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舊夢迷離

  「喂，你為什麼總是不喜歡說話呀？」

  青春期的少女連好感都是朦朦朧朧的，彼時的周美芳心中儘是少女心事卻絲毫不敢向對方言明。♧⛵　➅❾ⓢн𝐔ⓧ.𝕔𝐨ᗰ　🎅👹

  「不喜歡，不想。」

  陸飛也是個鋸了嘴的葫蘆。半天憋不出一句有意思的話。

  很多時候，兩個人的對話，就是如此簡潔。但是在朝夕相處的，周美芳還是隱隱約約了解到了陸飛的過去。

  陸飛和他父母年齡差了很多，上面還有三個姐姐。或許換句話說，陸飛最大的姐姐在年齡上做他媽媽都是有可能的。在加上陸飛父母早逝，在周美芳遇見他的時候，陸飛已經在和三個姐姐們，相依為命。對那個少年的流言從來都沒有斷過。坊間甚至傳聞：陸飛最大的姐姐是陸飛的親媽媽。這種流言無疑是傷人的。但是陸飛一向是麻木的不去辯解什麼。

  周美芳也見過陸飛姐姐幾次，看著他們姐弟相依為命卻又幸福滿足的樣子。周美芳有點羨慕。她是從小最聽父母話的，她的父母嚴厲異常，要求她每件事都必須做到最好。周美芳的心裡無疑是壓抑的。但是只要見到陸飛他們，周美芳就很高興。所以她願意和陸飛做朋友。

  兩個人在各自的青春歲月相互扶持是周美芳想到的最好的歸宿。但是出乎周美芳意料的是，陸飛跟她表白了。

  是在一個平常的下午，兩個人平常的放學走在順路的那條小道。周美芳像平常一樣跟陸飛吐槽著班上的女生怎麼給她帶小鞋，怎麼欺負她。

  一切都是超級平常的一天，除了陸飛突然停下不動，低頭看著自己那雙髒的發灰的白球鞋。沉默良久，周美芳以為陸飛又在想什麼，他從來這樣，性子乖僻又孤悶。周美芳正打算逗逗他時。突然聽見了一句話。

  「周同學，我好像喜歡你!」

  周美芳確信這是陸飛說的話。但是理智又不敢相信，一是陸飛這個悶葫蘆居然真的喜歡自己？二是這種如青春偶像劇的場面居然發生在自己身上。

  還沒有等到周美芳回應，陸飛就自顧自的跑開了。周美芳想起他們最開始有交集的時候是她先跑開，最後竟然反過來了。

  「我是真的喜歡過你的，你也跟我表過白。可是為什麼那天你說過喜歡我之後你就跑開不見了？」

  周美芳這如質問的語氣將陸飛從她講述的回憶拉到現實。他看見了周美芳那一雙眼尾泛紅的眸子，內心居然久違的感到了心痛。不是姐姐們和外甥女被欺負的心痛。是男人對女人才會起的心思。

  陸飛沒臉問這到底是周美芳編的還是怎麼樣，他自己或許在內心深處已經認為這周美芳講述的事情的真實存在過的了。

  「陸飛，這麼多年過去，我可以很認真的告訴你，我當年喜歡過你！」

  陸飛腦子很亂，什麼都不想去想。周美芳的話又再次飄來。

  「喜歡你不犯法也不丟人，只是我不明白，你當初為什麼在表白後就消失了？為什麼？」

  周美芳的話裡帶著幾分哭腔。陸飛有點子體會到為什麼這樣，可能是遺憾。如果從頭到尾沒得到那不過只是少女懷春的一段往事，但是得到後又失去這種蘭英絮果卻遺憾的讓人心疼。

  陸飛居然現在才知道自己也曾有過青春，自己居然也成為過別人的青春。

  陸飛此時真的對周美芳動了惻隱之心了。

  「說實話，我在這些年也不是沒談過戀愛，我也有過其他男人。但是每當想起你，我就覺得遺憾。」

  「所以你叫我過來是什麼意思，來再續前緣？」

  陸飛自己先多想了，他從來不懂女人，既然怎麼猜怎麼想都是錯，還不如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猜去想。

  「呸。」

  周美芳對陳飛啐了一口，陸飛知道自己想錯了。

  「做什麼夢呢？我當時喜歡你？現在也要喜歡你？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香餑餑？姐姐我現在什麼男人釣不到，找你？你有什麼優勢？」

  周美芳也覺得自己是不是說得太過於過分，緩和了語氣說著。

  「唉，我不是那個意思」

  陸飛靜靜的聽她解釋。

  「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當初是我們喜歡過，不說出來始終是遺憾。現在我們又有幸在遇見，把話說開了，也算是全了當初的遺憾。以後可以做普通朋友，做不了朋友做陌生人也行。」

  周美芳此時淡漠的神情使陸飛懷疑她和昨天晚上那個在電話那頭撕心裂肺罵他混蛋的周美芳是不是同一個人。

  但是周美芳的的確確現在是看開了，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我昨天晚上是喝醉了才會給你打電話，這個電話我存了好多年，沒想到還可以打通。」

  陸飛沒有換電話號碼的習慣，也不會無緣無故給別人電話號碼，同學也不可以。看來，周美芳說的，真的有幾分可信度。

  「為什麼要大晚上喝酒？在家裡喝還是在酒吧」

  陸飛相當於是在質問周美芳，作為普通朋友來說這個顯然是越界了。

  不過周美芳還是認認真真的回答了。

  「我們公司看似風光，實則壓力特別大，我昨天下班之後心情不好，就喝點酒解悶，然後不小心喝大了。」

  陸飛想起那個蘇語音也像自己吐槽過工作壓力大，想來或許真的是這樣。

  「好了，我想說的都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周美芳不知是在欲擒故縱還是真的再下逐客令。陸飛卻決定不吃這一套。

  「有你這麼待客的嗎？不想著留我吃頓飯。」

  「我本來也不是很想叫你來，我今天早上酒醒過後發現自己給你打了電話，還想打回去叫你不要來了。但是你掛了。」

  周美芳這麼一說，陸飛的確想起了早上他完成了系統的任務後接到了周美芳的電話。當時陸飛還以為她別有用心，於是沒有接。現在看來，是他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