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螣蛇出世

  人皇曆3106年5月6日，雲安縣小仙觀忽然撤下雲安縣君金身畫像，並發出公告：大楚仙朝雲州靖雲府雲安縣小仙觀供奉的巨蚺縣君，已於今日辭世，因其素有功德，大楚仙庭特敕封為大楚雲安縣正神，塑金身神像，永久供奉，永享香火。等雲安縣君金身神像塑造完成，再將迎請入雲安小仙觀正殿供奉。在此期間本觀將暫停接待任何訪客。特此公告

  不久前，雲安縣君賜下最後一個恩典後，便在玉麒麟仙王的護送下來到仙庭。白龍仙王早在此等待，雲安縣君見到她以後馬上行大禮，白龍仙王以為就是普通見禮，那知這傢伙跪下去就不起來。白龍仙王本想去扶，卻見玉麒麟仙王給了自己一個不用的眼神，也就站著不動了。一刻過去，一個時辰過去，雲安縣君心說：「著了玉麒麟這廝道了，先前對我說白龍仙王對我有大恩，如同再造父母，要行大禮，長跪方能顯誠意，這下趴地上一個時辰了。」

  玉麒麟仙王言：「讓你跪一個時辰就不耐煩了，一條蛇讓你跪，也就是趴地上而已。你可知這次如果讓進階成螣蛇兇險無比，可進階成虬蟒並無多大風險，要不你這麼沒耐性，就讓你進階成虬蟒如何？」「不，我情願身魂俱滅，也要進階螣蛇，決不再要這身臭皮囊。」白龍仙王聽到說：「那你可要受剝皮抽筋之苦，挖肝剜心之痛，身魂分離之噩。」雲安縣君聽了一愣，之前只說兇險，可沒說這個。「怕了」「是有點怕，但怕也要做。」「起來吧」白龍仙王看他還是趴著。「你先去覲見青龍仙皇陛下，然後我們就出發去月風仙境。」

  月風仙境並不是什麼洞天福地，或是秘境小世界，而是北辰大陸中部的仙族最大的專屬地，方圓超過千里，原本是由南境明月仙境與北境清風聖境合併而成。之前邊境是有人族守衛，兩境有200里的距離，戰爭結束後，兩境隔離帶人族全部撤出，兩境合二為一成為月風仙境。現在三位仙皇、10位仙王其實一年大多時間都在這裡，對外皆稱在仙庭。還一些沒受封的小仙也長年生活在這。大仙因為受封州君，所以一般四位中有兩位在這，兩位在大仙宮。12仙王被封國君，在宗門的時間多些。不過這次情況特殊，22位仙王全部召回，協助螣蛇出世。

  青龍仙皇、白龍仙王、玉麒麟仙王、雲安縣君一行從仙庭乘雲舟出發直飛月風仙境聖靈城。雲舟從上看更象一艘飛艇，從地上向天上卻象一朵雲，故名雲舟。5個時辰後到達聖靈城。聖靈城與其說是城，還不如說是個大農村，是清風聖境的中心，在青龍湖的周邊星星落落分布了大小村。其中最大的村子有兩個，一個在湖的左岸叫黑龍村，一個在湖中最大島叫青龍島，也叫青龍村。青龍湖一個方圓百里的大湖，因青龍妖皇而得名，這裡是她的家鄉。當年大夏聖朝成立時，青龍妖皇原本要放棄這裡南下。黑龍妖皇找到她，勸她留在家鄉，並以青龍湖為中心方圓800里為妖族專屬之地，以青龍妖皇為尊，管理此地，自己主要協助聖朝事務，青龍妖皇才接受成為大夏聖朝的青龍聖皇。剛開始是一些不願介入人族事務的聖王搬到這裡，在湖周邊安了家，第一次魔鬼戰爭後，一些原先積極介入人族事務的聖王也心灰意冷也遷來安家，第二次魔鬼戰爭後，在世的聖王都來此地了，黑龍聖皇為了安撫這些聖王，也在此安了個家，只是不常在。聖王聖皇自然不是獨自來此，各自帶了大聖，小聖，僕人等，慢慢就形成星星點點的大小村落。

  青龍聖皇一行來到黑龍村，村裡有祭祀黑龍聖皇的家廟，四位先後對其祭拜。黑龍聖皇雖在人族中臭名遠揚，但在仙族中還是很受尊敬，三皇雖然聯合將其擊殺，但也是為了仙族的整體利益，不是什麼私人恩怨。黑龍村的人族都是忠誠於黑龍僕人的後裔，他們還是把黑龍當神一樣供奉。在聖靈城人族對仙族與修士依然只稱聖，不稱仙，他們至今還將此境稱為聖境（清風聖境只是外界的稱呼），聖靈城他們稱為聖域。原因是清風聖境的人族完全是不與外界聯繫的，他們的存在其實就是為了侍奉聖族。祭拜完，青龍聖皇一行來到青龍村中自己皇宮大殿，墨蛟、青虬、白螭三位龍屬聖王已在此等待。見禮後，青龍聖皇宴請4位龍王，玉麒麟聖王。雲安縣君以為自己敬陪末座的資格都沒有，不曾想陛下竟讓人放了一桌在大殿中央，言主角當坐於此。可連坐陪的大聖在內，諸聖皆化為人形，端坐於大殿，就自己不能化形，眾目睽睽之下只能以蛇身坐於大殿中央，別人桌上都是精緻的美味佳肴，自己桌上卻是一隻燒雞、一隻醬鴨、一隻蒸羊羔，一隻烤乳豬，還有一盆骨頭湯，整了個四個硬菜一葷湯，真當餵蟒蛇呢。宴席正式開始，雲安縣君頃刻間將這四菜一湯一掃而空，然後對青龍聖皇稟報自己已吃好請求告退，然後飛一般逃離大殿。眾聖見了皆笑，一時大殿上歡聲笑語，氣氛熱烈。

