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活著就是為了裝逼（霧）
在被邪能血液污染前，自詡重視榮耀的獸人看不起盜賊這種只知道躲在暗處偷襲的宵小。
除了古爾丹一手創立的暗影議會，很少有獸人會選擇成為盜賊，勇往直前的戰士才是他們永恆的歸宿。
隨著暗影議會被奧格瑞姆一鍋端，獸人一時之間居然找不到合適的斥候。
不得已之下，以達爾·三重血刃為首的火刃劍聖接過了這項任務。
距離獸人入侵艾澤拉斯已經過去了數年，火刃氏族已經逐漸了斥候的工作，劍聖們的疾風步用得越發純熟。
凡是有人經過的地方就必然會留下痕跡。
雖然深諳反偵查之道的溫蕾薩儘可能的消除蹤跡，但在細心的火刃劍聖薩穆羅的追查下，依然還是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端倪。
在艾倫達爾湖西岸一處岸邊泥塘前蹲下來，薩穆羅所有所思的看著那堆雜亂的稀泥。
「有人特意攪動過的痕跡，是從這裡入水逃跑的嗎？」
順著寬闊的艾倫達爾湖面遠眺，煙燻火燎的糟糕環境讓薩穆羅看不清湖對岸的景象，只能隱約能看到一座沖天而起的高塔。
這是永歌森林南部碩果僅存的班迪諾瑞爾防禦據點，晨星之塔。
高塔頂部閃爍著蒼藍色的奧術光芒，在當前這種霧蒙蒙的環境之下成為指引薩羅姆繼續前進的信標。
「最後的任務……一定要圓滿完成。」
將心愛的火刃戰刃背到身後，薩穆羅一個猛子扎入水中，以狗刨的姿勢迅速向對岸遊動。
……
同一時間，先一步出發的薩雷安等人已經到達深影莊園。
那名被打暈的黑袍人在路上就醒了過來。
瓦莉拉揭開了他的兜帽，呈現在四人眼前是一張十分陌生的面孔，他的臉上滿是驚恐與不安。
「你是誰？聽從誰的命令行事？為什麼要出賣奎爾薩拉斯的利益？」
論拷問，接受過專業訓練的瓦莉拉最為在行。
但其實審問此人也沒花多少功夫，稍微恐嚇了幾句，他就像倒豆子一樣將自己知道的情報全部說了出來。
不得不說，幕後策劃之人非常謹慎。
這名負責與巨魔接頭的黑袍人知道的情報不多，他是那名真正的叛徒在晴風村用重金招募的傀儡，只負責為他傳遞情報。
「晴風村……」
薩雷安記得這個地名。
晴風村是森林北部除銀月城外最大的貿易集散中心，連接著永歌森林南北，陽帆港運往銀月城的貨物也需要經過這裡。
在薩雷安的印象中，晴風村是一座很有活力、人員流動性很大的巨型村落。
另一方面，晴風村里口無遮攔的冒險者和傭兵很多，曾經是薩雷安的主要戰鬥地點之一。
他時常在晴風村以拳會「友」，在當地的酒館中留下了不少傳說。
這位名叫安德森的傭兵被僱主許諾的重金說動，強忍著發自本能的不適，冒險進入阿曼尼巨魔的聚集地，負責將僱主告訴他的情報實時轉達給巨魔。
「就是這個。」
安德森也知道自己做的是投敵賣國的勾當，為了活命，他毫無節操的出賣了僱主，將所有黑水潑在對方身上。
安德森從兜里掏出一個做工精美的護符：「那個真正的叛徒就是通過這個東西跟我聯繫的。」
「這是什麼？」萊拉斯好奇的圍著護符打量著：「魔法道具？」
「先別動。」
瓦莉拉小心翼翼的開始檢查護符上的附魔，過了一會兒才似笑非笑的看向一臉獻媚笑容的安德森。
「算你運氣好，真以為這種掉腦袋任務的酬金這麼好拿？」
「這枚護符除了遠程聯絡法術外，還內置了一個威力強大的自毀法術。」
「一旦完成任務，你的僱主可以遠程激活自毀程序，然後……」
「嘣~你就會被炸上天。」
「這……」
