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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前世二

2024-08-20 11:35:04 作者: 笑佳人
  阿漁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半晌,足見昨晚徐潛有多瘋狂。ඏ🍧  ☺👮

  醒來的時候,阿漁習慣地打了個哈欠,一邊打一邊改成平躺,睜開眼睛,卻見寬大的暖炕中間不知何時擺了一張梨花木矮桌,徐潛就坐在面對她的那側,一手拿著書,可他坐姿端正,寒潭似的黑眸正看著她。

  暖融融的夕陽從窗外照進來,為徐潛俊美威嚴的臉上鍍了一層金色的柔光。

  那一瞬間,阿漁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而徐潛也進了她的夢。

  小女人眼皮哭腫了,眼睛依然清澈如水,初醒的她慵懶又茫然,呆呆地看著他。

  徐潛突然不會說話了。

  他該與她說什麼?

  如果她後悔昨晚的一切,會不會怨他?甚至恨他公然坐在她的房間?

  緊張憂慮,讓面對千軍萬馬都不變色的徐五爺率先垂下了眼帘。

  這麼一個細微的動作,卻讓阿漁眼裡的他活了過來,前一刻她還懷疑這只是夢,現在徐潛動了,真的是他坐在那兒,阿漁一下就記起了昨晚之事。被徐潛抱進來之前的記憶十分清晰,後面因為吃了酒,記憶變得模糊,但那斷斷續續的畫面,無一不是她與徐潛,如藤如蔓。

  怎麼會這樣?

  阿漁泥鰍似的躲進了被子。

  她呼吸急促,臉如火燒。

  昨日寶蟬叫她裝醉試探徐潛心裡到底有沒有她,阿漁確實也想知道,就去試探了,可後來她暈暈乎乎的,記不清自己做了什麼,難道她並非只是詢問徐潛的心意,還勾引他上了她的床,不,上了她的炕?

  她到底都做了什麼,這叫他會怎麼看她?

  「阿漁?」

  頭頂忽然傳來徐潛的聲音,阿漁一慌,抱著被子縮得更小。

  是在害怕他嗎?

  徐潛抬到半空的手放了下來,看著面前快蜷縮成球的被子,徐潛低聲道:「昨晚是我唐突了你,但我早上與你說的全是肺腑之言,只要你同意,月底我便娶你為妻。」

  阿漁愣住了。

  早上徐潛說要娶她了嗎?

  好像是說了,只是阿漁醒來看到他就慌了,忘了。

  就算如此,也是她先勾引他的,一個良家女子居然做出那種事,阿漁還是無法坦然地面對他。

  她蝸牛似的躲在殼裡,徐潛看著那一動不動的被團,忽然擔心她是不是在哭。

  徐潛不想她哭,他看過她太多的眼淚,更不想阿漁因為他哭。

  反正昨夜不該做的該做的都做了,徐潛一把抓住她身上的被子,掀開!

  暖呼呼的被窩沒了,只穿中衣的阿漁先是感到冷,旋即便要重新躲到被子中。

  她像個地鼠,轉身速度之快快到徐潛都沒反應過來,發覺她還要鑽到被窩裡去,徐潛一個俯身,便從後面將她牢牢抱住。

  男人心中火熱,可他的衣服是涼的,阿漁一邊低頭迴避他的視線一邊瑟瑟發抖。

  徐潛感受到了,連忙抓過被子裹住她,然後他連人帶被子一起抱到懷裡,讓她緊緊靠著他寬闊的胸膛。

  阿漁只有腦袋露在外面,雙手被他裹在被子中,想捂住臉都不行。

  徐潛從左邊低下來要看她,阿漁便往右邊偏頭,徐潛改成右邊,她再馬上轉到左邊去。

  徐潛被她躲得心頭竄火,將人往炕上一放,他便壓了下去。

  阿漁紅通通的小臉便被迫暴露在他急切的雙眸之下。

  「為何躲我,後悔了?」她沒哭,徐潛先鬆了口氣,跟著追問道。

  阿漁閉上眼睛,羞愧地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想問你,問你是不是喜歡我,沒想……」

  後面的話阿漁難以啟齒。

  徐潛替她道:「沒想將我勾進被窩?」

  阿漁連連點頭,耳朵都要燒起來了。

  徐潛目光如火地看著她羞紅的臉。

  他養了她四年,總算沒有白養,終於又將她瘦削的臉頰養圓潤了,白裡透紅的,像剛剛綻放的花朵,而不是寒風冷雨中無人庇護只能任由風雨欺凌的可憐小花。這四年他不敢常常見她,但徐潛曾躲在暗處偷偷窺視,見她神色安寧地賞花散步,徐潛便無比知足。


  現在,他竟然可以將人抱在懷裡壓在身下。

  這才是徐潛真正想要的,他不想兩人的關係再退回去。

  看著她快速顫抖的睫毛,徐潛啞聲道:「我知道你沒想,可我想,我想了四年五年甚至更久,所以趁你醉酒趁你無力反抗,我便強要了你。怎麼,你後悔了,後悔昨晚請我過來吃酒了?」

  阿漁驚詫他居然會這麼說。

  他想了她四年五年甚至更久?

