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殺人誅心
「華兒，你一定要幫娘跟明蘭說說好話。」
明蘭一走，王大娘子就急忙抓著華蘭的手說道。
華蘭看到母親又氣又心疼。
王大娘子平常很在意形象，如今卻頭髮凌亂，神情憔悴。
但是這又能怪的了誰呢。
華蘭嘆了一口氣，說道：「母親，六妹妹只是想替祖母報仇，這件事你雖然有錯，卻是被姨母算計了。這次除了吃些苦頭，不會有事的。」
「真的？」王大娘子聞言一喜。
「嗯，六妹妹到底是盛家人，還是在意盛家聲譽的。不過六妹妹是鐵了心幫祖母出氣，以外祖母的性子，知道消息後肯定會保姨母，還會勸你改口，讓伱承擔此事，然後拿盛家名譽逼六妹妹放棄追究。
到時候你可千萬別犯糊塗，不然六妹妹肯定會把事情給鬧大的。」華蘭說道。
「你放心，母親要是這麼說，我肯定不會答應的。」王大娘子連忙道。
聽到自己沒什麼大事，王大娘子鬆了一口氣。
華蘭嘆了一口氣，事情哪有那麼簡單啊。
王大娘子毒害嫡母，即便是被人算計，罪責也輕不了。
至於最終結果如何，她也不知道。
想到這裡華蘭有些莫名的煩躁，她想幫母親，但是另一邊又是把她帶大，教養她的祖母。
相比較明蘭，她夾在其中更是為難。
安慰了母親一番，華蘭回到自己住的房間，提筆給袁文紹寫了一封信。
華蘭出嫁後，盛長柏和盛長楓雖然也都相繼成親。
但是盛家宅子不小，盛長柏的孩子還小，因此盛家一直給華蘭留了一個院子。
華蘭給袁文紹寫信，也不是想讓袁文紹幫什麼忙，而是因為最近汴京的一些謠言，心裡有些擔心。
另外也想找人傾訴一下。
……
卻說明蘭，從葳蕤軒離開後，並沒有去壽安堂，而是來到了關押康王氏的柴房。
康王氏被人丟在柴房，手腳全被死死捆住，嘴巴也被東西堵住。
她掙扎了許久，除了把手腳弄出許多勒痕外，繩子沒有絲毫鬆動。
開玩笑，綁她的是屠家兄弟中的老大。
屠家兄弟都是綠林中人，綁人什麼的可謂是看家本事。
康王氏現在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不對，她是根本叫不出聲來。
見掙扎不開，康王氏也停了下來，冷靜思考了起來。
如今雖然被發現了，但是明蘭卻沒有證據。
明蘭讓人把她抓了，她回不去，到時候她兒子肯定會到盛家來詢問。
她不信明蘭敢殺她，只要明蘭不敢殺她，等康王兩家知道，明蘭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不可能一直關著她。
至於她帶來的下人，她根本不擔心，那些人什麼都不知道。
而知道這些的祈媽媽並沒有過來。
她回不去，祈媽媽肯定會有所懷疑，明蘭也不敢直接強闖康家去拿人。
想到這裡，康王氏心安了許多。
如今受點苦算什麼，等她脫身，有的是辦法報復回去。
「吱呀~」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了。
康王氏往門口的方向看去，就見兩個丫鬟張燈在前，明蘭跟在後面走了進來。
身後還跟著兩個粗使婆子和一個長相凶神惡煞的壯漢。
其中一個粗使婆子搬著一個凳子，來到屋中央把凳子放下。
明蘭挺著肚子，在小桃的攙扶下，坐了下來。
「嗚嗚嗚~」
康王氏看到明蘭再次掙扎了起來，想要說些什麼，卻因為嘴被堵上了，發不出聲來。
「去，把她嘴裡的布取了。」明蘭說道。
「是！」
一個粗使婆子上前，把康王氏嘴裡的布給拽了出來。
「呵呵…呵呵呵。」
康王氏剛能說話，就發出一陣瘋狂的笑聲，怨毒的看著明蘭，說道：「你竟然敢私設公堂，囚禁朝廷官眷，等我脫身，必然去開封府衙門告你！別以為顧廷燁能護住你，這件事怕是顧廷燁都要受到牽連！」
「就憑你下毒謀害祖母，你覺得你還能脫身麼？」明蘭冷笑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休想從我嘴裡套話。即便我承認又能怎麼樣？你有證據麼？」康王氏冷笑道。
