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睡棺材真舒服
夜深,往生堂里一片安靜。
江白和衣躺在棺材裡,感覺很是新奇。
這棺材說寬還是挺寬的,他躺下之後兩邊還各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活動空間,腳也能完全伸直,棺材板白天被他踹飛,現在也還是好好的,說明往生堂出品的這質量很不錯。
他試著將棺材蓋合攏,頓時狹小的空間中伸手不見五指。
周圍所有的聲音全被隔絕,江白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十分緩慢平穩。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樣的狹小空間中,他並沒有感覺到壓抑和喘不過氣,相反,這種被包裹的感覺讓他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我甦醒之前應該就是這麼躺著的.」江白將雙手搭在腹部,假設自己是一具屍體。
「但是我為什麼會死而復生呢?還是說只是身體進入了假死狀態?」
他當然好奇自己是個什麼狀況,只是腦海中一片空白,完全回憶不出來什麼。
至於分析推理
除了手臂上那個紋身,他身上沒有其他標誌性的東西。唯一能成為推理物品的就是他最開始的那一身衣服。
那衣服不管是款式還是造型都跟今天見到的璃月港居民的穿著很不一樣,但世界那麼大,每個地方的衣著習慣風俗都不一樣,說不定他就是喜歡特立獨行呢?
倒是名字這一點,胡桃說跟璃月人的取名方式很一致。
但是,他對於這個世界實在知之甚少,才剛來到璃月,又怎麼會知曉其他國家的事呢?
想了一通,沒想到什麼所以然來,江白也就不想了,打開一條縫透氣,就這麼睡了過去。
翌日清早,江白還在睡夢中,房門就被哐哐哐給敲響了。
胡堂主絲毫沒有早起的倦意,聲音充滿活力:「起床啦!太陽曬屁股啦!再不起床丘丘人要打人啦!!」
江白捂住耳朵翻了個身,但誰料聲音越來越近。
哐當一聲,他的棺材板被掀開了。
「喲,睡得還挺舒服嘛!」
光線照射進棺材中,同時出現的,還有胡桃那一張呈180°俯視向下看的大臉。
江白緩了好一會才適應突然變亮的光線,從棺材裡坐起身來。
看著已經穿戴整齊的堂主,江白揉著眼睛,睡眼惺忪地道:「堂主,你幹嘛掀我棺材板?」
「我敲了半天門沒人應,有點擔心你是不是出事了,床上又沒有人,這不是怕你在棺材裡悶死嘛!」胡桃背著手,繞著棺材轉圈圈。
「我可不想連續兩天都給同一個人辦葬禮!」
「我倒是覺得,要是給同一個人辦兩次葬禮,這件事情會成為璃月港新聞頭條」
「不用那麼誇張,伱死而復生這件事已經成為璃月港的一個坊間傳說了。」
胡桃翻了個白眼,還想讓她免費辦兩次葬禮,想的真美!
「這麼快啊!」江白有些驚訝,雖然知道這種奇詭的消息傳播的很快,但這才一天,他就已經成為坊間傳說了嗎?
他從棺材中爬出來,將棺材蓋推回原位,伸了個懶腰。
胡桃一屁股坐到棺材蓋上,兩隻小腿晃啊晃,「睡棺材的感覺怎麼樣?」
「還行,挺舒服的~」江白一覺睡的那是相當安穩,醒來神清氣爽。
胡桃上上下下的掃視他,看他的眼神像在看怪人。
她也只是偶爾去棺材裡躺一下,要是睡一晚上的話第二天起來頭昏腦漲的,骨頭也疼。因為裡面空間太小,她睡覺喜歡動彈,橫著睡,斜著睡,側著睡,怎麼舒服怎麼來。
但棺材嚴重影響到了她晚上翻身,加上裡面空氣稀薄,即便留了縫,也會有氧氣不足的感覺。
這傢伙倒好,跟個沒事人一樣的。
本著關心下屬的原則,胡桃還是提醒了幾句:「你下回睡覺的時候棺蓋別蓋嚴,記得留縫,或者去找做棺材崔師傅,讓他給你開幾道氣孔」
「嗯」
「趕快去洗漱吧!去不卜廬可得要趁早,不然要排好久的隊呢!」胡桃催促道。
作為璃月港最負盛名的醫館,去不卜廬看病的人可不少,早點去自然也能早點結束。
「不卜廬?」江白疑惑。
「對啊,昨天不是說了嗎,帶你去看看失憶的問題。」
江白哦了一聲,他以為胡桃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一直記著這事呢。
收拾妥當準備出門,恰巧遇到了提著鳥籠準備出門的鐘離。
鳥籠里是一隻相當漂亮的鳥兒,羽毛艷麗,眼神靈動,正兀自梳理著羽毛。
他倒是起的相當早,往生堂基本上還沒什麼人起來,他就已經穿戴整齊提著鳥籠準備出門了。
明明還很年輕,但莫名就像一個早起拎著鳥籠去遛彎的老大爺。
「早上好,鍾離先生。」
「你也早。」鍾離淡笑著回應,「昨晚睡的如何?可還適應?」
「還不錯,要是沒有一大清早就被人叫起來就更好了。」江白看向旁邊的胡桃,一臉無可奈何。
這位身上有一股莫名的氣場,即便是江白這個不正經的,遇到他也不由得下意識收斂跳脫的思緒,一本正經的回答。
鍾離看著已經叉腰嘟起嘴的胡桃,唇角漾起淺淺的笑意,「呵呵,堂主行事向來隨心,你日後習慣便好了。」
他看得出來,江白適應的很好。
「你們先忙,我先走了。」說完,他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拎著鳥籠子,大步邁過門坎走了出去。
看著鍾離的背影,江白感嘆了一聲,「鍾離先生可真悠閒……」
「等你老了,你也可以那麼悠閒!」胡桃不以為然地道。
江白摸了一下自己的白髮,他頭髮都白了,算不算已經老了?
「不過堂主,你為什麼要叫鍾離先生老爺子,他年紀很大了嗎?」
這位鍾離先生怎麼看都跟老爺子沾不上邊啊。
「這個啊,誰讓他跟個老古董一樣呢!雖然知道的東西很多,但什麼也不在意,性格跟個老頭一樣,我就叫他老爺子了咯!」胡桃攤手,說的理所當然。
鍾老爺子很早就是往生堂的客卿了,只是有需要的時候才會請到他。她剛接手往生堂的時候那些儀倌不放心,就將他請到了店裡坐鎮,這些年就一直住在了這裡。
一想到鍾老爺子的開銷,她有些心痛地捂住了自己的錢包。
鍾老爺子博古通今,是往生堂的金字招牌,這些花費都是值得的!!!
這麼給自己洗腦著,胡桃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將這個拋到了腦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