  所以,寶蟬說對了,徐潛確確實實一直都在等她?

  他是徐潛啊,徐老太君最寵愛的么子,被建元帝當成兒子一樣栽培的徐五爺,堅毅如松,正直如竹,這樣的徐五爺一直等她一個殘花敗柳之身等到三十而立之年,阿漁怎會後悔與他肌膚相親?

  阿漁睜開眼睛,明明白白地告訴他:「我不後悔。」

  她說的那麼堅定,徐潛驀地低頭,額頭抵著她單薄的肩膀:「我悔。💚♝ 6❾𝐒𝓗𝕌x.¢𝕆м 🐙💝」

  阿漁心中一沉,正不知所措,就聽他用一種極其複雜的聲音道:「我悔自己,為何沒有早帶你離開。」

  離開徐恪,離開那個家。

  阿漁眼角溢出了淚。

  誰不悔呢,特別是她,後悔的,想改變想挽回的太多太多,多到菩薩都要嫌她貪得無厭了。

  她抵著徐潛的肩膀,將壓在心底太久、無人可訴的委屈悔恨都哭了出來。

  徐潛讓她哭,他掀開被子,將人按到懷裡,讓她靠著他哭。

  阿漁哭夠了,從嗚咽痛哭變成了淅淅瀝瀝的抽搭,最後抽搭聲也沒有了,淚全抹在了徐潛身上。

  徐潛前襟沒有一塊兒干地方了。

  濕濕涼涼的,阿漁往後挪了挪,捂著眼睛道:「你換件袍子吧,都濕了。」

  徐潛立即脫了外袍,裡面的禦寒袷衣也濕了些,他便將袷衣也褪下,同阿漁一樣,只剩中衣。

  衣裳丟到另一邊炕頭,徐潛重新躺好,將嬌小的女人撈到懷裡。

  阿漁一靠過來便察覺到了不對,才不自在,徐潛突然來拉她手:「為何捂眼睛?」

  阿漁不許他拉,尷尬道:「眼睛都腫了。」

  別的理由徐潛會尊重她的意思,這個不行,他輕輕鬆鬆拽下她的手。

  阿漁便閉上眼睛。

  徐潛想到一事,薄唇印在她哭腫的眼睛上,低聲問:「昨夜為何哭泣不止?」

  阿漁:……

  他怎麼能問出來呢?

  他自己有多大力氣他不知道嗎?

  「我餓了。」阿漁一邊拉開與他的距離,一邊小聲道。不能再繼續躺著了,太危險。

  徐潛想到她早飯午飯都沒吃,不疑有他,立即離開被窩,穿上那微濕的袷衣。屋裡燒著地龍,不穿外袍也沒關係。

  穿好了,見阿漁輕咬紅唇,徐潛知她還不好意思當著他的面起來穿衣,輕咳一聲道:「我叫寶蟬去傳飯。」

  阿漁點點頭。

  徐潛一走,她便爬了起來。

  阿漁的確也餓了,手腳酸軟無力,穿上繡鞋來到梳妝檯前,看清鏡子裡她腫成核桃似的眼睛,阿漁一急,今日都不想再見徐潛了。

  徐潛去前邊重換了一件外袍,換完便又回來了。

  寶蟬朝內室努努嘴。

  關係已經挑破,徐潛直接走進內室。

  阿漁在矮桌旁坐著,見他進來,她立即低下頭。

  此時的她,穿了一件青色的小襖,底下是白色的羅裙,跪坐在桌旁,裙擺堆疊,就像一朵水靈靈的水仙花。她濃密的烏髮間只插了一根銀簪,雪白的脖頸修長美麗,花瓣似的緋紅側臉嫩得叫人想咬上一口。

