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對峙著。
軍爺和其小弟都上前了一步。
我握緊了手上的水果刀,和李傻子擋在他們前面,沒有向後退一步。
所有的顧客幾乎都停止了結帳,紛紛往這看了過來,甚至有幾個人嚇得連東西也不買了,連滾帶爬地跑出了超市。
大家都知道,軍爺是一個真的不好惹的貨。
搶劫……
賭博……
聚眾鬥毆……
這還僅僅只是家常便飯。
甚至,他曾經為了給一個小弟撐回面子,還殺了人……
他可謂是一個亡命之徒。
可現在,還有人敢和他叫囂!
這人哪來的勇氣!?
……
「小子,給我們的軍爺道歉,不然……哼哼哼……」
軍爺旁邊又跳出一位男子,這是曾經和軍爺混社會的一個元老混混——趙四。
他舉起了一個鐵棍對著我叫囂道。
我沉默不語,活了活手,再次抬著刀對著他。
「TM的,不知好歹的東西!給我打!」
趙四一聲令下,數名混混也抄著傢伙圍了過來。
眾人紛紛驚呼。
「恐怕……凶多吉少啊……」
我內心恐懼的想道。
————————————
「這幾位老闆,你們想幹嘛呀?」
正當這幾位混混準備動手時,突然從旁邊人群中走出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男子。
所有人都被這一格格不入的聲音吸引了目光,只見那男子正微笑地看著準備械鬥的雙方。
「你TM是哪個啊!?還敢打攪我軍爺的事!不想活了!」
「這位老闆不要生氣嘛,生氣的話是吃不下飯的哦。」
這位男子依舊笑吟吟的,仿佛一點也不害怕。
軍爺幾個小弟貌似也非常生氣,軍爺臉色也十分難看。
……
「高經理,您可算是來了,這幾個顧客在這鬧事,這生意還做不做了啊!?」
那收銀員大媽見經理來了,立馬惱火的投訴道。
「王大媽,對顧客要尊稱,喊他們老闆,不要每天都在這一個個咋咋呼呼的嗎,你們說是不是?」
高經理看了看周圍的人說道,還特別看了看我們和軍爺他們幾個。
此時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回答他。
但高經理仿佛並不在意,依舊微笑著。
這人給我一種天塌了也打擾不了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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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麼東西啊!?敢擾爺爺我的事,看我不打死你!」
小龍被高經理這無所謂的狂妄態度給徹底激怒了。
「軍爺,我現在去打死他,讓他見識一下,我們是不好惹的!」
趙四也是甩了甩鐵棍,囂張的指了指高經理。
「這位老闆不要隨便指人嘛,還有那個壯壯的大老闆,你們的母親都沒有教你們不要打架嘛?」
我嘞個委婉的話啊。
本來軍爺也是處於觀望的態度,結果被這又委婉又激進的話瞬間激怒,他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怒火。
自從他來到京都之後,自己都是欺負別人的份,又有幾個人敢和他叫囂?
今天竟然一次性碰到兩個!
……
「既然你不想活了,那我就慈悲幫你放放血吧。」
軍爺將砍刀徹底從懷中掏出來,帶著他的小弟立馬包圍了高經理。
我的心不由得一緊。
而高經理,依舊微笑著,將手舉到了天上,輕輕拍了拍手。
接下來的場景,直接讓所有人驚呆了:
突然無數的全副武裝的人提著警棍,架著防爆盾從人群中沖了出來,一個個武裝的如同正式特勤刑警一般。
我的身後也立馬跳出了幾個武裝人員,我和周圍幾個人都被嚇了一跳。
我靠!從哪冒出來的!?
……
這些突然冒出來的武裝人員立馬包圍了軍爺他們幾個,甚至是軍爺他們幾人的好幾倍。
軍爺也是瞬間臉色氣得煞白,其他小弟也是被這陣仗嚇得早已不知所措。
「我的保安,看起來怎麼樣,要不要我給你們放放血,嗯!?」
高經理立馬上前一步,笑著看了看軍爺他們幾個。
「沒有錢嘛……也不能叫別人幫你付嘛……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飯?哪有這道理……就像你上課交作業,總不可能叫別人幫你交他的作業嘛……那別人怎麼辦呢?」
高經理逐漸由微笑轉化成了狂笑。
軍爺他們瞬間意識到:今天的人貌似十分不好惹!