「呵呵，康王氏，你真是蠢的無可救藥。你以為我來這是想套你話的？你知道這件事被找到證據是什麼下場，自然死都不會說。我不會傻到在你身上浪費口舌！」明蘭微笑道。
「那你來幹什麼？看我笑話？還是想殺了我？你又那個膽子麼？」康王氏不屑道。
「現在你還不能死，我就是想著祖母受了那麼大的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想讓你吃點苦頭，出出氣。」
雖然御醫說盛老太太沒有生命之危，但是盛老太太畢竟年紀大了。
這次中毒損耗了根本，不僅壽命會大大減少，身體也比以前差了許多。
以前的盛老太太身體硬朗，以後怕是會經常生病。
明蘭的語氣十分平淡，康王氏聽了卻覺得渾身一冷，緊張道：「你想幹什麼？」
明蘭沒有理她，而是說道：「去，讓我看看你們的手段。」
「是，夫人您就瞧好吧。」兩個粗使婆子，微微一笑，面色猙獰的看向了康王氏。
康王氏一個激靈，吼道：「你想幹什麼？盛明蘭我告訴你，我可是官眷，你要是敢亂來，朝廷不會放過你的。」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兩個老媽子呢，原本是逆王府的人，以前在逆王府的時候，專門收拾那些犯錯的下人，收拾人方面很有經驗。既能讓人痛不欲生，又不會留下傷殘。好好享受吧。」明蘭微笑道。
「夫人您就瞧好吧，雖然許久沒用過了，但是多年吃飯的手藝還在呢。」兩個老媽子聞言笑道。
她們是兗王府的人，不僅負責收拾府上犯錯的下人，之前兗王買了許多女子，用來拉攏朝臣，都是她們調教的。
在收拾人上面，最厲害的並不是牢里的獄卒。
而是宮裡負責處罰秀女嬪妃的老嬤嬤和青樓調教女子的老媽子。
不管是宮裡的秀女嬪妃，還是青樓的女子，怎麼調教都不能留下治癒不好的傷，畢竟那些女子都是靠身體和容貌吃飯的。
這兩個老媽子就曾經跟宮裡的老嬤嬤還有青樓的老媽子學習過。
可謂是學兩家之長！
兗王造反失敗後，兗王府的下人就成了官奴。
她們被賞賜給了顧廷燁，在橙園毫無用武之地，只能幹一些雜活。
辛苦不說，最重要的是長期收拾人，她們已經有點那個啥了。
如今已經快一年沒有收拾過人了，早就心癢難耐了。
如今有了機會，自然要在明蘭這個主母面前好好表現，還能發泄發泄。
「夫人，老婆子下手的時候，擔心受刑的人承受不了疼痛，會傷到自己，一般都會把嘴堵上。」一個老媽子說道。
「這個我也不懂，你們看著辦就行了。」明蘭淡淡道。
「你們不要過來啊！」
兩個老婆子聞言沖康王氏咧嘴一笑，直把康王氏笑的心裡只發毛。
兩個老媽子聽到明蘭的話，根本沒理會康王氏，一個伸手在康王氏腰間一掐，康王氏就發出了悽慘的叫聲。
另一個則是趁機把之前堵嘴的布塞進了康王氏嘴裡。
接下來兩人就在康王氏身上忙活了起來。
兩人沒有藉助任何工具，但是從康王氏猙獰的臉色中，就能看出她承受著多大的痛處。
沒一會，康王氏臉上的汗如雨水般留下，衣服和頭髮都被打濕了。
明蘭看到這一幕沒有絲毫不忍，眼中流露出痛快之色。
她不是一個狠心的人，但是一想到對她最好，她最敬愛的祖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她殺了康王氏的心都有了。
「真不頂用，這麼一會暈過去了。」
突然，劇烈掙扎的康王氏停了下來一動不動。
兩個老媽子檢查了一下，見人已經昏過去了，不屑的撇了撇嘴。
她們才剛剛熱身，好些手段還沒用呢。
康王氏若是知道兩人的想法能氣的再次昏過去。
她從小到大養尊處優，哪裡吃過這種苦，能堅持這麼久，已經十分難得了。
「把她潑醒來！」明蘭說道。
「是！」一個老媽子聞言連忙出去打水去了。
「夫人，我等回來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個聲音，明蘭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屠二爺的。
