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范生讓杜江把了一下王菊脈的象,脈象虛弱無力,有大出血和難產的跡象,恐怕王菊這次是只能保大小的選擇了,雖然杜范生可以給王菊止血緩解,但是鬼門十三針的核心就是讓全身的生命之氣匯聚一點來治病,王菊懷著孩子使用鬼門十三針肯定是傷胎兒的
杜江轉頭看了杜范生一眼點頭,知道該怎麼做了,轉身拉著何大清出了屋門往洗衣池走去,輕聲說道
「何叔,你得有個選擇,這次是保大保小」
何大清慌亂的拉著杜江的胳膊說道
「小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嬸子她下午不是還好好的嗎」
杜江嘆了口氣說道
「現在何嬸發生什麼了已經來不及說了,她現在脈象虛弱,而且身體裡胎兒還得供養根本沒有那麼多的精氣去維持生命」
「如果你保小,還能把孩子保下來,保嬸子的話孩子鐵定保不住了,但是嬸子的身體不一定扛得住,也可能保不住」
天空的遠處一道閃電划過,陰沉沉的讓人喘不上氣來
何大清哆嗦著從口袋掏出他的菸袋,伸手掏著洋火就打,哆嗦了好幾下都沒點著,杜江接過來一划給何大清點上菸袋看著他慌亂又無助的面孔嘆了口氣說道
「你還是抓緊選吧,嬸子不一定撐得住多久」
這時候,易中海帶著一個四十多點的中年婦女跑了進來,易中海指著中間的正房說道
「王姐就,就這裡,你快去看看」
王媒婆是附近依靠給人說媒接生謀生的一個中年婦女,這一片近四五年生下來的孩子幾乎都是她接的生,聽到易中海喘著氣來說有人要生了,王媒婆外套都沒來得及拿就被他拽著跑了
這會兒夜裡陰沉沉的天更為沉悶,空氣中那壓抑的感覺讓這地上的人似乎氣都喘不上來了
何大清哆哆嗦嗦的抽了一口旱菸帶著哭腔問道
「小江,你嬸子就不能有個兩全法子嗎?」
杜江嘆了口氣說道
「我爺爺給嬸子上次開的安胎的藥你是不是沒給嬸子熬?」
何大清蹲在地上無助的說道
「你嬸子嫌拿藥貴,那幾味藥材確實不好找,我,我就給她熬了點藥膳以為能補一下」
「那個鱸魚羹我,我這幾天忙還沒來得及找人買」
杜江嘆了口氣,半個月前王菊就有些頭暈臉白的跡象,杜范生偶然看到了,發現王菊氣血大虧,恐怕會難產,曾經給何大清開了一副安胎的藥和寫了張氣血雙補的藥膳方子,還特意叮囑一定要給王菊早點吃藥安胎,隔幾天去藥房看看
王菊嫌阿膠太貴,再加上何大清這在軋鋼廠不過一廚子,一個月就三個大洋的工資,剛建國這段時間市面上物價橫飛,怕以後有用錢的難處,沒捨得買,就讓何大清給她用紅棗熬小米粥補補算了
而且這幾天婁記軋鋼廠正是事多的時候,婁懷瑾和上面交涉軋鋼廠的一些生產和歸屬的事宜,少不了何大清作為大廚來做菜,他正好抽不開身,也沒打聽到哪裡有賣鱸魚的就一直拖了下來
杜江看著地下不知所措的這個中年漢子,遠處的天空中一道驚雷平地而起,轟隆隆的預示著一場大雨已經逼近
何大清還在蹲在地上緊皺眉頭不知如何是好,就聽見屋裡杜范生大喊道
「快,端熱水來」
王媒婆還喊著
「男人出去,慧蘭(一大媽)、秀娟(二大媽)找一條乾淨的毛巾」
「何家媳婦,你咬牙撐住了,使勁,使勁啊」
「寤生了,何家媳婦,何家媳婦,易家媳婦按住她,劉家媳婦抬高她的腿」
