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進門的時候,聞媚兒稱呼聞炎陵為二哥,院中有人聽到了。
而且聞炎陵離開時也在與她小聲說話,想來是囑咐她什麼,於是他們並沒有懷疑,將盛著茶水的盤子交到了她的手上。
聞媚兒拿到茶水,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逞笑意。
轉身走到某處角落時,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倒入了茶水之中。
這是喝了能讓人昏迷的藥,而且一睡能夠睡一晚上,只要將這茶水讓慕玄清喝下,再將其他的女人引過來,也騙她喝上一口。
那明日一早,她爹爹前來捉外室,便會「不小心」撞破少君的姦情。
爹爹本就看不慣少君,一直想要抓他的把柄,若是這件事情被他抓到,定然會大做文章,到時候有他的苦頭吃。
那個女人她也想好了是誰,之前早就聽說她一回京,慕玄清就陪她一起練槍騎馬,上次在少君府的時候也見她跟在慕玄清的身後。
想來他們兩情投意合,她若是能夠搓成他們的好事,也算是幫了他們一把。
只是無媒苟合被人抓到,名聲會不大好。
一想到這,聞媚兒差點笑出了聲。
端著盤子小心翼翼推開房門,見慕玄清閉著眼睛在睡,她低頭匆匆走了進去。
「誰?」慕玄清翻了個身,只不過沒有睜眼。
聞媚兒早就想好了說辭,故意捏著嗓子道:「少君,公子讓奴婢準備了茶水,您若口渴,隨時可以喝。」
怕露餡,說完之後,她便匆匆出去關上了門。
男人隱約聽到了茶水這兩個字,確實有些口渴,搖搖晃晃坐起身來,給自己倒了一杯。
只是總覺得剛才有哪不對勁,卻頭昏腦脹得很,一時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便沒想了,一杯茶水仰頭喝下,他又回到了床上。
這一躺,頭仿佛有千斤重,眼皮子也沉得厲害,難以睜開來。
他意識到不對,腦海中想起剛才那個女聲,驚覺聞炎陵的院子中沒有女婢。
遭了!
他想要強撐著坐起,卻渾身沒有力氣,勉強坐到一半,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不多久,聞媚兒再次推門而入。
她要確定他有沒有中招,萬一沒有得逞,將葉宛白引過來便沒有意義了。
觀察了一下桌上的茶壺和茶杯,很明顯有用過的痕跡,看來他已經喝下了藥。
聞媚兒眼露精光,正想趕緊出去執行她的下一步計劃,眼角餘光瞥見慕玄清臉上的面具,她心中起了好奇。
從她見到他開始,他臉上就一直戴著這個面具,也不知道到底長什麼樣,是不是如傳說中的那麼醜陋。
正好他中了藥昏迷著,可以滿足她的好奇心。
她躡手躡腳走了過去,伸手將慕玄清的面具摘下。
微弱的燭光下,可以看到劍眉入鬢,眉骨如峰,長長的睫毛根根分明,輕輕覆蓋在眼瞼上。
每一處都完美得無可挑剔。
這樣一來,臉上那一道疤痕都顯得微不足道了。
聞媚兒驚得捂住了嘴。
「少君居然長得如此俊朗,為何還要整日面具遮面?」
看到這張臉,她突然就不想便宜葉宛白了,將之前心中的仇怨直接拋到了九霄雲外。
她要得到他!
若是明天早上爹爹看到的是她,會不會為了聞家的名聲,當場逼少君將她納入府中呢?
她到時候可以假裝自己是受害者,反正他喝了這麼多酒,記不清自己做了什麼也是正常。
越想越覺得可行,聞媚兒心中打定了主意。
將茶水偷偷倒掉毀屍滅跡,又將房門仔細關上,她爬上了慕玄清的床。
一邊將自己的衣裳脫掉一邊解開他的腰帶。
腰帶脫落,衣襟散開,能夠看到他胸膛健碩的肌肉。
聞媚兒激動得心肝直顫。
「白雪那賤人也吃得太好了,今日就讓我也好好享受享受。」
很快,她將自己脫得只剩下一個肚兜,又將慕玄清的衣襟扒開。
手正吭哧吭哧解著褲帶,眼前的人突然睜開了眼。
這一睜眼,給聞媚兒嚇得不輕,立即想要往後逃。
只是太過慌亂,腳踩著脫落在床的衣服一滑,頭砸在了瓷枕上,暈了過去。
而慕玄清,只是睜眼片刻,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聞媚兒下的藥量很足,即便他剛才一時有短暫的清醒,終究扛不住。
院中的下人收拾完廚房,出來並沒有看到聞媚兒,兩人互相對看了一眼。
「公子的妹妹呢,怎麼不見了?」
其中一人看著敞開的大門,摳了摳腦袋道:「也許回去了。」
「也不知道公子還會不會回來?」
「不管了,先關門吧,待會兒公子回來的時候再給他開便是。」
兩人剛想將門關上,蘇木神色慌張出現在門口。
「剛才看到聞二公子出現在回相府的路上,我家少君呢?」
兩人連忙指了指房間:「少君喝多了酒,在裡頭睡著,公子囑咐了,讓我們別去打擾他。」
蘇木立即往房間處奔去。
走到一半,腳步又遲緩了下來。
少君妃進了宮此刻還沒有回來,或許只是君後想要留她過夜而已,並不會對她不利。
此刻若是把主子叫醒,他一個喝多了的,也幫不上什麼忙,更不能以這個形象出現在君主與君後身前。
況且,他已經多日不願見少君妃,即便是告訴了他這個消息,他也未必在意。
還不如等明日一早他酒醒了再說,或許那時候少君妃便從宮中回來了。
思及至此,他便沒有之前那麼著急了。
輕手輕腳來到門口,微微打開房間門看了一眼,能夠看到床的一角。
慕玄清衣襟散亂躺在床上,胸膛有微微的起伏,均勻地呼吸著。
以蘇木的角度,看不到裡頭躺著的聞媚兒。
他猶豫片刻,覺得還是將這個消息告訴他比較好。
只可惜,輕輕喊了幾聲主子,慕玄清並沒有回應。
按照平日裡主子的警惕,他剛打開房門他就應該察覺到了,而此刻呼喚都沒有反應,說明他確實喝多了。
「還是等明日再說吧。」蘇木自言自語關上房門。
在院子中找了個躺椅躺下,手枕著頭,欣賞著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