  徐潛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阿漁被他看得難為情,扭頭道:「飯好了嗎?」

  徐潛回神,退出去問寶蟬:「飯好了嗎?」

  字跟阿漁說的一模一樣,那詢問的語氣卻正經威嚴很多。

  寶蟬覺得這個五爺傻乎乎的。

  「好了好了,五爺先去屋裡坐,我馬上端過來。」寶蟬脆生生地道,只要五爺對姑娘好,她就不計較上午五爺那頓審問。


  徐潛又進了內室。

  阿漁繼續垂首而坐。

  徐潛脫了靴子,坐到她對面。

  阿漁臉紅紅的。

  這穿上衣裳,徐潛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寶蟬端著兩大碗餃子、小菜進來,見兩人一個害羞一個通身傻氣,她只是笑,擺好飯菜就出去了。

  碗是海碗,一碗估計有十幾個餃子。

  阿漁再餓也吃不了這麼多,可視線一轉,寶蟬竟沒有準備空碟子。

  「吃不完?」徐潛一直在看她,注意到了她的眼神。

  阿漁點點頭:「太多了。」

  徐潛便從她的碗裡夾了幾個放到自己碗裡,給她留了一大半:「吃吧,還有剩的再給我。」

  阿漁哪好意思讓他吃自己的剩飯?

  她撿起筷子,一個一個地賣力吃了起來。

  徐潛端著碗,一邊往嘴裡塞餃子,一邊繼續看她。

  她吃得秀氣,櫻唇一抿一抿的,臉頰一會兒這邊鼓,一會兒換成那邊。

  徐潛第一次發現有人吃飯也這麼好看。

  阿漁受不了了,扭頭道:「你,你再看我,我吃不下了。」

  徐潛立即背轉過去,證明自己絕不會再看。

  阿漁這才放鬆下來。

  徐潛吃得快,吃完了,他聽著身後小女人秀氣的咀嚼聲,心底一片寧靜。

  阿漁終於吃完了。

  徐潛叫寶蟬進來收拾桌子。

  寶蟬動作迅速,擦乾淨桌子再擺上茶水瓜子,又走了。

  窗外已經黑漆漆了。

  阿漁一邊嗑瓜子掩飾慌亂,一邊猜測徐潛還坐在對面是什麼意思,是有話與她說,還是想今晚繼續睡在她這邊?

  其實他真要留,阿漁也是願意的。

  只是,畢竟兩人還沒有成親,現在就這樣,好像不太合適。

  「月底成親,時間緊,一切只能從簡,委屈你了。」徐潛喝口茶水,潤過嗓子道。

  他真的要負責,阿漁既高興,又擔心。

  「京城那邊……」她放下手裡的瓜子,情緒低落了下去。

  徐潛等待她醒來的半天早已考慮過這個問題,沉穩道:「明年年底我會回京,你隨我一起回去,你原來的身份不能用了,我會弄一個新的給你。」

  阿漁摸向自己的臉。

  徐潛冷聲道:「只要你我不承認,他們猜到又如何,不過寶蟬不能再跟著你,我會在這邊為她選個人家嫁了。」

  要與寶蟬分開?

  阿漁第一個念頭是不舍,但再一想,寶蟬都二十五六了,在她身邊耽誤了這麼多年,安排寶蟬嫁掉是對寶蟬最好的選擇。

  「她跟著我吃了很多苦,求五爺為她尋個好郎君。」阿漁抹著眼睛道。

  徐潛看著她道:「你不必求我,從今以後,但凡你想要的,我都會如你所願。」

  他這麼好,阿漁都不知道該如何回報了。

  「天色不早,你休息罷。」說完婚事,徐潛準備走了。

  阿漁猶豫,看著徐潛穿靴的身影,她咬咬唇,蚊吶似的道:「今晚,你,不用走的。」

  徐潛對她好,阿漁除了自己,沒有什麼可以給他。

  徐潛是不想走,但他必須走。

  昨晚是情難自禁,今晚再無名無分地要她,是不尊重。

  穿好鞋,徐潛站在地上,示意阿漁過來。

  阿漁紅著臉挪到了炕沿前。

  徐潛握住她的雙手,囑咐她道:「大婚之前,我不會再見你,你別胡思亂想,安心等我。」

  阿漁一驚,現在才月初,還有快一個月的時間……

  之前的四年她經常兩三個月才見徐潛一次,可今日兩人才交心,接著便要一個月不見……

  阿漁突然很不舍。

  她說不出,又不想他走。

  衝動之下,阿漁抱住了面前男人窄瘦的腰。

  這一抱,徐潛的腳下便似生了根,再也挪動不了。

  他捧起她的臉,深深地吻了下去。

  一刻鐘後,徐潛臨陣脫逃,為了禮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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