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玉反問:「難道不是嗎?」
寧寫意喜歡的男子又沒有喜歡的人,就算是塊石頭,早晚能被寧寫意捂熱。
「不。」
寧寫意笑著搖頭。
「我姐姐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
「那他們豈不是兩情相悅了?」
笑玉震驚。
他們兩情相悅,寧寫意就是一個笑話,一個怎麼努力都沒辦法打動對方的笑話。
她總是認為,她和主神之間最大的阻礙是寧寫意。
可寧寫意不愛主神,她甚至用假死逃離三千界。
三千界之外是什麼,除了主神界的大能,旁人幾乎不知道。
寧寫意用這樣的方式離開,賭輸了,可就真的死了。
「對啊,兩情相悅。」
寧寫意把一隻手貼在額頭上。
「兩情相悅卻瞞著我,看我像跳樑小丑一樣,在他們面前,上跳下竄。」
「他們要是早點跟我說,我絕對不會糾纏的啊。」
「我早就有離開的想法,他們不願意我打擾,直說,我會祝福他們,我也會離開,永遠不再出現在他們面前。」
「後來……」
「在我的生日宴上,大家一起玩遊戲,有一種遊戲叫真心話大冒險,你應該聽說過吧。」
「於是……他們互相表白了。」
「什麼?」
笑玉再一次震驚,震驚到直接坐起來。
人家的生日宴,人家最高興的時候,他倆表白,是覺得皆大歡喜嗎?
「是不是很不敢相信?」
「嗯。」
笑玉看著寧寫意的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其實在生日宴之前,我就已經決定,生日宴第二日,離開國內,我要去一個沒有他們的地方。」
「我要好好的求學,好好的生活,一個人自由自在,瀟瀟灑灑。」
「我姐姐跟我說,她要和他訂婚,希望我能參加。」
「我不想,可她說,希望最重要的場合有我在,參加完他們的訂婚禮,我再離開也不遲。」
「畢竟他倆結婚的時候,我不一定願意回來。」
「我答應了,沒想到是噩夢的開始。」
「我的姐姐,我一直投以善意的姐姐,當著所有賓客的面,從我面前摔下樓。」
「人沒死,情況也很危急。」
「他衝冠一怒為紅顏,奪走我所有的一切,把我折磨的精神渙散,人不人,鬼不鬼。」
「我先是被關進監獄幾年,又被關進精神病院。」
「我每日渾渾噩噩,在清醒與崩潰之間,飽受折磨。」
「在我被查出患有不治之症的時候,我選擇有尊嚴的離開,那也是我……僅剩的尊嚴。」
說到這裡,笑玉已經徹底明白。
寧寫意死後遇到系統,完成任務,才有復生的機會。
復生之後,寧寫意應該留在原本的位面,不可能來到主神界。
主神大人是被其他神使帶回去,更不可能是他安排寧寫意到主神界的啊。
寧寫意看出笑玉的疑惑,繼續往下說。
「我想報復他們,報仇,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一旦這個動力支撐沒有了,我整個人也垮了。」
「我讓他失去一切,想和他同歸於盡,卻在最後,把他推上去,給他活下去的機會。」
「我當著他的面,帶著口口聲聲說我們永遠是最親密的姐妹的姐姐,跳下懸崖,屍骨無存。」
「我的靈魂游離在外,卻發現一個秘密,一個我每次想起,都會覺得格外諷刺的秘密。」
「他迷戀的彈琴之人,竟然是我。」
「他看不清的跳舞的背影,竟然是我。」
「他愛的人,竟然是我。」
「在我們還沒真正見過面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認識了。」
「我們在網上認識超過十年。」
「他約我相見的信息,終究是我錯過了,我姐姐「代替」我去。」
「我一直想不明白,他為什麼就那麼愛我的姐姐。」
「我死後,才真正明白一切。」
「我遇到系統之後,選擇了有能力和他抗衡,又能保護我的男人。」
「萬萬想不到,他會是歷劫的主神大人。」
「所以,主神大人回到神界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復活你。」
「你沒有活下去的念頭,他給你的復活,對你來說,反而是枷鎖。」
「沒錯。」
「我只想歸於世間,再也不用經歷任何人,任何事。」
「哪怕,我會成為三千界中,最渺小的塵埃。」
「既然死不了,那我就離開。」
「也因此,我認識了一個好朋友,我好像重新對生活燃起希望。」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兩人沒有開口。
寧寫意睜開眼,盯著上方迷人的星空。
真好看。
這種星空,是她在主神界之外,第一次看到。
好像過了很久很久,寧寫意主動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氣氛。
「笑玉,如果不是你,把我們捲入這個位面,他也不會找來。」
「笑玉,你原本就是有機會的。」
「現在還來得及,只要,你把我們送回去。」
寧寫意在試圖說服笑玉。
「來不及了。」
笑玉坐起來,愧疚的望向寧寫意。
「我……我原本把周琳琅帶來這裡,是想要利用她對你朋友的怨恨,報復你的朋友。」
「你一定不會無動於衷,你出手的次數越多,消耗的越多,我越有機會在這裡殺掉你。」
「畢竟,你已經不是宿主,你也不是主神界出來的,空間的力量,早晚會消耗殆盡。」
「我把一種禁忌之術交給周琳琅,她假意中毒離開京城,就是為了修煉。」
「只要她修煉成功,不單單是楚若霜和被你送來擾亂我的幾個人,連你自己,都會死在這裡。」
「你!」
寧寫意站起來。
「你自己的禁忌之術,你沒有辦法解開?」
笑玉心虛低下頭。
「血祭,沒有辦法。」
「你……你簡直是蠢!」
寧寫意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把笑玉罵醒。
「你就算想用禁忌之術,你也應該留後手。」
「如今你把事情弄得一團糟,我們該怎麼辦?」
笑玉抿唇。
「沒聽你的故事之前,我已經有點後悔了,聽完你的故事,我更後悔。」
「為一個男子,讓自己面目全非,不值得。」
她仰起頭,小心翼翼,「要不,我們找主神大人?」
她原本就感應到了主神大人,有寧寫意在,她更加肯定,主神大人就在她們周圍。
寧寫意團團轉,突然想到一個關鍵。
「血祭,你用的誰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