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了一會便起來了,其實我也沒有什麼問題,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默認了穗兒說的。
朋友?:[良,又打算出來走走了?]
良:[嗯,我也沒有事干。]
朋友?:[穗兒,還想和良叔叔走一會兒嗎?]
穗?:[嗯,有個新朋友很開心。]
良:[穗兒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去那個鎮子看看。]
穗?:[嗯。]
我牽著穗兒的手再一次向那金黃的田地走去。
這兒就好像一片海洋,田地里滿是稻穗,沒有一絲空地。
偶爾我還聽見了昆蟲的叫聲,在這個豐收的時節顯得尤其美麗。
穗兒也挺開心的,一路蹦蹦跳跳的,今年的稻穗能長的這麼好她一定很開心吧。
——她也會覺得這幾年的乾旱的苦也沒有白吃吧。
這些田地確實很大,這些稻穗夠他們好幾年了吧。
……
我們到了那個小鎮——
其實就是我和他來換糧食的地方,這裡也沒有多大,但是小鎮裡的人倒是不少。
穗?:[良叔叔。]
良:[什麼事?]
穗?:[我記得之前和爹爹來的時候那邊有很多窮人……我看他們很可憐。]
[良叔叔有帶錢嗎……能不能……]
良:[……]
[當然可以。]
畢竟我是一個遊山玩水的俠客,都是俠客了怎麼可能不是俠?
身為俠,我很願意為了黎民百姓著想。
穗兒拉著我的手走向那個她說的地方,那裡我看見好多人都是打地鋪在地上睡覺的。
他們能活到現在也算是個奇蹟了。
這裡有些亂。
垃圾到處都是,果皮和腐爛的食物散發著臭味。
他們穿的衣服也有些破爛,讓我有些心疼。
好幾年的乾旱,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能挺過來。看來他們的毅力比我想的還要多呀。
……
穗?:[良叔叔……]
她拉了拉我的衣服角,應該想提醒我幫幫他們了。
我摸了一下穗兒的頭,對她笑了笑,從口袋裡拿出兩百文錢平均給了他們。
他們本來蒼白的臉上多出了幾分色彩,看起來好多了。
乞丐甲:[謝謝大哥,謝謝大哥……]
乞丐乙:[謝謝,不知道怎麼才能報答您了。]
乞丐丙:[嗯……我好像覺得這個小姑娘有些眼熟?]
他的眼睛是朝著穗兒,應該就是在她說的那個時候相見的吧。
穗?:[……]
她又拉了拉我的衣服,抱住了我的大腿。
不清楚她是什麼意思,我也琢磨不透。
良:[怎麼了?]
穗?:[良叔叔……]
我再轉過頭時那邊的人已經完全不見了,有些奇怪。
穗?:[……]
她一下撲向了我,讓我有些驚愕。
在一會兒過後我便抱住了她,看來她應該是被嚇到了。
那邊的人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現在已經無影無蹤了,那邊的垃圾也少了很多。
不過有點奇怪的是那邊多了些頭骨和白骨。
……
我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白骨露於野。
……
良:[穗兒覺得這附近還有什麼可以去的地方嗎?]
穗?:[嗯……不知道了。]
[我記得下面很遠還有個地方可以去。]
良:[那穗兒願意去嗎?]
穗?:[……]
[有良叔叔在我也願意。]
良:[嗯……]
……
不知道走了多久,路上也有些奇怪,有很多地方都是空白,但我沒有覺得有什麼,這樣也沒什麼事,我也不在意。
不知道走到哪裡了,我們停了下來不再走動。
穗?:[就是這裡了良叔叔。]
良:[……]
我望向那邊,赫然是一個旅店,不清楚這裡有什麼有趣的。
我望向穗兒,她還挺激動的,眼裡滿是光亮,看起來特別精神。
有活力我就放心了,走了這麼遠我還怕她突然沒力氣了呢。
穗?:[良叔叔,我之前來過這邊,這裡的廚師爺爺對我特別好。]
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嗎,單純來看望他嗎。
也是,小孩子應該懂不了這麼多。
我打量這家旅店的時候穗兒突然哭了,我不理解為什麼。
……
滿穗:[良爺……]
良:[?]
[穗兒,怎麼突然改口叫「良爺」了?]
[還有,怎麼哭了,又想起什麼事啦?]
滿穗:[……]
[這是夢對吧?]
良:[穗兒你說什麼?]
滿穗:[看來良爺還是打算留在這個充滿希望的地方嗎?]
良:[……?]
我有些不理解她在說什麼,不過我看見她的衣服和方才完全不一樣了。
這件衣服偏藍色,而且有些舊,她的頭髮也少了很長一段。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滿穗:[我這邊是崇禎七年,還記得吧。良。]
良:[剛才在稻田不是錯覺?]
滿穗:[嗯……]
[我不知道為什麼,再一次睡著就來到了這裡。]
[良,告訴我,為什麼「我」沒有殺你……]
我看見她的臉有些陰沉,手也握緊了些,感覺那小崽子想立馬殺了我。
我的記憶也浮現了些,她不是穗兒,而是滿穗……
良:[……]
[我殺了豚妖之後我們再會你給我留了一段時間,去了揚州再殺我。]
滿穗:[……]
[這樣嗎?]
[良,你真的殺了那豚妖?]
良:[嗯,騙你對我也沒有好處。]
滿穗:[……]
[良爺,我原諒你了。]
她哭了,眼角滿是淚水,撲到了我的懷裡,我看著她也擁抱了她。
這也許就是我對她的一點彌補吧。
滿穗:[良爺,你待在這裡多久了?]
良:[不清楚,反正我從遇見你爹爹就一直到了現在。]
滿穗:[我……爹爹?]
[你沒有殺我爹爹?]
良:[……]
[至少這裡是這樣。]
滿穗:[……]
[好吧,既然老天給了我一個彌補的機會,我應該珍惜。]
[走吧良爺,帶你看看我的恩人。]
[……可惜的是我沒有見到他的最後一面。]
這裡面有些小,不像是什麼大的旅店,裡面的人也沒有多少。
不過看樣子應該不是一個人牙子的旅店。
廚師?:[穗兒?你回來了呀。]
滿穗:[爺爺!]
我看著她撲了上去,我就在一旁看著,她對恩人應該一向如此,不過對我這個「罪人」為什麼要這樣呢?
呼……等一會兒吧,我想最後幹些事。
我走出了旅店,隨便找了個地方在那裡蹲坐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