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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20 11:35:00 作者: 笑佳人
  因為徐潛的分寸,阿漁今日穿的裡衣全廢了,濕噠噠水裡撈出來一樣,阿漁是再也不想碰了。

  「明早你早點起來,挑個地方埋了吧。」

  阿漁嫌棄又埋怨地道,弄成那樣,她都不想讓丫鬟們看見。

  徐潛要去淨房,正坐在床邊穿衣,聞言回頭,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問:「為何要埋?」

  阿漁抓起被子擋住臉,嗔道:「難聞!我怕熏到我院子裡的浣洗丫鬟。」

  徐潛看她不是心疼丫鬟,是臉皮太薄,不想讓丫鬟們知道。

  徐潛的小庫房金銀無數,小妻子真想浪費,徐潛不會不舍,但那是她的貼身衣物,徐潛捨不得埋,而且,這身裡衣她穿著甚是好看。

  「明早我替你洗。」徐潛決定道。

  阿漁一聽,從被窩裡探出頭,露出一雙水潤潤的杏眼:「真的?」

  徐潛頷首。

  阿漁想像徐潛用他拿刀劍的手幫她清洗貼身衣物,不禁又羞又甜。

  徐潛去淨房解手,出來後走到衣櫃前,挑了一套新的裡衣拿到床上。冬日天寒,雖然被窩暖和,但阿漁睡覺不太老實,胳膊或腿總要往外伸,徐潛怕她著涼。

  阿漁伸出手來接裡衣,才碰到就縮了回去,朝徐潛撒嬌道:「好涼,你幫我捂捂。」

  徐潛失笑。

  可這是他在西北日思夜想了數月的小妻子,別說只是一套裡衣,便是一塊兒冰,小妻子讓他焐,徐潛也會照做。

  放下帳子,徐潛躺到床上,將阿漁的裡衣塞到胸口,默默地幫她捂。

  阿漁裹在被窩裡,杏眼目不轉睛地看著旁邊的男人。

  徐潛察覺她的視線,偏頭,看著她問:「在看什麼?」

  阿漁笑:「看你啊。」

  她眼睛明亮似水,徐潛目光溫柔,想起什麼,他低聲問:「是不是我又曬黑了,更丑了?」

  阿漁搖搖頭,她的徐五爺,怎麼看都俊美無雙。

  徐潛眼睛看著她,手伸進懷裡,將她的裡衣翻了一面。♢♦ 6➈รHuˣ.𝕔όᵐ 👽♢

  阿漁笑得眼睛彎彎:「好了,給我吧。」

  徐潛剛結束完一場激烈的戰事,懷中很熱,短短功夫已經完成了小妻子交給他的差事。

  阿漁接過衣裳,躲在被窩裡悉悉索索地穿,一邊穿一邊防備地盯著徐潛。

  徐潛失笑,他還沒有那麼貪得無厭。

  阿漁穿好了,眨眨眼睛,小聲道:「我也想去淨房。」

  徐潛笑道:「去吧。」

  阿漁哼道:「可我不想動。」

  徐潛目光微閃,明白小妻子的意思後,他突然坐起來,掀開被子就將阿漁抱了起來。

  阿漁笑得肚子疼:「我逗你玩的,你快放下我!」

  徐潛徑直朝後面的淨房走去,阿漁笑得不行,掙扎都沒有力氣,一直到被徐潛放到恭桶上,阿漁才羞臊地趕他:「你出去!」

  徐潛蹲在她面前,覺得這麼坐著的阿漁嬌憨又可愛。

  「好了叫我。」離開之前,徐潛揉了揉阿漁的腦袋。

  阿漁莫名覺得,徐潛又把她當晚輩看了!

  知道徐潛在外面等著,阿漁羞答答地解了手,旁邊準備了乾淨的清水,事後阿漁舀了一勺洗手,剛洗完,徐潛就進來了!

  阿漁真的拿今晚的徐五爺沒有辦法。

  徐潛輕輕鬆鬆抱起只穿單薄裡衣的小妻子,一起回了床上。

  要也要了,鬧也鬧了,阿漁靠在徐潛懷裡,困意襲來。

  就在阿漁快要睡著的時候,有人摸著她的額頭道:「以後無論遇到什麼麻煩,都不可再瞞我。」

  阿漁唇角上揚,乖乖地點頭。

  她不會再瞞徐潛什麼了。

  因為上輩子她知道的事、她害怕的事都已經結束了,建元帝過分偏心寵愛的太子死了,道貌岸然的徐演也死了,屢次針對她的容華長公主被禁足。父親雖然廢了一雙腿,但他與哥哥都活著回來了,建元帝也沒能像上輩子那樣定曹家叛國的大罪。🎉ൠ ❻➈sH𝕦𝐗.ᑕᵒ𝓂 🐤👤宮中的姑母依然是皇后,而且又生了一個小皇子,阿漁的表妹溫宜公主也順順利利嫁給了前世兩情相悅的准駙馬,夫妻恩愛。


  她與徐潛也有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兒。

  重生以後,阿漁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麼輕鬆滿足。

  接下來,她可以安安心心地與徐潛做夫妻了。

  臘月初十,曹廷安、曹煉父子率領東北大軍回京。

  這日早上,徐潛問阿漁:「我去書坊看看,你想不想去?」

  阿漁驚訝地看著他。

  徐潛神色不變,仿佛他真的只是要帶阿漁去書坊一樣。

  但阿漁知道,徐潛是要帶她去街上看父兄進城。

  「被二嫂知道,又要說咱們的閒話了。」阿漁猶豫道,其實她可以等明日再回娘家去探望父親的,只是一日,阿漁願意等。

  徐潛也知道,她今日就想去。

  「今日不說,以後她也會找別的藉口。」徐潛並未將二夫人的閒話放在眼裡。

  既然他都不介意,阿漁還有什麼好怕的?

