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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有事兒也應該是別人有事兒

2024-08-20 14:09:42 作者: 五貫錢
  摔下去那人哎呦一聲叫了起來。

  旁邊的大伯母見狀眼珠子都氣紅了,一挽袖子就沖了過來。

  「小賤人還敢還手?!看我怎麼收拾你!」

  蘇沅擰著眉將想要過來幫忙的林傳讀夫婦推到了一邊。

  在大伯母衝過來的瞬間。

  毫無徵兆的一個下腰避開了大伯母的手。

  一手撐著地穩住平衡,腳尖繃直往大伯母的腳踝上狠狠踢了一下。

  大伯母吃痛呦了一聲下意識地往後退。

  蘇沅撐地而起。

  抓住了大伯母在空中揮舞的胳膊反向狠狠一擰。

  在一聲吃痛的怒吼中凌空就甩出了一個漂亮的過肩摔。

  氣勢洶洶的大伯母平摔倒地。

  臉朝下,哼唧著徹底沒了脾氣。

  小姑子和大伯母和蘇沅的動手過程不過眨眼。

  結果那兩人就被摔到地上爬不起來了!

  老太太一看這情形氣得渾身哆嗦。

  指著同樣一臉震驚,卻不忘擋在蘇沅前頭的林傳讀就吼。

  「老二你趕緊給我讓開!這賤人偷了家裡的東西,還敢跟長輩動手,今兒我非得弄死她不可!」

  蘇沅不耐煩地看了正嚷嚷得起勁兒的老太太,冷冷地打斷了她。

  「你憑什麼認定是我偷的?你有證據嗎?證人何在?贓物何在?什麼都沒有,你憑什麼這麼污衊我?」

  老太太大概沒想到她會頂嘴,明顯噎了一下。

  蘇沅輕描淡寫地揉了揉剛剛打了兩個人的手腕。

  乘勝追擊。

  淡淡地說「妄你們還自稱是讀書的體面人家。」

  「官府給人定罪論刑還要講究個證據過程,怎麼到了你們這兒,事實真相全憑著一張紅口白牙?」

  看老太太紫漲著一張臉說不出話。

  蘇沅冷笑,臉上的譏諷濃郁得刺眼。

  「這就是所謂的讀書人家的作風?我今兒還真是開了眼界了。」

  「你張嘴說是我偷的,我還能說是你監守自盜污衊我呢,這話你又作何解釋?」

  蘇沅上輩子十八歲進律所實習,隨後轉戰多個知名律師事務所。

  憑著一張殺人不見血的毒嘴當庭說哭過對方辯護律師。

  面對眼前這群徒有潑力毫無智商的對手,碾壓起來毫無壓力。

  看老太太憋得跟生吞了雞蛋似的沒了話。

  蘇沅呵了一聲,似笑非笑「三言兩語就要給我定罪搜身,誰給你的這樣的權利?」

  「你是在村裡有一官半職,還是在朝廷領身穿孔雀朝服領著俸祿能上達天聽?」

  「若是什麼都沒有,那不好意思,我不可能配合讓你搜身。」

  「相反,若你強行要對我動手,我只能被迫還手了,打著誰傷著誰,那可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各人自傷自負,又或者……」

  蘇沅刻意停頓了一下,欣賞著眼前這些人想怒又不敢怒的扭曲神情,冷冷地說「或者既然各執一詞,難以裁斷是非,不如就去請村長找里正來做裁決。」

  「如若還不行,那就只能去縣衙找縣太爺做主判個公道是非了。」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這府衙大堂上的驚堂木拍得,縣衙門口的申冤鼓打得。」

  「到了縣太爺跟前我自然有我的說法,諸位覺得如何?」

  在家裡鬧,再如何那是家醜,關上門自然無人知曉。

  可若是鬧到了村長縣衙公堂之上,那就是家醜外揚了。

  林家出了兩個讀書人自持臉面清貴。

  最看重的就是臉面和外人的看法評論,最怕的就是丟人現眼。

  蘇沅敢這麼說,就是篤定不會有人同意。

  她孑然一身哪兒都敢去,可林家的人不敢。

  不管今兒這齣丟了米,是這些人自導自演弄出來的想藉機將自己趕出去的鬧劇。

  還是真的當中出了賊,林家沒有一個人,敢接自己這樣的話。


  他們賭不起。

  更何況,講道理之前她先動了手。

  這些人發現人多並不能在她這兒占便宜。

  此時再聽了這樣的話,自然顧忌更深。

  蘇沅三言兩語將場面鎮住,神色平淡地站在林傳讀夫婦的旁邊,明擺著就是要把這事兒鬧大了。

  從頭到尾只開過一次口的林老爺子面色陰沉地打量著蘇沅,沉聲說「這是家醜,不可外揚。」

  言下之意就是不同意報官了。

  林傳讀心急地想說什麼。

  蘇沅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淡淡地說「家醜?老爺子您說岔了,林家門庭清貴,我一個外人哪兒敢高攀?」

  「既然是懷疑我,那我百口莫辯,自然就只能尋求官府的幫助了,想來縣太爺能穿上那身官服自然能明辨是非,屆時自然會還我一個清白,也能給諸位一個說法。」

  蘇沅看見林傳讀身上的傷就氣得咬牙,開口時沒一點兒客氣的意思。

  雖沒一句帶著髒字,卻沒一個字不戳人的心窩子。

  老爺子活了大半輩子,從未見過像蘇沅這般口齒尖銳的。

  當即就氣得鬍子上翹,沒接蘇沅挑釁的話,狠狠地怒視著林傳讀夫婦。

  「老二!這般忤逆長輩牙尖嘴利的貨色,就是你說的好人家的姑娘?!」

  不等林傳讀說話。

  蘇沅就皺眉說「老爺子,你可別忘了,我現在可是待罪之身,身上還扣著一個偷竊的屎盆子呢,跟好人家的姑娘可半點沾不上干係。」

  「您這般避重就輕,是想包庇什麼人嗎?」

  最後一句話,蘇沅說得輕飄飄的。

  一字一句卻化作了無形的重錘,狠狠地砸到了在場眾人的胸口。

  老爺子生平從未被人如此頂撞過,氣得臉發青。

  指著蘇沅的手指頭哆哆嗦嗦得跟抽風似的來回顫抖。

  蘇沅不為所動一臉冷漠。

  餘光瞥見地上趴著的兩人灰頭土臉地爬了起來。

  皮笑肉不笑地說「我這人脾氣不太好,動起手來也沒個顧忌,剛剛多有得罪,還望二位見諒。」

  被摔了一通的大伯母和小姑兩人疼得臉色發紫。

  再不想見諒又能怎麼著?

  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林慧娘性情軟弱,之前為了救兒子的命,護著蘇沅能以命要挾已經是這輩子幹得最出格的事兒了。

  這會兒見蘇沅動手了不說還占了上風,現在都還一臉狀況外的茫然。

  一時半會兒都沒反應過來咋回事兒。

  不過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本能地拉著蘇沅的手,試圖用自己單薄的身體護著蘇沅。

  蘇沅見狀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心想這便宜公婆對自己當真也是沒話說了。

  越是這樣,她就越不能讓他們平白受欺負!

  蘇沅輕輕地拍了拍林慧娘的手,本意是想安慰一下林慧娘。

  不料林慧娘卻誤會了。

  明明已經氣得渾身發抖了,卻還是咬牙說「沅沅別怕,沒事兒的,沒事兒的……」

  蘇沅垂眸笑了一下,心情不錯地點頭。

  「您說得對,咱們當然是沒事兒的,就算有事兒,那也應該是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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