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安卡的黑市
赫蒂同一天再去找麗茲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已經不在原先那個位置了。
聽旁邊的人說對方大概率是去找她在外面鬼混的父親去了，而聽到這句話的赫蒂除了有些失落地離開，也不好過多摻和人家的家事。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麗茲去的地方並不是什麼地下賭場，也不是什麼熱鬧的酒館，而是藏在安卡城裡很多人都不知道的一個黑市。
濃烈的陰鬱氣息籠罩著這逼仄的巷道，這裡是安卡城所有非法交易聚集的場所。暗巷中瀰漫著混合香料的香氣，但仔細分辨就可以知道那是被帝國列做禁藥的曼拉米魔藥的氣味。
雖然說安卡城本身是一個很多人不願意過來居住的地方，但是因為戰爭本身就帶來了很多不一樣的機遇，在戰亂的時候誰又會在乎什麼法律法規？
黑市的入口是通過一道精緻的幻覺類魔法符文作為隔斷的，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如何進入，正常人就算巧合下來到這裡也只會認為這是一個死胡同。
至於說麗茲是怎麼知道的，那自然還是因為她父親的緣故。
她的父親沒有什麼東西留給她，除了一份親手將親生母親丟下河的痛苦回憶，和幾年來拳打腳踢以及言語的辱罵外，就只剩下那個寫著如何進入黑市的紙條了。
本來她是想要找到當年父親殺死母親所用到的兇器的，但是沒想到兇器沒找到，找到了殺人工具的採買地的地址。
第一次順著這個地址找到這裡的時候，是幾年前的時候了。
和那個時候啥都不懂的懵懂狀態不同，現在的麗茲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除非有人刻意去拉下她的偽裝，不然誰也不會知道這是一個十多歲的妙齡美少女。
隨著麗茲的影子在燈光的映照下不斷拉長，她也是終於走進了這片充滿神秘氛圍的市場。攤販們低聲吆喝，招攬著潛在的顧客。
像麗茲這樣打扮的人不在少數，所以她並沒有引起過大的關注。
一路走過，每個商販的身前攤位上擺放著各種樣式的商品，從稀有的草藥到稀奇古怪的魔導器，再到一些煉製好的禁藥以及不知名的書籍，一切都透露著危險的氣息。
不過她接連詢問了好幾個人，似乎都沒有從他們的口中獲得想要的答案，直到她跟著某位商販的指示，走到了黑市角落一個陳舊的帷幕後面。
帷幕之後坐著一個看不清面容的魔藥販子，對方和自己的打扮有些類似，明顯都很在意隱藏身份這件事。
麗茲沉默地走到攤前，目光在各種物品上掃過，尋找著她心中需要的那一樣東西。最後她手指著麻布角落位置上擺放的一包粉末，輕聲詢問：「這個能否結束一個人的性命？」
「當然。」
男人微微一笑，不過還不等他報上價格，麗茲就又搖了搖頭改口道：
「算了，直接毒死他太簡單了……」
「這位小姐。」
因為麗茲不會改變聲線的魔法，所以男人自然是聽出了她的性別。
但是對於這一點他倒沒有過多驚訝，畢竟在這種地方出現什麼人都不奇怪，他們甚至都不排斥人類以外的種族過來交易。
都是為了錢嘛，在意太多只會阻擋自己發財的道路。
而此刻既然麗茲主動說出了自己的需求，頗有職業道德的魔藥販子也是在自己的攤位上微微一掃，最後抓起了裝有無色的液體的小藥瓶，淡淡地解釋道：
「利姆藥劑，1個金幣。」
「……」
這個價格明顯是有些昂貴的，畢竟在安卡這個地方，一個金幣能夠一家子生活好久了。
但對於這種帝國嚴令禁止販賣的藥劑，能夠買到已經算是不錯，麗茲又怎麼會在意這兩個金幣的價格呢？
只是對於藥劑的具體效果，她還是得詳細詢問一番。
「無色無味，很難被人發現。」
接過金幣的販子微微頷首，隨後不等麗茲詢問便主動介紹道：「效果是可以使人陷入全身麻痹，無法施力但意識又還存在的半殘廢狀態。」
「不錯，我喜歡這個效果。」
比起讓那個男人在睡夢中死去，她更希望看到對方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表情，親眼見證自己那個任打不還手的女兒一點一點將刀子捅入他的心臟。
「對了……」
麗茲想了想，她現在可能還需要一個能夠讓她完美逃脫的東西。
雖說這裡是安卡，但並不意味著她真就可以殺了自己的父親然後不用承受任何處罰。
再怎麼說她也只是一個平民，弒父這種事在帝國向來都是很嚴重的罪行，她可不想因為復仇就毀掉自己的一生。
「你這裡有永遠改變人的樣貌和聲音的藥劑嗎？」
「改變人樣貌和聲音？還永久？」
聽到這句話，男人先是一愣，然後發出了一陣古怪的笑聲。連帶著看向麗茲的眼神里也帶上了一些嘲弄。
「這位小姐，你是否有些不太清醒？更改別人的樣貌和聲音那至少是綠袍魔法使才有可能掌握的魔法，你覺得這種效果有可能只通過一瓶魔藥就能實現嗎？
而且如果真的有這種魔藥，伱覺得你能支付得起？」
「那……」
「如果你只是單純想要殺了你的仇人並且逃脫，我覺得你完全沒有必要去改變你的相貌。只要用這個處理掉屍體。」
說著，男人從這一堆藥罐中挑出了一瓶粉色的液體藥劑，「然後等屍體徹底被裡面的微型魔物啃食乾淨後，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不就行了？」
「這個……多少錢？」
「10金幣。」
「你！」
看著麗茲充滿怒火的目光，男人笑了笑絲毫不介意她對自己的無禮。
也不解釋自己的藥到底值不值得這個價格，只是用手指敲了敲一旁寫著字的牌子，照著上面的內容複述道：
「公平交易，不強買強賣。」
麗茲沉默了，不光是因為她現在非常清楚自己的想法都被面前這個有些陰鷙的男人看透，更是因為她現在真的沒法拿出這麼多錢。
想了半天她只能一句話不說離開了魔藥攤，留下那個用手撫摸藥品就好像在撫摸女人的皮膚一般的男人在原地，默默地看著麗茲的背影然後一臉揶揄地自言自語道：
「笨丫頭真好騙，一瓶普通的安神藥，就愣是給了我1金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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