不一會，屠二爺和幾個護衛扛著三個不斷扭動的麻袋走了進來。
他們把麻袋往地上一丟，蹲下身子去解麻袋袋口的繩索，然後露出裡面的人來。
三個人都被捆的結實，嘴裡塞著布頭，眼中帶著驚恐之色，卻說不出話來。
「夫人，小的幸不辱命，已經把人抓來了，這三個人正是那祈媽媽和她的兩個兒子！」屠二爺說道。
明蘭點了點頭，讓屠二爺退到一旁，看向隨後進劉媽媽，說道：「沒被發現吧？」
「沒有，我按照六姑奶奶說的，跟祈媽媽說康姨夫人讓她把賣毒藥給康姨太太的那人滅口。祈媽媽開始還懷疑，當我說出是銀杏芽毒的時候，她就信了。
她不放心別人，不然屠二爺的人跟著，只派了兩個兒子去。被屠二爺派人給在半路上捉了。
我見祈媽媽信了，就騙她盛家亂成了一團，康姨太太身邊缺少人手，讓她也去，她就跟我出了府。」劉媽媽說道。
明蘭聞言點了點頭，康王氏對銀杏芽毒很自信，覺得沒人能查出來。
因此她才讓劉媽媽去誆祈媽媽的時候，特意說是銀杏芽毒。
在祈媽媽看來，即便有人查出盛老太太是中毒，也查不出來是什麼毒。
劉媽媽說出是銀杏芽毒，祈媽媽自然就信了。
「屠二爺，有沒有順藤摸瓜，找到那個賣毒藥的人？」明蘭問道。
按照律例，奴不得告主，而奴僕供詞也不會被採納。
也就是說，即便祈媽媽她們招了，他們的口供也不能作為直接的證據。
因此必須找到那個賣毒藥的人，有了他的供詞，祈媽媽她們的供詞才有用，這樣就能形成證據鏈，康王氏也就抵賴不了了。
「回夫人，小的開始也想跟蹤他們，但是這兩人看樣子是要出城。那時距離城門關閉已經沒多少時間了，小的怕壞了夫人的事，就只能讓人抓人了。」屠二爺說道。
「無妨，既然人都拿到了，也不怕他們不招。」明蘭說完，看向劉媽媽說道：「明天就要解除門禁了，大娘子那邊還需要你多多幫襯，你先回去吧。」
「是！」劉媽媽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就在這時，出去端水的老婆子回來，詢問了明蘭後，直接把水潑在了康王氏身上。
此時正是寒冬臘月，天氣寒冷，這潑的又是冷水，那叫一個立竿見影。
康王氏打了一個哆嗦，醒了過來，卻因為嘴被堵住，說不出話來。
「康王氏，你看看這幾個人你可認識？」明蘭微笑道。
「嗚嗚嗚~」
康王氏看到祈媽媽母子三人，瞳孔一縮，連寒冷都望了，劇烈的掙扎了起來，好像要告訴他們什麼都別說。
明蘭看向屠二爺微笑道：「還要辛苦一下屠二爺，今晚把我想知道的問出來。」
明天康家肯定會上門詢問，王大娘子雖然能拖些時間，也不會太久。
在這之前一定要找到那個賣給康王氏毒藥的人，拿到口供，只有這樣才能掌握主動。
「夫人放心，不用那麼久，最多一個時辰，小的就能問出來。」屠二爺不屑道。
「嗯，去吧。」明蘭點了點頭。
「帶走！」屠二爺對護衛吩咐道。
康王氏雖然說不了話，但是耳朵並沒有被堵住。
就算祈媽媽能忍住酷刑，不招供，祈媽媽那兩個兒子呢？
一想到被明蘭拿到證據的後果，康王氏整個人都頹廢了下來，雙目無神。
她想不明白，自己算計的那麼好，這次到盛家來也是為了來收取勝利的果實，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把她嘴裡的布取下來。」明蘭說道。
「是。」老媽子聞言連忙把康王氏嘴裡的布取了下來。
康王氏回過神來，看著明蘭怨毒道：「我倒是小瞧了你這個庶女，真是好手段。不過你別以為你贏了，這件事鬧大，我那個妹妹也跑不了。到時候整個盛家的名聲也會毀掉，我就不信了，你連盛家的名聲都不顧了。而且康王兩家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太高估你自己了，據我所知那康家主君，早就有休妻之意了，只不過礙於王家，才忍了下來。如今你做出這種事來，他若休妻，誰也說不了什麼。」明蘭冷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