「賈張氏快把盆子端來」
伴隨著的是王菊撕心裂肺的慘叫和痛苦的哀嚎
……
何大清聽聞驚嚇了一跳,寤生可是難產的跡象,一般是說胎兒腿先出容易在母體中窒息而死,更重要的是會引發母體大出血,導致一屍兩命,瘋了一樣就衝上台階想往屋裡沖,哭嚎著
「孩他媽,孩他媽,孩他媽我不能沒有你啊」
被易中海和許富貴夾住兩臂不讓他闖進去而一邊的十四五歲的何雨柱也哭成了淚人,掙扎著就要往屋裡跑,一邊的劉海中使勁抓著他不讓他進去
杜江衝上去給了何大清一個大嘴巴,大喊一聲
「你們兩個不要再添亂了,老老實實在這裡等著」
說著推門進去,就看見床榻那邊已經是血跡斑斑,賈張氏正端著一盆熱水,王媒婆快速的擺了一下毛巾給王菊擦著額頭,易中海媳婦按著王菊的胳膊,劉海中媳婦正托著她的兩腿,在小腹位置還蓋著一塊薄被
杜范生這會兒已經是滿頭大汗,兩手快速的往王菊身上下針和拔針,還吩咐交代這王媒婆協助摟著王菊的小腹,儘快讓胎兒出來,看見杜江進來,杜范生一眼看過去見到杜江一個眼神心裡就明白了,何大清這會人都已經沒魂了只能是保活下來可能大一點的孩子了
反手一針扎在了王菊的穴位上面,只聽到王菊一聲慘嚎
王媒婆眼疾手快趕緊接住了胎兒抓過床邊的剪刀剪斷臍帶,一拍胎兒的大腿和屁股,聽到一聲洪亮的啼哭後拿起毛巾包裹了起來
王媒婆笑道
「是個女嬰,起色還算不錯」
外邊的大雨也已經傾盆而下,轟隆隆的雷生似乎驚嚇到了這個女嬰,啼哭的聲音響亮只是還帶著一絲後勁不足的感覺
杜范生鬆了口氣抓起王菊的手腕,接著看了一眼杜江搖了搖頭說道
「讓何大清和何雨柱進來吧,見見王菊最後一面」
說著示意易中海媳婦把被子給王菊蓋上,王媒婆這會兒已經把胎盤收起,這可是好東西,她還拿走有用呢,看著劉海中媳婦抱走那個哭啼著的女嬰
杜江推開屋門看著門口的七八個人,說道
「何叔你帶著傻柱進去看看吧」
何大清聞言趕緊掙脫了易中海和許富貴的手連滾帶爬往裡衝去,喊著
「孩他娘,孩他娘,你怎麼樣,沒事吧?」
傻柱也瘋了一樣沖了進去往床邊一跪抓著王菊的手哭道
「娘,娘,娘你看看我啊,我是傻柱啊」
王菊虛弱的睜開雙眼,慘白的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輕聲說道
「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
劉海中媳婦趕緊把女嬰抱過來,這會兒也許是外邊的大雨稍稍緩解,女嬰已經不再哭泣閉著眼睛正睡得香甜,王菊慈祥的看著劉海中媳婦手裡的孩子,嘴角微微一笑虛弱的說道
「大清,咱們的孩子你說叫什麼好」
何大清哭的嘶啞的嗓子顫顫巍巍的說道
「今兒大雨,就叫雨水吧,孩他娘,你」
王菊聽到何大清說出的名字,伸手摸了摸傻柱的臉頰說道
「柱子以後你可要照護好你妹妹,娘走了你要遇事多想,不能衝動任性而為了」
傻柱嘶啞的哭著說道
「娘, 你沒事的,娘,你一定沒事的」
王菊笑著看著一屋子的人強忍著痛苦說道
「院裡的鄰居們,以後就多麻煩大家幫俺照應一下這兩個孩子,俺就是在那邊也謝過大傢伙了」
接著看著何大清笑了,何大清剛想說什麼突然看見王菊閉上了眼睛,手從傻柱的臉上無力地垂了下來,何大清難受的大聲嘶吼