  宴席結束後，玉麒麟聖王與青龍聖皇與4位龍王告別，去往南部白澤城準備下一階段。青龍聖皇讓雲安縣君在青龍島休息三日消消食，順便參觀遊玩一下青龍島。青龍島方圓十里，靠近湖的左側，與最近的陸地僅不到20丈，有木橋相連。過了橋就到了青龍村，常駐有2000多人與聖族，聖域都稱為青龍鎮，聖靈城的中心所在，橋兩邊都有碼頭，橋的盡頭是廣場集市，每天都有湖周邊各村的聖族、人族駕船或步行，騎乘各種座騎來此交易，遊玩，算是聖域最熱鬧的地方了。青龍聖皇以為這裡人少，同時黑龍村叫村，正式名稱還是村。青龍鎮不大，不用一個時辰就逛完了，鎮外除了湖岸幾乎全是原始森林更沒什麼可逛的。既然青龍聖皇叫自己消食，乾脆就繞島跑圈，來次青龍島環島馬拉松。跑了一圈效果很好嘛，那個覺睡的是相當的沉，第二天，還沒睡醒，就被白龍聖王叫醒，說她很自覺，來的第一天就能環島跑了個圈，這對身魂分離有好處，讓她接著跑。雲安縣君聽聞讓她接著跑，有手的話真想扇自己幾個耳光，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又跑了兩天。

  青龍湖中有一小島，名青蛇島，方園三里，此島為青龍聖皇出生之地。青蛇島雖小，山卻不小，因為整座島就是這座山露出水面的部分而已。山下有一山洞，龍皇帶著四位龍王以及雲安縣君進到山洞裡面，龍皇手一揮，油燈亮起，行進300步來到一處空曠之處，有一深池名龍淵，龍皇就是在此由青蛇成就龍身。龍皇讓雲安縣君跳入龍淵，五位龍王龍皇五星就位，以白龍為主，三龍一皇為輔，白龍以自身壽元為代價緩慢的強化雲安縣君龍魂，同時逐漸剝離龍魂出巨蚺之身。同時一位龍王補充白龍法力，法力耗盡就用極品靈石恢復自身法力，另一位龍王接上補充白龍法力，三龍王就這樣輪流補充白龍法力。龍皇協助白龍剝離龍魂，並穩定龍魂，使其始終保持一絲神智清明，不至於因身魂分離的巨大的痛苦而陷入徹底瘋狂。雲安縣君則因被身魂分離的痛苦折磨得死去活來，因為這種痛是來至靈魂深處，甚至遠超出抽筋剝皮的痛，同時因白龍壽元產生的神魂之力也慢慢強化龍魂，使其慢慢接近可以進階的程度。

  七七四十九日後，龍魂終於徹底剝離完成，巨蚺肉身也就變成一攤肉泥，白龍手一吸，肉泥化為灰燼消散於龍淵之中。這時雲舟飛至青蛇島上空，白龍聖王與青龍聖皇小心護持著龍魂與三位龍王飛入雲舟。雲舟並未施放祥雲，而是直接快速向南飛去，不用半個時辰就到達白澤城上空，並未在白澤城降落，而繼續向南飛行至大山中的一個谷地。此處法陣早已準備好，天狐仙皇、麒麟仙皇以及18位仙王都在此等待。由玄龜仙王主持打造的螣蛇骨駭已經完成，各仙王分工保持住骨駭各部分的活性，麒麟仙皇維持整體骨駭，天狐仙皇則負責用極品靈石補充各仙王法力。白龍仙王和青龍仙皇到了法陣以後，也不多說，直接將龍魂送入螣蛇骨駭之中。龍魂與骨駭結合開始迅速固定住骨駭，這時白龍仙王開始準備將剩餘壽元全部用盡助龍魂升階，只見白龍仙王化為本體，一條30丈長四爪白色巨龍騰空飛起，圍繞螣蛇骨駭周圍飛著繞了幾圈，這時青龍仙皇也化為本體，一條100丈青色巨龍飛上天空，圍著白龍繞飛。忽然白龍聲龍吟響徹山谷，直衝雲霄，白龍仙王將所有壽元注入螣蛇之軀，隨著最後一絲力量用完，白龍巨大的身軀逐漸虛化，變成點點星光消散。這時螣蛇之軀開始大發光芒，眾仙王仙皇知道龍魂已成功進階三階，青龍仙皇圍繞螣蛇之軀開始噴出大量霧氣，包裹在霧氣中骨駭開始迅速長出肉身，眾仙王仙皇同時向著霧氣使出法力，助螣蛇肉身成長。這時玄龜仙王竟將壽元注入龍魂，這時龍魂得玄龜仙王壽元所助，與螣蛇之軀徹底融合，螣蛇成功出世。