安德森又驚又怒的看著桌上的護符：「原來那傢伙一開始就不打算付錢！早知道我就……」
薩雷安難以理解的扯了扯嘴角：「重點在這裡嗎？錢比命還重要？」
安德森自嘲的笑了笑：「看這莊園的規模，你的家境應該很不錯吧，你這種小少爺不會理解我們這些底層人民的。」
薩雷安眉頭微皺：「別說得我像是欺壓平民的貴族一樣，看看我的耳朵，在排外的奎爾薩拉斯，我才是被歧視的一方。」
安德森這才注意到薩雷安與尋常高等精靈不同的地方。
「原來你是半精靈……我懂了。」
再繁榮的國家也會有陰暗的一面，就好像再繁華的城市都會有貧民區一樣。
奎爾薩拉斯是東部王國最富庶的國家，生活水平比那些治下百姓還在努力填飽肚子的人類王國好得多。
用彈幕的話來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不愁吃穿後，奎爾薩拉斯的百姓自然有更高的追求——出人頭地。
可惜，奎爾薩拉斯的封建貴族制度幾乎徹底堵死了平民上升的空間。
對出身並不高貴的普通百姓來說，成為法師學徒是最好的晉升途徑。
如果能通過努力獲得法師老爺的稱號，出身卑微的平民也能從此鹹魚翻身。
但想成為法師學徒談何容易。
即便是全民擁有奧術親和的高等精靈，也不是每個人都有當法師的資質。
位於逐日島的法瑟林魔法學院每五年就會面向整個奎爾薩拉斯招生。
但每次招生通過全部考核入學的人都只有可憐的個位數，而且這些入學的新生最後能畢業拿到正式法師稱號的比例也相當低。
正是因為法師職業的數量稀少，他們的地位才能一直高高在上。
有心上進卻又不幸落選的人只能另謀出路，一部分人會放棄成為戰職者，作為組成奎爾薩拉斯的零件，從事著平凡的工作度過波瀾不驚的一生。
另一部分不甘心放棄的人，要麼成為遊俠加入正規軍，要麼掛著冒險者和僱傭兵的名號滿世界到處奔波。
又或者加入遠行者，為維護整個艾澤拉斯的高等精靈利益而奮鬥。
安德森選擇的是第二條路。
既然無望成為權貴，他只能夢想著有一天能成為富人，將來也能有資本在親人朋友面前吹逼。
「草，所以說，裝逼才是智慧生物永遠無法放棄的本能啊。」
「有條件就裝逼，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裝逼。」
「沒毛病，有法師資質的人可以成為仌裝逼，有錢的人可以炫富裝逼，戰鬥力出眾的人可以成為英雄裝逼。」
「條條大路通裝逼了屬於是。」
「經典倒裝句了屬於是。」
「人只要活著就要裝逼（暴論）。」
無視彈幕的調侃，薩雷安專心聽安德森爆料有關僱主的少許信息。
正如瓦莉拉所說，那名躲在幕後操縱一切的叛徒非常謹慎，幾乎沒有留下任何可用的情報。
安德森只知道僱主會在今天下午聯繫他，以他為媒介與阿曼尼巨魔和獸人特使遠程溝通，將黎雷薩的行軍軌跡透露給獸人和巨魔知曉。
「嘭！」
聽到這裡，溫蕾薩重重的一拳砸在桌上，堅固的實木桌被她用蠻力砸出了一個大洞。
萊拉斯的臉色也很不好看，畢竟巨魔和獸人謀劃的是他的親生母親。
「呼……」
臉色漲紅的溫蕾薩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調整好情緒。
「當務之急，我們要儘快辦法衝破封鎖，與母親取得……」
「叮鈴~」
微弱的鈴鐺聲傳入五人的耳中，薩雷安突然臉色一變。
「提高戒備！有人正在向莊園靠近，觸動了老爹留下的警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