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九、怕什麼來什麼

  海月靜靜地看著有些失態的弟弟，目光中盡顯無奈，這便是宇智波鼬留下的爛攤子，他倒是走的很瀟灑，還得自己來收拾。

  「你難道非得有一個仇恨的目標，才有活下去的動力嗎？」

  海牙更顯憤怒，「你這是什麼話？為母親報仇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你到底還隱瞞了些什麼？」

  「你能這樣嚴格的要求我，這讓我很欣慰，可是你自己呢？所謂的復仇在你嘴裡成了跟你身邊的女孩拉進距離的話題，我來問你，你有真正恨過我嗎？」

  「我……」

  海牙張了張嘴，很想說我特麼恨死你了，可他沒辦法欺騙自己。強行辯解道：「這些年，我一直不相信你會狠心殺死母親，所以想找你問清楚真相，事實證明我是對的。」

  海月無意於跟海牙計較這些，他既然不想承認，那就隨他去好了。

  「報仇在我心裡不算最重要的，而且我已經報過仇了，猿飛一族跟志村一族的覆滅，都是我所策劃的。」

  海月又迷糊了，「這跟那兩個家族有什麼關係？」

  「宇智波一族那場慘案是多方面因素造成的悲劇，不過最直接的迫害者是三代跟團藏……」

  海月將當年的事講述出來，看著兩人複雜的臉色，說道：「這個世界太危險了，殺戮與掠奪無處不在，即使在你們心裡和平安穩的木葉，也存在著不少暗流。」

  「那個夜晚過去沒多久，三代火影找到我，想讓我繼續幫他做事，條件是保證你們的安全，我沒有太多猶豫便答應下來，那個時候，只要我跟鼬還有利用價值，你們跟倖存下來的族人都是安全的。」

  「後來我再次返回木葉，燒毀族地，單純的只是希望族人能更好的融入村子，希望不會再發生那樣的慘案。」

  「如果不是自己的力量太弱小，誰又喜歡把希望寄托在別人的心慈手軟上面？」

  海月一邊回憶一邊說道：「後來沒過多久，我的實力得到了突飛猛進的增長，從那以後，想法產生了很大的變化，覺得自己不應該如此被動的承受這一切，我應該主動謀求改變，不光為了宇智波，更為了這個戰亂不休的世界。」

  海牙跟花落安靜的傾聽著，心裡仿佛憋著一團火，僅從海月的隻言片語中，便能深刻體會到他當年的無奈與窘迫，手裡掌握的力量太弱，要保護的人卻太多了。

  兩人忍不住把自己代入海月的故事中，如果是自己獨自面對這一切，又會如何選擇？鼓起勇氣，跟木葉魚死網破嗎？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真要這麼做的話，世上早就沒有宇智波了。

  至少，海月保護了一半的族人，儘管失去親人的他們活得不那麼幸福，但好歹還活著。

  講完了真相，海月的目光重新看向花落，「那天晚上炸毀南賀神社的是我，你的父親也是我殺的，如果你想報仇，我會給你機會。」

  花落緊咬下唇，表情複雜的看著海月。

  「你這個虛偽的混蛋，現在談報仇不嫌太假了嗎？在明白了你跟鼬也是迫於無奈下的妥協，還讓我怎麼報仇？」

  海月笑了，他其實不太喜歡花落，性格既高冷又偏執，只活在仇恨里，對身邊的一切漠不關心，簡直就是個女版的二柱子，感覺海牙就算成功追到她，也會是春野櫻那種結局。

  如今聽到花落的回答，不禁對她的觀感起了很大的變化。

  在復仇上，花落表現出了超越想像的豁達，這一點海月自認是不如她的。

  比如對待宇智波鼬，海月嘴上說不找他報仇，實際上還是把他的人生安排的妥妥的，這其實也算是一種變相的報仇，只是沒有那麼激烈而已。

  「看來海牙的眼光要比我好……」

  海月正準備讚賞幾句，忽然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查克拉出現在島嶼附近，下意識的站起身，目光轉向後方的天空。

  那裡，一個漆黑如墨的圓形空間門無聲無息的張開，從中走出一個高大的男子。仔細看去，赫然便是大筒木一式的容器，慈弦！

  「他來幹什麼？我好像沒告訴過他我住在哪裡吧？」海月沉下臉。

  一直以來，他都將居住的小島視為禁地，絕不允許陌生人窺探到他的隱私，曾經有段時間，黑絕前後派了數十個白絕分身潛入島上，結果無一例外，那些白絕全部都被海月搓成了粉末。

  自那以後，黑絕很自覺的沒有再試探他，沒想到這次來了個比黑絕更危險的人。

  察覺到海月的異樣，海牙急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來了個很棘手的傢伙，你們兩個先離開，等我打發走他再去找你們。」

  花落很驚奇，「連擁有輪迴眼的你也感覺到棘手嗎？」

  「那傢伙同樣有輪迴眼，實力比我還強，別再磨蹭了，趕緊離開。」

  見海月的語氣很急迫，兩人只好忍住沒有繼續問下去，結伴朝來時的方向離開。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

  海月嘀咕了聲，飛身而起，快速迎向慈弦。

  此刻，慈弦的目光正在掃視下方，尋找自己的目標，驟然感覺到海月的查克拉，不禁訝異道：「宇智波海月，你怎麼會在這裡？」

  「碰巧路過，準備去水之國辦點事情，剛剛感應到你的查克拉出現在附近，所以過來打聲招呼。」

  海月沒有說下面的小島是他的家，在搞明白這傢伙的目的之前，他不想暴露任何東西。

  有句話說得好，怕什麼來什麼，慈弦指著下方隨意的道：「還記得上次我說的那個完美容器嗎？終於讓我找到他了！正好你也在這裡，先見見一式的下一個容器，以免將來認不出人。」

  海月心頭暗驚，目前島上居住著三撥人，自己的弟子、鳴人一家、長門和小南。

  慈弦的目標應該不會是長門跟小南，原著里不曾提到過他們之間有什麼瓜葛，玖辛奈跟波風水門都是穢土轉生體，同樣排除，剩下的只有鳴人跟自己的幾個弟子了。

  無論慈弦盯上的是誰，海月都不會同意把人交給他，看來兩人剛剛建立起來的盟友關係，將在今天走向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