「孩他娘」
傻柱哭的更是成了淚人,使勁在床邊磕起了頭,他本就不善言辭,見到娘去世更是不知道怎麼辦是好,只能拼命地磕頭壓抑痛苦
何大清哭著左右抽起了自己大嘴巴子,都是他當時見王菊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徵兆不以為然,要是早點把杜范生的話當回事給王菊補補氣血,今天王菊怎麼會臨產的時候氣血不足
何大清抽著自己的大嘴巴子哭著喊道
「都怪我,都怪我啊」
「孩他娘,你不能丟下我們啊」
杜范生嘆了口氣示意易中海和劉海中拉走何大清,讓杜江收拾了一下藥囊回去清洗說道
「大清,人死不能復生,你現在還不是傷心的時候」
「易家媳婦,我家裡還有些小米,你拿去給這丫頭熬些米粥,這孩子短時間先給你照看著點吧?」
易中海點頭應承說道
「杜老,這應該的,這丫頭我們先照看著」
杜范生繼續說道
「海中,你去聯繫街道里的老蘇頭,明兒給何家媳婦辦事,等雨一停就發喪」
接著說道
「大家有心的就過來伸把手,等辦完了事情再讓大清和傻柱挨家去跪謝」
老蘇頭是這一片專門辦白事的,家裡的東西也都齊全,倒是省了大伙兒再琢磨怎麼操辦
眾人點頭紛紛表示自己都會過來幫忙,何大清也強忍著不適擦了一下眼淚給眾人一一鞠躬,先行感謝,見眾人應承好了,杜范生從懷裡掏出十個大洋放在何大清手裡說道
「這會兒快到開餉的時候了,我估計你手裡也沒幾個錢,你拿著先給你媳婦操辦後事」
何大清點頭也沒再推辭,現在離著開餉還有五天,他手裡還真沒什麼錢了,給王菊置辦一副好一點的棺材也得三個大洋了,更別說操辦席面和僱傭白事紙錢白燭的什麼,這兩天下來起碼得花七八個大洋
晚秋的雨來的快走的也快,第二天就放晴了,院裡眾人給王菊操辦完後事後幫著何大清在城外尋了塊好地埋了就各自上班
就這樣杜范生讓杜江找胡家想法子給何雨水找來了一隻奶山羊,讓何大清每天一早給擠羊奶煮沸,再把婁懷瑾讓人送來的太行山小米送到了易中海家裡,劉慧蘭每天給何雨水再熬米粥,也許何雨水命不該絕,就這樣幾日後杜范生把了下脈笑道
「這孩子活成了,後面就好好餵養就行」
「再大幾個月,老夫開服藥房摻在米粥裡面讓她服下就能慢慢補回來先天不足的元氣」
只是這幾天傻柱依然不待見這個導致母親難產的孩子,看都不願意看何雨水一眼,也不讓何雨水中院正房,何大清對傻柱的犟驢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麻煩易中海媳婦幫著帶何雨水,也恰好沒有孩子的劉慧蘭(一大媽)對這個孩子喜歡的不得了,也樂得幫著帶看這個孩子,要不是何雨水是女嬰,劉慧蘭都想讓易中海收養她得了
(這樣解釋一下為什麼何雨柱不怎麼待見何雨水的原因,即便是後來兄妹倆人看似融洽一點,但是從何雨柱寧願接濟賈家都不給何雨水留飯盒,何雨水瘦成那個樣子看來傻柱也不是多在乎這個妹妹嘛,再一點何雨水嫁人後竟然從不來看傻柱,這不也是變相性說明兄妹倆人確實有隔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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