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牙臉色變了一瞬，立馬恢復正常，小心的湊上前，輕聲解釋了幾句。
老奶奶冷哼一聲。
楊偉如坐針氈，知道露餡了！
肖璇和張美麗見楊偉和老奶奶面色不對，心裡一喜，難道真是假的？
但老奶奶接下來的話，直接潑了兩人冷水。
「《洛河圖》是真跡。」
「李顧問的眼光，怎麼可能會錯！」
「你污衊自家人情有可原，但是李顧問的專業素養，豈是你能質疑的？現在，磕頭認錯！」
蕭戰一愣，記憶中，老奶奶的道行不淺，怎麼可能看不出這麼明顯的臨摹畫？
不過，當看到旁邊的李大牙，他明白了。
楊偉鬆了一口氣，得瑟道：「蕭戰，快點給李顧問磕頭。」
「你一個吃軟飯的，也配鑑賞？！」
「萬一李顧問的名譽受損，你就是磕死，也彌補不了。」
肖璇臉色很不好看。
張美麗眼神恨不得殺了蕭戰。
蕭戰冷哼一聲，盯著老奶奶，道：「你確定讓我磕頭？」
這些人，以為自己是原主呢啊，任人宰割？
「李顧問是肖家的首席顧問，沒把你趕出肖家，算是照顧你了。」
老奶奶一臉嫌棄，要不是死去的老頭子非得找他上門，她早就把蕭戰趕出去了。
如果和肖璇離婚，和楊偉結合，肖家沒準能成為二流家族。
「就他，也配？」
蕭戰上前，拿起《洛河圖》，直接撕掉。
「《洛河圖》，明朝張小千畫於1530年，用的是大明宣紙。」
「這是馬糞紙，產於1935！！」
「你倆說這是真跡，難道張小千死而復生畫的？」
「就他，也配讓我道歉？」
聽此，眾人懵了。
「你，你……」
老奶奶氣的舉著右手，食指指著蕭戰，半天說不出話。
張美麗更是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攏。
這還是那個廢物麼？
「那也比你的人工參好，李顧問，你看看他買的垃圾貨。」
肖玉見蕭戰搶了風頭，立馬搶過盒子，遞給了李大牙。
「楊偉是被人騙了，但是心意是好的，但你呢？」
「拿人工養殖的野山參忽悠人，你騙誰呢！奶奶萬一吃出毛病，你擔的起責麼？」
楊偉急需要找回面子，忙道：「李顧問，快點說啊。」
「小子，你給我等著……」
李大牙惡狠狠的瞪了蕭戰幾眼，就想找回場子，想著哪怕不是人工養殖的，他也會說是，讓老奶奶把他趕出肖家。
可是，看到野山參的那一剎那，他瞬間愣住了。
這是……
怎麼可能？
老奶奶見李大牙表情不對，「李顧問，你……」
李大牙沒說什麼，只是將野山參小心的遞給老奶奶。
老奶奶拿過，看了許久，反覆驗證了好幾次，也小心的說道：「這野山參，難道是……」
李大牙即使不想承認，但再說假話，怕自己顧問的職位就保不住了，年薪五十萬呢，只能點了點頭。
「看到沒有？」
楊偉見李大牙點頭，以為他承認是人工養殖的，道：「蕭戰，看到沒，李顧問點頭了，你這參就是人工養殖的垃圾！」
嗯？
李大牙：我是這意思麼？
「一幫不識貨的垃圾！」
蕭戰見狀，一把將野山參從老奶奶手中搶回來。
「這壽禮，你不配！」
說完，拉著肖璇就走出了大廳。
許久，老奶奶才反應過來。
「我的一千年份的野山參……」
「快，給我追回來！」
……
門外。
「蕭戰，你瘋啦，敢得罪老奶奶？」
「你要禍害我家到幾時。」
張美麗前腳見蕭戰拉著女兒出去，後腳就跟上來了。
他們一家本來就不被老奶奶喜歡，如今蕭戰竟然當著眾人，不給老奶奶面子。
可想而知，他們一家本就不好的境況，會雪上加霜。
蕭戰一臉懵，被人家欺負，還不能還手？
低位面的人，喜歡被人欺負？！
愚蠢的地球人！
「畫本來就是贗品，還不能說？」
「你，還有你女兒，被人當面嘲諷，你們就忍著？」
肖璇拉住要動手的張美麗，解釋道：「你終於強勢了一回，我很欣慰，但是方式不對。診所就靠肖家救濟，你惹奶奶生氣，她會斷了診所資金鍊，我們怎麼活？」
「楊偉是楊氏集團的二少爺，人脈很廣，略施手段，就不是我們能應付的。」
「更別說，李大牙更是初級鑒寶師，肖家首席顧問，有極高的聲望。」
原來是因為錢啊！
蕭戰前世雖然是廢柴，但父親是掌門，沒愁過錢。
這一世，父親死因不明，母親……
還沒等回憶完，張美麗就呵斥道，「你還靠人養活呢，診所沒了，我們陪你喝西北風啊！」
蕭戰攤攤手，道：「那你讓我怎麼辦？」
張美麗插嘴，道：「離婚，你只有和肖璇離婚，才有可能讓奶奶開心。」
又來了！
肖璇嘆口氣！
「那我……」
蕭戰剛想說同意，就被肖璇打斷了，「你想同意？我因為你被人羞辱了五年，再家裡人面前從來沒抬起過頭，你一句話就想拍屁股走人？」
是有點不地道！
蕭戰想了想，道：「好，算我欠你的，怎麼才能還清？這千年份的野山參……」
嗖！
沒等蕭戰說完，張美麗一把將野山參搶來，揣在懷裡，她出來時聽到了老奶奶的懊悔。
「媽，你夠了！」
肖璇怪嗔了一聲。
「閉嘴！」
張美麗想起一件事，道：「你真想還債？那行！」
「肖璇和中草藥協會的合同快到期了，孫胖子不想續約，你要是能談成這筆合作，算你還清百分之一。要是談不成，這野山參就當是補償。」
肖璇連忙沖蕭戰搖頭，示意別答應，孫胖子是硬骨頭。
蕭戰當沒看到，點頭道：「沒問題。」
肖璇瞪了他一眼，心想，你就這麼想和我撇清關係麼？
我還沒嫌棄你呢！
她剛想教訓兩句，忽然手機鈴聲響起。
不知道手機另一邊的人說了什麼，肖璇眉頭緊皺。
「好，我這就過去！」
掛斷電話，肖璇直奔停車位置。
張美麗見情況不對，也追上去了。
蕭戰就想著早點還清債務，當然也得上車，沒準能幫忙。
路上，聽張美麗和肖璇的對話，蕭戰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