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早已不是處子之身

  不只是這次的事，連同從前放蛇在桃花樹上且買通慕天官身邊的嬤嬤，給雲拂的馬下毒，收買人慾毀她清白，等等等等，都抖落了出來。

  李嬤嬤一邊說聞媚兒一邊在那邊罵，一副想要把她撕碎的樣子，要不是被蘇葉制住動彈不得，李嬤嬤估計已經被她打得滿地爬了。

  聞夫人的臉色很是不好，雖說她教導聞媚兒沒有聞尋語那麼用心，但平日裡吃穿用度也沒虧著欠著。

  卻沒想到她心思如此惡毒，讓聞家如此蒙羞，讓她臉上臊得慌。

  眼看著這些事情已經暴露，聞媚兒只好哭著道：「少君，媚兒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您啊，若不是媚兒仰慕您，又怎會動這些心思，您看在媚兒對您痴心一片的份上，就饒過媚兒這一次吧！」

  她哭得楚楚可憐：「況且媚兒現在已經是您的人了，從前做過再多的錯事，那也都過去了，以後媚兒一定會好好伺候您和少君妃，絕對不會再動歪心思了！」

  她這副樣子又讓聞夫人心軟了，畢竟是在她手上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對她還是有點感情的。

  「少君，我知道我家媚兒做了不少錯事，可不管怎樣，她如今是您的人。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還請您看在她仰慕您的份上，放過她這一次。回去之後我一定好好教育，讓她痛改前非。」

  「誰說她是孤的人？」

  聞夫人凝眉：「少君這是何意？前晚之事，難不成想反悔？」

  蘇木站出來將時間線捋了捋，道：「有院中兩位僕人作證，可以證明我所言非虛。如此一來，聞三姑娘和我家少君有沒有發生過什麼，還有待考證。」

  聞夫人不相信，這種事情怎敢開玩笑？

  她激憤控訴道：「昨日少君就已讓人驗了身，怎的今日又不承認了？少君，一碼歸一碼，您可不能因為從前的事而將前晚發生的事全盤否認了！」

  「驗身之事，裡頭蹊蹺只怕只有李嬤嬤知道了。」

  聽到這話，聞媚兒大驚，突然跟發了狂似的，沖李嬤嬤道：「李嬤嬤，我小娘可是你的舊主子，對你恩重如山，你要是敢亂說，我小娘在天之靈不會放過你的！」

  李嬤嬤被她這樣一吼，嚇得一哆嗦，支支吾吾不敢開口。

  蘇木蹲下來，湊到她面前道：「能不能將功贖罪就看接下來了。即便你替她瞞著，她日後也不會放過你，還不如為自己的小孫子積點功德，你仔細想清楚。」

  李嬤嬤心中猶豫糾結得很，表情都快要哭了。

  小心翼翼看了聞媚兒一眼，最後心一橫眼睛一閉，道：「三姑娘表面上乖巧聽話，實際上為了能多掙銀子，在玉京園做起了暗娼的買賣。其實她早已不是處子之身，並不是因為前晚和少君在一起才失身的！」

  說到這裡，她將頭伏在地上，沒有再抬起來。

  院中有短暫的寂靜。

  聞尋語驚得用帕子捂住了嘴，半晌說不出話來。聞炎陵眉頭狠狠皺了一皺，感覺這話簡直是污了他的耳朵。

  聞夫人同樣一臉不敢置信，她從沒想過她聞府出來的女兒居然會幹這種勾當。

  在原地怔了一會兒，她顫抖道：「這些可是真的？怎麼可能？」

  李嬤嬤深低著頭：「玉京園中的規矩，若不想對方知曉自己身份，伺候客人時可以戴上面具。可玉京園的老闆見過三姑娘，夫人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前去求證。」

  「別說了！」聞媚兒崩潰大吼，歇斯底里得像個瘋子。

  她這個反應證實了李嬤嬤的話，不用去玉京園問了，定是真的。

  聞夫人氣得整個身子都在發抖，上前抬手給了聞媚兒一個巴掌。

  「你，你這個不孝女，怎麼能做成這種不知廉恥的事來！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聞媚兒被扇了這一巴掌，捂著臉半晌沒有動彈。

  這塊遮羞布被揭開，她感覺天都塌了，內心滿是害怕和驚恐。

  同時，又覺得憤怒。

  昨日她還高高興興想著要進少君府當側妃了，今日怎麼就變成了這樣，為何老天爺總要與她作對，見不得她過好日子。

  這不公平呀！

  聞夫人繼續憤怒指責著：「自從你小娘六年前去了之後，我便將你接回了聞家，從未虧欠過你，把你當親生女兒一般對待，你卻做出這種事，你讓我這張臉往哪放？！你讓你的姐姐如何自處？！你真是叫我傷心呀！」

  聞媚兒猛地抬起頭來，冷笑一聲：「把我當成親生女兒？你也好意思說！我小娘犯了錯關我何事，為何要將我與她一起扔到鄉下莊子裡，你可知道我跟著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那時候你和爹只怕都忘了我這個人吧！」

  「我從小就知道，沒有銀子日子過得會有多苦。回府之後，我使勁渾身解數討好你，討好哥哥姐姐，做一個你們眼中的乖女孩。可你們呢，是否把我放在心上，姐姐有的衣裳首飾我都沒有，就連平日裡出席宴會，我都只能穿戴姐姐不要的不喜歡的。我當時就知道了，你們誰也靠不住，我想要的東西只能夠自己爭取！」

  「我去玉京園做暗娼又如何？那裡的公子貴人，只要伺候得好，便會有一大把大把的金銀財寶賞賜。他們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不知道我是聞家的女兒，我沒有給聞家丟臉。我靠自己的本事吃飯掙銀子，給自己掙嫁妝，我沒有錯！」

  聽到這番話，聞夫人氣得差點暈厥過去。

  她怎麼成了這副樣子？！

  她當初就不該看著她一個小女孩可憐，將她接回府中，她就該跟她那個惡毒的娘一樣，長眠在地下。

  眼看著身子有些站不穩，聞尋語連忙扶住她，此刻的她也倍感恥辱，根本不敢抬頭。

  「娘，我們先回家，看爹要如何處置。」

  見他們要將聞媚兒帶走，蘇葉並沒有放人。

  慕玄清冷聲道：「聞夫人，聞媚兒和李嬤嬤孤要帶去大理寺，將她之前所做之事一併立案。關於太后賜婚之事，也請你和孤一起進宮請求她撤回旨意。至於之後怎麼保全聞府的名聲，就看聞夫人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