「今天……我饒了你們……但凡要再敢在我的地盤惹事,我絕對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的嘛……各位客官,出口在那邊。」
高經理揮揮手,旁邊的保安立馬讓開了一條道。
軍爺的幾個小弟見能出去了,不敢有一絲怠慢,屁滾尿流地逃了出去。
此刻,唯有小龍、趙四等人緊緊圍繞著軍爺身旁,他們面色凝重地威脅著那群保安不得靠近。軍爺雙手放在身後,神情緊張而嚴肅,隨著他們緩緩向出口移動,緊張氣氛瀰漫整個房間,仿佛時間都凝固了一般。
等到軍爺到了出口時,他隨即回過頭,惡狠狠的說道:
「你個死傢伙,總有一天我要宰了你!」
高經理還在一臉微笑:
「歡迎下次光臨!記住,咱這不歸您那警察局管哦!檢察院的檢察長和副檢察長是我親戚呢親!」
軍爺瞬間頭上被潑了一盆冷水。
因為這個男人如果說的是真的,那麼他還真可以將他拉下來。
並且……好像……
正副檢察長他們好像真的姓高……
「你!給老子等著!」
說完,他們便消失在了超市出口,甚至連買的東西也沒拿。
隨後周圍的人群爆發出激烈的掌聲。
高經理還只是笑笑,再次揮了揮手。
保安隊長立馬會意,招呼著保安隊離開。
剩下的人,紛紛開始哄搶軍爺買的東西,絲毫不在意剛剛發生了什麼。
而我也帶著東西迅速結完帳,大包小包地拎著剛買的東西,和李氏母子準備離開超市。
我旁眼看到,那個高經理依舊嬉皮笑臉看著其他人撲在軍爺的商品上爭搶。
我側身和李寡婦說了幾句悄悄話,讓李傻子先推著李寡婦出去,讓他從小路走,自己隨後過來。
目送李氏母子離開,我轉身朝高經理走去。
高經理依舊在「觀戰」,看到了我大步走來。
「這位老闆,還有什麼需要我服務的嗎?」
高經理和藹的問道,他剛剛的動手手段和現在的心平氣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感謝貴人出手相助,不知該如何感謝?」
「老闆不用謝,那位壯老闆也沒少打攪過我的超市,今天算是有機會提醒他一下嘛!」
「那……」
「老闆不用送禮了,謝謝。」 他擺擺手拒絕道。
咦,他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
「老闆,當今社會,送禮確實有時候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但對於我個人而言,這種行為讓我感到有些虛偽和不舒服。所以,我希望老闆以後不要再這樣做了。同時,我也不希望看到您變成一個阿諛奉承、溜須拍馬的小人。」
「謝……謝謝老闆……」
「咱兩個互相叫老闆也膈應,這樣,鄙人姓高,以後老闆叫我高經理就行了。」
高經理向我伸出了手。
「交個朋友。」
「好的老……高經理……」
「行了,老闆您的家人估計還在等你呢,出門別摔了。」
……
————————————
(在小區中)
「啥!?軍爺!?你沒死!?你還活著!?」
林雨航聽到我在超市經歷的事後驚掉了下巴。
而且在他看到我身上連一塊擦傷也沒有,還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安然無恙的回來的時候。
軍爺的為人,可謂是臭名遠揚。
惹了他,輕則青一塊紫一塊,重則毆打受傷骨折。
怎麼回事?
