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流凰聽到這裡,頓感不妙。
「你們什麼意思?不會以為本公主跟她是同黨吧?我會傻到連自己的親哥哥都要陷害嗎?」
「既然是調查,那就不能錯過任何一個細節。我問的話都是與此案相關,公主為何如此緊張,不會是做什麼虧心事了吧!」
「你……」戰流凰氣得咬牙。
這個女人不止醫術超絕,連這張嘴都是伶俐無比,幾句話就讓她下不來台。
倘若她再阻止下去,就等於是做賊心虛。
「南陽侯,不用理她,你繼續說!」
南陽侯很快明白,太子妃現在是在幫他們,語氣也有了幾分底氣。
「小女從未踏出過府門一步,根本就沒有機會收買掌柜,更沒有這個本事謀劃出如此天大的陰謀!她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皇帝也覺得此事疑點重重。
但陸晚意親口承認,一切都是她所為,並當場認罪。
按照律例,已經可以對她進行判處了。
現在又說她是無辜的,這實在讓她難以決斷。
雲璃終於將陸晚意身中傀儡術的事情說了出來。
方才雖然被有意干擾,但還是被她腕上的空間鐲檢測出來,確認無疑!
戰流凰心下大驚。
她怎麼連傀儡術都知道!
這可是師父傳給她的不為人知的禁術啊!
沒錯,她正是用傀儡術控制了陸晚意,才會讓她說出那些話,卻沒想到會被一眼看穿。
她立即惱怒出聲:「什麼傀儡術,我們怎麼都沒聽說,這不會是你杜撰出來的說辭吧?」
雲璃不慌不忙道:「傀儡術施展的條件,便是要在被控制目標的十米之內,也就是說,此人一定在大殿之中!」
見她準確無誤說出傀儡術的內核,戰流凰差點連表面的鎮定都維持不住。
這個女人怎麼什麼都知道?
她該不會有解開傀儡術的辦法吧?
皇上立即問道:「那要怎麼做才能找出此人?」
「只需準備一盆水即可。」
「就這麼簡單?」
「當然,我會在水中加一種藥物,讓他們將手伸入盆中,一刻鐘後,手掌變色之人一定就是兇手!」
皇上大手一揮,立即讓人按照她的吩咐去辦。
水盆被斷了上來,雲璃當著眾人的面拿出一個小瓶子,將裡面的液體滴入盆中。
隨後,所有人排成兩隊,逐一將手浸入水盆之中。
眾人有驚詫好奇,有惶惶不安,生怕這盆水會出現什麼狀況,冤枉了他們。
最緊張的人,當屬戰流凰了。
她怎麼從來沒聽師父說過這個辦法?
莫不是唬人的吧?
是與不是,她都不得不防!
萬一她的手掌變了色,就一定會被當成是兇手。
「一刻鐘到了,所有人攤開手掌,掌心向上!」
眾人照做之後,驚愕發現,所有人的手掌都變成了紫色。
怎麼會這樣?
他們怎麼可能都是兇手。
在這一群人之中,唯有一雙手潔白無瑕,沒有任何變色的痕跡。
雲璃直接一口咬定:「你就是施展傀儡術的兇手!」
戰流凰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暴露的。
她方才明明……
雲璃直接問出她心中的疑惑:「你一定很奇怪,方才你的手並未接觸盆中的水,只是做做樣子,為什麼會被認定為兇手?你更加奇怪,那些人的手為何都變成了紫色?」
戰流凰冷聲問道:「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很簡單,我在盆中加的東西,與傀儡術其實根本無關,只是利用人的心理作祟罷了,沒有做過虧心事的人會放心將手伸入水中,只要接觸到溶液就會發生變色,只有真正的兇手,才會因為心虛不敢這麼做!所以你一定就是兇手!」
此刻所有人都看著戰流凰。
好啊,果然是她!
明明就是幕後黑手,還敢在大殿上混淆黑白,口口聲聲說要討回公道,分明就是賊喊捉賊!
其中最激動的就是陸晚意。
她多想大聲把真相說出來。
但想到自己只要一開口就會說出那些言不由衷的話,她就唯有閉緊嘴巴。
她知道,今日如果不是雲璃,她一定死無葬身之地,用感激且期待的眼神看著她,希望她能幫自己洗刷清白。
雲璃早就看穿著一切,之所以拖到現在才澄清,無非也是想要給她一點教訓罷了。
助紂為虐,為虎作倀,終究自食其果。
她一定要讓陸晚意牢記這次教訓!
「流凰公主,現在是你主動交代實情?還是再為自己狡辯一下?」
戰流凰冷笑一聲:「就憑區區一盆水,就想定本公主的罪?未免太可笑了吧!方才我只是擔心你在耍什麼陰謀詭計,才沒有按著吩咐去做而已,這根本不能說明什麼。」
大家都不是傻子,她要不是心虛就不會不敢把手浸入水中。
現在暴露了又開始強行耍無賴!
他們梟國人都是這般強取豪奪,蠻橫刁滑的嘴臉嗎?
雲璃眼底划過一絲冷意,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偏偏這傀儡術,最好是由施術者主動解開,若是她強行動手,定會對宿主的身體造成不可違逆的傷害。
陸晚意是人證,不能有事!
戰流凰仿佛也料定大家拿她沒有辦法,當即恢復幾分底氣。
「你們什麼意思?真兇明明已經伏法,你們非但不處置她,反而在這裡裝神弄鬼,編造出什麼傀儡術,還想誣陷本公主?我看真正的幕後主使是你們吧!」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梁皇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按照目前的情勢,陸晚意自然難脫其罪。
如果不處置她,根本無法服眾。
至於戰流凰,明眼人都能直到她就是真正的幕後黑手,但因為沒有證據,無法將她怎麼樣。
戰北烈和梟國使臣也開始施壓,姿態咄咄逼人,務必要讓皇上給個交代。
正當僵持之際,突然傳來一聲嘲諷的輕笑。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陸晚意已經嫁給了戰北烈,現在是你們的皇子妃做出如此陰毒之事,害了宣王妃!」
「就算追究責任,也該是我們來興師問罪,你們反倒委屈上了?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