  叮囑乳母好好照顧女兒,阿漁換上一身再尋常不過的家常衣裳,與同樣布衣打扮的徐潛悄悄出門了。

  京城主街兩側早已擠滿了等著圍觀平陽侯父子風采的百姓。

  曹廷安狂妄霸道,在官場上得罪過不少人,喜歡說他好話的官員並不多,但曹廷安多次擊退敵軍,戰功赫赫,又曾為百姓做主教訓過仗勢欺人的紈絝子弟,百姓們都很敬佩這位大將軍。聽說平陽侯傷了腿,再也不能騎馬打仗了,百姓們都很為他惋惜。

  徐潛護著阿漁,兩人走到了一片人群之前,再前面便是攔阻百姓的侍衛了。

  徐潛讓阿漁站在他前面,他扶著她雙肩,將小妻子牢牢地護在懷裡。

  不必擔心來自兩側百姓的衝撞擠壓,阿漁專心地翹首期盼。

  伴隨著沉重有力的馬蹄聲、腳步聲,西北大軍的精銳將士進城了!

  儀仗最前面,是一輛無蓋馬車。

  曹廷安一身重甲端坐車上,笑容爽朗地朝兩側百姓點頭致意,陽光明媚,照得他臉上的陳年舊疤更猙獰了,一些孩子見了,嚇得躲到爹娘懷裡,然後偷偷地看車上的威武大將軍。

  當馬車靠近阿漁、徐潛所在的位置時,親眼看到父親放棄騎馬而是因為腿傷坐在車上,阿漁再也忍不住眼淚,心疼地哭了起來。

  曹廷安扭頭過來,或許是父女有所感應,他一眼就認出了人群前面的愛女。

  嬌嬌小小的女兒,被徐潛護著,大眼睛淚汪汪地望著他。

  曹廷安遞給女兒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傻姑娘,哭什麼,他又沒有死。

  用眼神示意徐潛送女兒回府,曹廷安移開了視線。

  阿漁看不到父親了,才開始尋找哥哥的身影。

  「已經過去了,就在岳父車後。」徐潛指著前方道。

  於是,阿漁只看到了哥哥曹煉身穿鎧甲的背影。

  「走吧。」徐潛護著阿漁,艱難地擠出了人群。

  曹廷安卻被侍衛抬到了建元帝面前,曹煉跟在父親左右,看到建元帝,他立即跪了下去:「微臣拜見皇上。」

  曹廷安身邊的兩個侍衛也要扶他去跪。

  建元帝制止二人,扶著曹廷安結實的手臂道:「你與朕雖為君臣,卻情同手足,如今你為了替朕戍衛邊疆傷了雙腿,不必再講究那些虛禮。」

  說完,建元帝也示意曹煉起來。

  曹煉領命,退到了父親身後。

  曹廷安拍拍自己的腿,長嘆道:「可惜臣戎馬一生,竟栽在了此戰,以後再也不能帶兵出征了。」

  建元帝肅容道:「愛卿別急,朕已經叫太醫與京城最好的名醫在外殿候著了,朕就不信朕廣招名醫也治不好你的腿!」

  言罷,建元帝讓和公公帶諸位太醫進來。

  曹廷安攥了攥手,眉宇間露出幾分緊張與期待,似是也不想輕易放棄自己的腿。

  太醫們快步走了進來。

  其中以頭髮花白的陳太醫名望最高,在建元帝與曹煉等人關切的注視下,陳太醫先是捏了捏曹廷安的腿,詢問曹廷安一些情況後,陳太醫從醫箱裡取出一針長長的銀針,對曹廷安道:「侯爺,接下來微臣會針刺您腿上的幾處穴位,若侯爺有任何感覺,或疼或癢或酸,請及時告訴微臣。」


  曹廷安激動道:「您老儘管刺,只要能治好我的腿,您換刀砍都行!」

  陳太醫搖搖頭,沒有理會曹廷安的胡話,他跪在曹廷安面前,從腳踝往上一針一針地刺了起來。

  建元帝站在一旁,視線始終凝在曹廷安的臉上,不知是在期待看見曹廷安的痛苦,還是在期待別的什麼。

  然而當陳太醫的第二十八針落下,而且是扎在曹廷安大腿內側的位置,曹廷安都沒有任何表情時,建元帝終於移開視線,看向準備收針的陳太醫:「怎麼不繼續了?」

  陳太醫看眼似是猜到什麼臉色變得很難看的曹廷安,低頭嘆道:「回皇上,侯爺的腿,恕微臣無能為力。」

  建元帝還沒說話,曹廷安嘭的一拳砸在輪椅扶手上,虎眸瞪著其他幾位太醫呵道:「你們還有什麼本事,都過來試試!」

  他雙眼泛紅,如一頭困獸。

  建元帝嘆口氣,朝幾位太醫點點頭。

  陳太醫已經試過針刺的方法了,第二位太醫提議用熱水燙一下試試。

  建元帝面露不忍。

  曹廷安毫不猶豫道:「來吧!」

  於是,該太醫便用沸水打濕帕子,隨即馬上將滾燙的帕子敷在了曹廷安的膝蓋上。

  寒冬臘月,那帕子還在冒著騰騰的白霧,足見有多燙了。

  但曹廷安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該太醫灰溜溜地下去了。

  曹廷安還想叫其他太醫過來,曹煉突然跪下去,難掩悲痛道:「父親,您別為難他們了。」

  曹廷安臉黑了。

  建元帝正色保證道:「愛卿先回府休養,朕明日便下詔在各府各地為你尋訪神醫。」

  曹廷安只回了他一個落寞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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