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我們感覺到了四周的不穩定。
四周的空間好似在扭曲,出現裂痕,全都要裂開了一樣。
「這一方鬼蜮要塌了。」
師父驚呼出聲。
大師兄也附和一句:
「狗眼睛,他是要我們在這裡,給他陪葬啊!」
毛敬皺起眉頭,張宇晨也是面露惶恐。
我心裡也是緊張到了極點,現在怎麼辦?
沒有一點光亮,潘玲的雙眼已經失明,無法給我們引路。
我們就和沒頭蒼蠅一樣,現在往哪個方向走都不知道。
「師父,還有辦法嗎?」
我問出了大家都想問的一句話。
可師父的表情也陰沉到了極點,他沒有說話。
可大家看他的表情,都能夠看得出來,他沒有辦法了。
當初在侗家鼓樓鬼蜮,還知道怎麼逃跑,現在連跑的方向都不知道。
「馬勒戈壁,真是有點棘手啊!我也不知道。
走,往四周看看,或許能找到一線生機。」
師父眉頭緊皺,臉色非常蒼白。
可就是為了我們幾人,一直頂著一口氣,讓他堅持到現在。
說完,師父直接掙脫了我的攙扶,帶著我們往前沖。
四周的畸變邪靈雖在不斷退化,可我們靠近他們的時候,還是會攻擊我們。
我們不斷的在黑暗之中奔跑,不斷尋找著出路。
可是不管我們怎麼奔跑,如何去尋找出路,都看不到一點光亮。
我們被籠罩在了黑夜裡,那一顆快散去的黑霧眼球,就那麼懸浮在我們頭頂高處,高高的俯視著我們。
他自身,則不再聚合,而是不斷的分解,影響著這一片靈幻鬼蜮。
四周的情況越來越糟糕,扭曲的地方越來越多,甚至有的地方已經出現了巨大裂痕,吞噬著周圍的一切。
有一些畸變邪靈被吸入其中,瞬間湮滅,一點黑氣都不剩下,沒有一點聲響。
每個人的臉上都著急的不行,可就是沒有辦法……
師父手上不斷結印,嘴裡不斷念道:
「天地靈柩,八方為引。靈蹤之矢,速現其形。急急如律令,開路!」
說完,師父劍指往四面去點。
結果一點波瀾都沒起,一點效果都沒有。
也不知道師父念的這是個什麼咒……
師父顯得焦躁不安,嘴裡吐出一口血水:
「該死的,當年學引路術,要不是余龍那傻叉打岔,也不至於老子沒學明白。
等老子出去了,非打死余龍那傻叉……」
師父一邊罵,一邊掃視四周,尋找出路。
大師兄也著急:
「師父,那我們豈不是要死在這裡了?
我記得你以前說,一旦鬼蜮崩塌,所有的一切都會湮滅。」
師父這個時候特別慌張,甚至是慌亂。
當初在共游別墅面對黃家圍攻,師父都沒有這般慌亂的表情。
這一次可見師父,真的沒辦法了。
同時間,那不斷湮滅消散的大凶之眼,再次藉助一隻畸變邪靈發出了聲音:
「一切都將結束。高階的大人們,將得到解脫!」
他話音剛落,四周就出現「呵呵呵」詭異的笑聲,開始不斷在鬼蜮內響起。
所有畸變的邪靈,現在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也不混亂嚎叫了。
每一隻邪靈都用黑洞洞的眼睛盯著我們,發出古怪的笑聲。
那是勝利的笑聲,是讓我們徹底絕望的聲音……
「不行,不行,還有辦法,還有辦法。
沖,跟我沖……」
師父慌張的開口,繼續往前奔跑。
可他消耗太大,保命丹的持續藥力,都已經不足以讓師父穩住心脈。
結果剛往前跑出十幾米,師父「噗呲」一聲,一口鮮血噴出,接著一個跟頭摔在了地上。
「師父!」
「師父!」
「宋前輩!」
我們幾人紛紛開口,我更是忍受著全身疼痛,扶著師父。
發現師父氣喘吁吁,掙扎的想起身,但師父已經到了極限。
現在倒下,讓他很難再次起身。
「扶我、扶我起來,鬼蜮不可能沒有出口。
出去,一定能出去的……」
師父還在說話,可他雙腳已經沒力了,身體也失衡根本就站不起來。
不僅如此,張宇晨又在旁邊喊了一聲:
「快跑,地面開始崩裂了!」
一聽這話,我們看到身後一條巨大的裂縫出現,幽暗異常,已經向我們蔓延而來。
周圍的一切都被吸入黑暗,徹底湮滅。
裂紋沒有聲音,身後的一切都被它吞噬……
大家看得驚慌。
我和大師兄扶著師父,急忙往前跑。
「跑!」
毛敬也扶著潘玲和青山道長,大喊一聲:
「師妹,走!」
可我們現在,和無頭蒼蠅沒有一點區別。
在周圍詭異的笑聲中,徹底失去方向。
根本就不知道往什麼地方跑。
而是一味的,在躲避四周不斷出現的鬼蜮裂縫……
看著四周不斷出現的黑色裂縫,不斷變大的裂縫。
我們已經看不到希望了。
絕望,絕望,徹底的絕望將我們所有人籠罩其中。
看不到一點生的希望,無力感席捲我們每個人全身。
難道,我們真的要死在這裡?
與這大凶的靈幻鬼蜮,徹底湮滅在這黑石山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