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袍漢子看了我片刻,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絲喜色來,隨即哈哈一陣狂笑,朗聲吟道:」金風玉露一相逢,勝卻人間無數!倒是便宜了本座!」
話剛出口,一道身影嗖的一下閃出,一把將我抱住,又迅速閃身後退,停身站定,氣定神閒的說道:」有我在,你還遂不了心!」
這聲音一起,我頓時一顆緊提的心,放回了肚子裡。🎈🐧 ☺💛
說實話,之前我對九叔的印象並不是很好。
主要是他整天板著張臉,眼神還嚇人,我每次看見他,都有點犯怵。
但今天,我卻覺得有他在,特別的安心!
雖然對面有那令人恐怖的巨靈大漢,還有那邪魅的小女孩,甚至還有那渾身散發著霸道無匹氣場的黑袍人,但只要九叔在,我就覺得自己是安全的。
在我的心目中,九叔就是最厲害的那個人。
但那個黑袍人卻很明顯不這麼想!
黑袍人只看了九叔一眼,眼神中閃現出一絲狂傲之色來,沉聲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高老鬼的徒弟,你能追蹤到本座的九幽宮來,足見你有點本事,高老鬼的手段,你倒是學了不少。」
「不過,別說是你了,就算是高老鬼親自來,想從本座這裡將人帶走,只怕也不可能!」
「識相的,乖乖放下這孩子,你自行離去吧!如若不然,只怕你自己也得留下!」
九叔神色淡然,伸手一摸自己的小鬍子,笑道:「魔尊的本事,岳九靈自然是比不上的,不過我既然來了,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師父的子嗣後代被你煉成靈丹。°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那黑袍人聽到這裡,冷哼一聲道:「這麼說,你是不識抬舉,想與本座動手了?」
九叔面色不變,又微微笑道:「我怎麼會蠢到跟魔尊動手呢!何況我可是來送禮的,就算我願意挨一頓打,只怕魔尊你也未必會願意動手打我呢!」
那黑袍人頓時滿眼疑惑,指了指我,又指了指九叔道:「你這是來給我送禮?我怎麼沒看出來呢!」
九叔笑道:「如果我沒猜錯,魔尊這些年來,苦修不出,是到了瓶頸期吧?要想突破這瓶頸,則需要一股強大的靈氣,我沒說錯吧?」
那黑袍人並不否認,一點頭道:「既然你明白,還想著從我這將這通靈之軀帶走?通靈之軀的生魂,煉成靈丹的話,可能增加不少靈氣。★🎁 ➅➈𝐬𝒽𝕦χ.ℂσм 🐉♝」
九叔笑著點頭道:「既然被我猜中了,那這孩子我就更要帶走了,這孩子在,魔尊所需靈氣,半年足矣,突破瓶頸指日可待,這孩子若是不在了,就算以魔尊之能,沒有個百八十年的,只怕也難。」
黑袍人一愣,疑惑道:「半年?你什麼意思?」
九叔笑道:「魔尊有所不知,這孩子雖然是通靈之軀,但此子本不該生於世,命中注定要承受三次大劫,而這第一次大劫,就在半年之後,此子三周歲生日之時。」
「魔尊試想一下,到了那時,金陵方圓兩三百里的妖靈凶煞,誰不想得到一個通靈之軀?哪一個妖靈沒有三五百年的靈丹?」
「到時候群妖齊聚金陵城,必定靈氣沖天,魔尊一出手,就可盡收囊中,突破瓶頸還不是手到擒來?」
「所以,這孩子我今天帶走,半年後魔尊即可大有所獲,這絕對是公平交易,對我對這孩子對魔尊您來說,都是一筆划算的買賣。」
黑袍人一聽,頓時哈哈大笑道:「好你個岳九靈,分明是要從我這裡帶走這孩子的生魂,還要我出手幫這孩子渡過三歲大劫,卻說的這般好聽!」
「不過,此事對我確實有利,若是真能引來群妖聚集,我就幫你一把!」
說到這裡,忽然話鋒一轉道:「不過,我也有個條件,大惡小善必須跟隨在這孩子身邊,一來防止你帶著孩子跑了,二來這孩子是通靈之軀,對他虎視眈眈的靈煞只怕少不了,我不希望在這孩子大劫之前,出現什麼意外。」
九叔一愣,脫口而出道:「大惡小善一個是凶煞,一個是惡靈,若是長期跟隨在孩子身邊,只怕煞氣沖體,這孩子根本活不到三歲啊!」
那魔尊又哈哈一笑道:「放心好了,我自有手段!」
說著話,一轉頭對那巨靈大漢和紅衣小女孩沉聲道:「大惡、小善,從今天起,你二人就跟隨在這孩子身邊,平時不用現身,保此子三周歲之前無虞即可。」
兩人一起垂手肅立道:「在,聽憑魔尊吩咐!」
一句話說完,那魔尊隨手一指,大惡、小善分別變成了兩隻散發著紅光的金手鐲,自動飛起,飛到魔尊手中。
那魔尊又隨手一抹,金手鐲上紅光盡消,隨手一拋,嗖嗖兩聲,已經戴在了我的雙手手腕之上,大小正好,脫都脫不下來。
九叔一見,頓時眉頭一皺道:「這」
那魔尊一擺手道:「不用擔心,我已經將大惡、小善的煞氣封印,對這孩子不會造成半點傷害,但這孩子遇到危險的時候,大惡、小善自會出現。」
九叔眉頭皺了皺,點頭道:「既然魔尊不放心九靈,那就如此吧!」
那魔尊大手一揮道:「你帶著這孩子的生魂回去吧!這孩子是通靈之軀,生魂離體太久,只怕會生出變化來。」
九叔一點頭,伸手一把將我抱起,對那魔尊一彎腰,起身捂住我的眼睛,轉身就走。
我就聽耳邊風聲呼呼,到處都是哭泣嗚咽之聲,悲悲切切,竟似有數不盡的人一般,只是雙眼被九叔捂住,無法看到究竟是怎麼一個場景。
片刻之後,九叔放下手掌,我再看時,已經回到了靈風堂中。
我一眼就看見了自己!
此時的我自己,被一條細細的紅線綁在柱子上,面對飯桌,飯桌上放了三個盤子,每個盤子裡都放了一隻活公雞。
奇怪的是,這三隻活公雞,個個都躺在盤子中,也不起身也不跑,就像魔愣了一般。
而我自己正死死的盯著那三隻公雞看,口水順著嘴角流淌,已經打濕了胸前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