  玄龜仙王壽已4868載，看到螣蛇終於成功出世，睜眼笑了笑，也化做星光散去。眾仙王詫異，天狐仙皇解釋，當年螣蛇妖王以壽元助力還是靈龜的玄龜仙王進階大妖，成就玄龜之軀，螣蛇妖王年高壽盡，這是4300多年的前的事了，當時妖族除了天狐妖皇知道，其它並不知曉。3700多年前玄龜大妖成功進階妖王，這次他不顧年邁，主動提了來主持鑄造螣蛇之軀的重任，以報昔日螣蛇妖王之大恩。傳說上古時玄龜與螣蛇會相與吞食成為玄武，天狐仙皇言：玄武乃龍龜亦為龍種，已百萬年不出世，玄龜與螣蛇十數萬年前各有妖皇出世，傳言為虛。

  白龍仙王為黑龍聖皇之死內疚不已，於公她為人族結束分裂立下不世之功，於私身為其妻卻叛夫，本早有死志，今為螣蛇出世亦立下首功。然螣蛇不過三階而已，仙族卻為其出動在世所有仙王仙皇，蓋數十年之後仙族將血脈斷絕，後繼難續已是必亡之局，天命也。昔年麒麟妖皇出世亦是白澤、勾陳、青鸞，天狐四妖皇所謀，非自然也，乃逆天改命。今螣蛇誕生，將與麒麟仙皇成為存世最後兩位仙族，這也是為何仙族為何如此興師動眾讓其出世。

  螣蛇出世後，僅留墨蛟、青虬、白螭三位龍王與青龍仙皇助其穩固身魂，其餘17位仙王與兩位仙皇先返回白澤城。白澤城昔年是白澤仙皇所建，當年明月天君與白澤等五位仙皇所議。以白澤湖為中心方圓500里為仙族專屬地是為仙境。明月仙境比清風聖境小很多，但除白澤外，其他四位仙皇在楚地原各有領地。白澤湖為方圓十里之湖，為白澤仙皇故鄉，因湖小，仙族多於聖族，在湖東建白澤城，集中居住。後青鸞、麒麟仙皇前後放棄領地來此定居，依湖各建一城，湖北為青鸞城，湖南為麒麟城。勾陳仙皇留在自己領地直至辭世，天狐仙皇原本一直在仙庭，不到三百年前才遷來白澤城，此時白澤仙皇早已辭世。因天狐仙皇年長，三聖辭世後南境實以天狐為主，麒麟為輔。而北境不同，青龍掌聖境，黑龍管聖朝，各理一塊。如今清風聖境明月仙境合二為一，青龍年長，本為尊，但青龍還是只管原清風聖境之事，且在規矩照舊，依然稱聖。明月境與原隔離帶新增之地歸天狐、麒麟管轄，這與外界並未完全隔絕，有偶有商人來到白澤城，但物資交易都是邊境完成。而聖境的做法是將物質礦產運到邊境由聖族出面交易，不允人類進入境，當然三皇殿還是青龍居中為至尊。

  一日後，螣蛇終於適應身魂合一，可化形為美女，這可不是一般大仙能為。龍王龍皇帶著螣蛇去到白澤城與其他仙王仙皇會合，在白澤城為白龍仙王、玄龜仙王舉辦隆重葬禮，螣蛇化形的美女梨花帶雨哭得是死去活來，玉麒麟仙王心中吐糟：這丫頭演技了得，剛化為人形，哭喪就如此專業，看樣子以後哪家辦事，都應請她表演才有氣氛。見鬼，在場的仙王仙皇，除了麒麟仙皇陛下，到時還真得讓她去哭喪才是，應該送她一身披麻帶孝的行頭。沒想到玉麒麟的吐槽在將來真的變為現實，200多年後螣蛇真的成了仙庭敕封的送仙使，專門代表仙庭去為辭世的仙家送葬，官居從一品，為大仙之首。仙庭並不對外公布兩位仙王辭世，白龍仙王之事皆知，玄龜是因未封南境12宗門國君，等北境24王國之事處理好再公布，兩位各在南北先建家廟祭祀。

  巨蚺肉身毀滅，本就是雲安縣君原身，為掩人耳目，就封其為雲安縣正神，因螣蛇不喜隱去巨蚺之名。螣蛇大仙留麒麟城，協助麒麟仙皇處理政務，但不許其再胡言亂語，等三十年後，將去遼州暗中保護雙龍殿。至於螣蛇身份，不管原清風聖境，還是明月仙境都有數量不多大仙、大聖從未去過外界並不在冊，風月仙境未在冊的小仙、小聖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