的兩隻耳朵就下山了，兔子還在手上不停地蹦躂。
「王老丈，我回來了，看，我給你們帶什麼好東西來了。」
「喲，好肥的兔子啊，還是小郎君你有本事。」
「那是，這兔子還有這八隻麻雀可就交給老丈你了。」
「小郎君你就放心吧，我一定給你弄得乾乾淨淨，還有小郎君，我們這邊一般不吃午飯，但是我擔心你餓著，便讓老婆子蒸了兩個饅頭，希望你不要嫌棄。」
「沒事，有的吃我已經很滿足了，不在乎好不好。」
秦峰吃了一個饅頭，把剩下一個給了二丫，到現在才知道二丫已經十四了，長得卻跟十歲的小孩一樣，營養不良，這需要長期養，秦峰也沒辦法，只能到時候再給王老丈點銀子，緩解他們一時的困境。
到了晚上，今天由於秦峰的助力，桌子上多了兩道葷菜，烤兔肉和紅燒麻雀，二丫看著這滿桌的菜更是口水直流。
飯已過半，今天是秦峰的最後一晚，明天便要啟程。
「王老丈，我一直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小郎君有什麼就直接問，小老頭也沒什麼秘密。」
「就是關於二丫的父親。。。」秦峰也不好意思問下去，深怕刺激到這一家人。
「這也沒什麼，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老頭子我都要入土了，沒有什麼看不開的。」王老丈說話有點哽咽，但更多的卻是釋懷。
「其實，二丫並不是我親孫女，她是我從小鎮上撿來的。」
「爺爺？」此時的二丫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爺爺。
「小郎君好奇我為什麼有這麼多房，卻只有祖孫三人嗎？」
「我當時卻實疑惑，村里總共二十幾戶人家，每家的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一家五口擠在小小的幾間房內，我甚至還看到有住在茅草屋的，也只有王老丈你家有五間大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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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兒雖然斷了手，但是福氣好啊，當時老婆子給我生了四個孩子，當時老大在鎮上做生意，一開始只能勉強餬口，到後來越做越好，便帶著老二老三一起出去了，當時老四年紀還小，便留下來照顧我們。
這五間大瓦房便是當時老大出錢，老二老三出力蓋的。本來一切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老大的生意也越來也紅火，只是突然有一天，老大帶著老二老三回家的路上，遇見了山匪，見三人穿金戴銀的，便殺人奪財，還棄屍荒野。
我那三個可憐的孩兒知道五天後才被李老頭的兒子上山打獵路過發現，可恨的山賊連衣服都不給我孩子留，就這麼赤條條的躺在。。。躺在那。。。」王老丈越說越激動，旁邊的王老太更是止不住地哭著。
「我親手把我那三個可憐的孩子一個一個背回來，又去縣城報官，可是案發時間太長了，縣衙也無從查起，最後不了了之。
只有一個好心的小吏偷偷告訴我，可能是山賊所為，但是那伙山賊在哪，叫什麼都不清楚。之後便把老大做生意的店鋪給賣了，加上老大他們留下的錢也足夠我們生活了。
但是老四聽到這個消息，卻拿著銀子偷偷地跑了，去了縣裡的一個武館學武，說是要為幾位哥哥報仇，之後更是通過武館的關係加入了軍隊，經過幾年也做到了當地衛所的百戶。
這時候老四又探聽到了鄰縣鬧山匪，屠了整整一個村子，轟動一時，朝廷也調兵去圍剿，老四聽說這應該就是當時殺害老大一夥的山賊，便主動請纓，帶頭去攻打山寨，結果落得個屍骨無存，當朝廷大部隊趕到之時，山寨早已人去樓空。
小老兒到此算是絕後了，可嘆我也並未做什麼惡事啊，怎麼會有如此報應，我到縣衙領了老四的撫恤金。
在回來的路上便遇到了躺在籃子裡的二丫，當時的我心灰意冷，只是二丫的哭聲叫醒了我，便把她抱了回來，當做自己的孫女養，就當是給自己有個養老送終的人。」
說完，王老丈也不言語，只是抱著王老太的頭不斷寬慰著她。
「爺爺，不管怎麼樣，您都是我爺爺，我一定給您養老送終。」說著二丫也抱著王老太哭了起來。
「好孩子。」王老丈用另一隻手撫摸著二丫的頭。
「秦公子，其實我一直。。。一直。。。在猶豫，我想把二丫託付給你。」
「爺爺，我不要離開你。。」二丫聽到這話，以為爺爺不要她了，便哭鬧起來。
「秦公子，經過兩日的相處，我也知道你心地善良，我本來也想留著二丫養老，只是現在越老越感覺無力，到時候我和老伴走了，二丫就真的無依無靠了。跟著公子，只要有一口吃的，做丫鬟做小妾都可以。」
「老丈，不是我不願意，只是這次我是上京趕考，一路上多有不便，連我自己都困在山中十幾日，確是不好再帶人，況且這山中與世隔絕，人心淳樸，對於二丫來說在此生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秦峰確是也是實話實說，這一路自己不光是要進京，這只是一個目的地，最主要的還是遊歷江湖，帶著手無縛雞之力的二丫確實不便。
「我也只是這麼一提，秦公子勿怪，只怪二丫沒福氣。」
王老丈見狀，也不堅持，畢竟強扭的瓜不甜，也確實如秦峰所言，二丫一直生活在這裡，從未與外人打交道，走到外邊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爺爺，我會一直陪著你和奶奶的，哪裡也不去。」
「好好。。。一直陪著爺爺。」
就這樣，帶在王老丈一家的故事，秦峰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