……
「還是多虧了樓下的李傻子和商場的……一個叫高經理的人。」
「李傻子我知道,他還好,但這個高經理……是哪個?他叫高經理?」
「姓高,顧名思義即可。」
……
正當我和林雨航聊的飛起時,突然從旁邊房間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劉或,那你叫林雨航轉錢都買了些啥?」
我的頭繞開林雨航,看向他的後面。
穆白正扶著門框,站在他臥室門口問道,看起來有氣無力的。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十分驚訝。
「林雨航……他……什麼時候醒的?」
「今天你出門的時候,我去給他餵飯,結果有一塊牛肉太大了,他……」
「哥們,我被嗆醒了……」
穆白好像還不知道那塊牛肉讓他差點步入了鬼門關,還在那笑。
「什麼好寶貝值得你去花大價錢去買啊?」
「不是寶貝,日常用品,今天還打折呢,嘿嘿嘿……嗷!!!」
我剛剛開心的將有半人高的吃喝玩意倒出來,頭上就被林雨航扣了一記暴栗。
「今天是周末……不是過年……這個月的分期款和水電費咋辦?」 林雨航緊握著拳頭,臉色十分黑沉,我則在地上疼的嗷嗷叫。
「哥們,你不要打死人吶,就算是室友也犯法啊!」
「看在之前咱們是室友的份上,給你一次解釋的機會。」
「您可以自己看看京都新聞,排行第四的就是原因。」
……
「植物病毒?這怕不是哪個黑心營銷號吧,可是這明明是正版官方啊?真的假的?」
林雨航將手機屏轉了過來對著我,指了指上面的新聞配圖。
「這還是李寡婦他們告訴我的,不然我還不知道啊,一聽說可能要封城,所以才……」
「確實,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林雨航,無非不是吃幾天……星期的零食粗糧而已。我手機帳上還有一點小錢,拿出來預支算了。」
穆白立馬走上來勸著我們兩個,尷尬的拍了拍我們的肩膀。
「天天冷食,sorry,兄弟,你身體受得了?」
「行了行了,別說了,洗澡去,渾身的汗,遭不住啊。」
「是,老登!」
「收到,劉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旁邊的林雨航看到,一個從超市回來的怨種和一個生病了但看起來又沒有生病的逗比在握手面對面狂笑時,不禁懷疑起了人生:
「他們幾個神經是怎麼聚到一起的……」
他默默想著,不禁和我們一起笑了起來。
「誒……原來我也是神經啊……怪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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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天空漸漸暗了下來,星星點點地閃爍著微弱的光芒。而此時,一輪明亮的月亮緩緩升起,宛如一盞明燈懸掛在夜空中。它的光輝灑向大地,照亮了整個世界,也預示著這一天即將結束。
月光下,一切都變得寧靜而神秘,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人們紛紛停下手中的事情,仰望那輪高懸的明月,感受著夜晚的美好與寧靜。
與此同時,在一處房間內,軍爺靠在沙發上,手上死死握著一個空啤酒瓶,眼睛血紅地盯著前方發呆。
邊上的小弟仍恭恭敬敬的站在邊上。
他拿起空酒瓶,瓶口對著嘴巴,用力地搖晃著瓶子,試圖倒出最後一滴酒。然而,瓶中已經空空如也,沒有任何液體流出來。
失望之餘,他的眼神變得兇狠起來,手中的力量逐漸加大。突然,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酒瓶在他的手中被捏得粉碎。碎片散落一地,而他的手掌卻被鋒利的玻璃割破,鮮血順著手指縫隙慢慢流淌下來。
小龍見狀,立刻衝上前來,眼中滿是焦急和關切。他原本打算為軍爺處理傷口,但軍爺輕輕搖了搖頭,表示拒絕。小龍瞬間明白了軍爺的意思,他點了點頭,儘管心中仍有不安,但他還是聽從了軍爺的指示,靜靜地站在一旁觀察著情況。
「軍爺……這幾個惹你的雜種……我去幫你除了他們……」
「不用……」 軍爺鬆開了扎滿玻璃碎渣的傷手,碎渣立馬從手中掉落:「他們幾個……我來親自解決……」
「至於那個學生……他逃不了的……到時候慢慢折磨他……」
他用手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跡,也不管手上的碎渣所帶來的疼痛,靜靜地看著手巾摩擦著血淋淋的手掌,臉色越來越陰沉恐怖。
「惹了我……」
「你們一個也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