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gogo!」
那些人用蹩腳的英語吼著,態度很是兇狠。
施爾爾是被連推帶踹的推進房間的,因為被蒙住頭沒有視野,腳下一個踉蹌狠狠摔在地上。
「嘶——」
一聲重重的悶響搭上她吃痛的聲音,耳畔很快響起晏鶴秋急切的詢問,「爾爾?」
施爾爾疼的直抽氣,卻還是不想讓晏鶴秋擔心,「我沒事,只是絆了一下。」
周圍又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伴隨著那些人粗暴的話語。
似乎是又有人被推了進來,聽聲音很是慘烈。
「I have money!I have money!」這是施繡雲的聲音。
她一直在用英語重複著這句話,試圖和那些人商議。
但顯然是失敗的,因為那些人並沒有理會她,換來的是更惡劣的對待,「Shut up!」
「啊!!」施繡雲慘叫了一聲,聽聲音是被推到了牆上,撞的還不輕。
施爾爾此時已經摸索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並被晏鶴秋拉到一旁靠牆的位置站著,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還是那句話,槍打出頭鳥,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表現的老實一點。
這樣才能儘可能的確保自身安全。
聽聲音,施繡雲再被罵了幾句之後終於安分了,那些人又開始用一口他們聽不懂的語言交流,緊接著好像是又有人走了進來,這些人的語氣明顯變的有些恭敬。
那個新進來的人說了些什麼,接著施爾爾就感覺到自己頭上的麻袋被粗暴的扯開。
光線瞬間湧入的時候,她刺痛的閉上了眼。
畢竟剛剛經歷了長達數十小時的黑暗,突然恢復光明,一下子還是有些難以適應的。
逐漸平緩過來後,施爾爾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這裡是一間破舊的屋子,四周都是灰塵,牆上還布著一層蜘蛛網。
光線是從兩面高高的窗戶湧進來的,這窗戶甚至都是被鐵欄杆所封住,看起來十分的壓抑。
施爾爾看了下身邊,其他嘉賓都在,卻不見那些工作人員的身影了。
站在他們面前的是剛剛那些人,不過多了一個新的面孔,似乎是他們的頭目,至少看上去地位不低。
這個新面孔用一種令人極度不適的眼神在上下打量著他們,然後對身邊的人說了些什麼,身邊的人恭恭敬敬的附和,然後他們走了出去。
臨出門前,施爾爾聽到了鎖鏈的聲音。
那些人把門從外面鎖住了。
他們被監禁了。
……
「還好嗎。」旁邊的晏鶴秋輕聲詢問。
施爾爾轉頭便對上他關切又擔憂的眼神,為了不讓他擔心,她搖了搖頭,「我沒事……」
話還沒說完,旁邊突然響起悽厲的哭聲。
「我真的受不了了!」卓霏徹底情緒失控了,開始發泄似的哭喊起來,「如果這是隱藏拍攝的話我一定會告他們!我要把他們告到傾家蕩產!!這種錄製環節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牧港你給我滾出來!!」
「別叫了,你想把那些人引回來嗎。」謝行的表情很不好看。
向來開朗的耿迦也跟失了魂似的,雙目無神的坐在那裡,顯然是還沒能接受這巨大的轉變。
卓霏還在給自己找希望,「肯定是錄製,為什麼只有我們被關在這裡了,節目組的人呢?他們肯定躲在哪裡偷笑呢,不然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是真的,是你們瘋了還是我瘋了?!」
「我也很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
施爾爾抬起了頭,目光直直的盯著天花板,「可是你看,這裡哪裡有攝像頭。」
卓霏被噎了一下,機械般的抬起頭,看到那光禿禿的一片牆壁的時候,整個眼神都絕望了。
「晏影帝不是聽得懂那些人說的話嗎,他們剛剛說了什麼?」季景澄急迫的問。
許是因為在這樣的環境下,季景澄再也保持不住以往的紳士人設,整個表情都崩裂了幾分,看上去十分的扭曲。
「只有我們被關在這裡確實有點奇怪,那些工作人員都不見了,說不定真的是隱藏環節。」謝行說著,看向晏鶴秋。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落在晏鶴秋身上。
在這種完全聽不懂對方語言的陌生環境下,晏鶴秋無疑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卻見晏鶴秋神情狀態不佳,許久才緩緩的抬眸,聲音有些疲憊,「他們都被當作器官販賣的商品,關在另一個地方。」
這話一出,其他人的表情面如死灰。
渾身最狼狽的施繡雲不死心的追問:「那為什麼只有我們被關在這裡?這不合理!」
「我們確實不會被販賣器官。」晏鶴秋說,「但我們會被送到另一個地方。」
「另一個地方?」
施爾爾愣了一下,回想起剛剛那些人打量的眼神,猜到了什麼,「該不會是……我聽說過國外的一些黑色產業,其中就包括人口販賣,一些富人喜歡買一些長的好看的人,當他們的奴隸。」
晏鶴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複雜,「嗯,地下拍賣場。我們會被送到那裡,淪為富人拍賣的商品。」
「這太離譜了!」游玉宸終於忍不住開口,「在搞笑嗎?」
耿迦失神的搖搖頭,「這些我只在電視裡看過。」
「電視裡的靈感來源於現實。這些黑色產業一直都是真實存在的,現實甚至比我們想像的還要殘酷。」晏鶴秋說。
施繡雲的眼神逐漸變的癲狂,「他們不就是要錢嗎,我有錢!我有的是錢!只要給錢他們就會放我們走的!」
晏鶴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只說了三個字,「不可能。」
「為什麼!」施繡雲聲音顫抖,吼道,「為什麼!!他們不是要錢嗎!!有錢不就可以了嗎!!為什麼不行!!」
「你剛剛不是試過了嗎。」施爾爾皺著眉打斷她,「成功了嗎?」
施繡雲頓時噤聲,眼底的光暗了下去。
「應該是隱藏攝像頭吧。」
池吟雪的聲音很小,也很抖,「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呢,如果是在錄製的話一切都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