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頭瘋狂的公牛,不顧一切地沖向林北辰,誓要將這個可惡的傢伙擊倒。然而,結果毫無懸念,他再次被林北辰一腳踹飛,這次林北辰稍微加了點力道,直接讓綠毛暈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其他幾個壯漢面面相覷,不知所措。直到林北辰大喝一聲:「還不快走?」
他們才如夢初醒,慌忙撒腿就跑,生怕稍慢一步也會像綠毛一樣遭殃。跑遠後,他們只留下一句:「小子,你等著瞧!」
林北辰無視了他們的威脅,轉而看向楓葉菱:「你沒事吧?」
「沒,沒事。」楓葉菱感激地看著林北辰,「謝謝你,林君,要不是你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說著,她的臉頰泛起了紅暈,似乎想到了什麼。
「不用謝,我其實也不是特意來救你的,只是被他們吵得有點煩了。」林北辰淡淡地說道。
在與楓葉菱的交談中,林北辰了解到她聲稱自己身世悽慘,父母雙亡,只留下一屁股外債。她逃到菠蘿灣來躲避糾纏,卻沒想到這些人竟然追到了這裡。然而,林北辰對這些話卻是一個字都不信。
他心中暗想:這女人真是把我當傻子忽悠呢?什麼外債?如果真有那麼多外債,她能穿得這麼好、住得這麼好、營養這麼充足?再說了,什麼樣的高利貸能跨國追債,而且前腳剛走後腳就能找上門來?這效率,連號稱世界第三的阿三軍隊都比不上吧?還有,那些傢伙看似兇狠,實際上卻連碰都沒碰楓葉菱一下,始終保持著二十厘米以上的距離。這像是來催債的高利貸嗎?這規矩的模樣,別說高利貸了,就是弱勢群體見了都要感動落淚吧?
總之,這女人滿嘴謊話,信不得。古人的話說得沒錯,越漂亮的女人越是信不得。
與此同時,在盛業集團的大廈中,一個穿著灰色西裝、頭髮一絲不苟的老頭正盤腿坐在茶几前,悠閒地擺放著茶具。茶具碰撞的聲音不時響起,讓坐在對面的中年男人葉盛光感到有些煩躁。他時而站起,時而伸手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又始終沒敢開口。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半個小時後,葉盛光終於忍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衝著老頭喊道:「爹,你到底拿個主意啊!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了,現在他被打了個半死,醫生說那小子一腳踹到了腎臟部位,以後能不能人道都是個問題。這是要讓我們葉家絕後啊!絕對不能放過那個小子!」
葉盛光咬牙切齒地怒吼著,像是一隻被踩了蛋蛋的鬣狗在無能狂怒。然而,他的咆哮並沒有引起老頭的注意。老頭甚至都沒有停頓手中的動作,只是等葉盛光說完後,不冷不熱地問道:「所以呢?」
「什麼所以?」葉盛光愣了一下。
「所以你特意把我這快要入土的老頭子叫來做什麼?就是來聽你在這裡咆哮嗎?如果你覺得要動手,自己動手就是了。畢竟,你現在才是家主。」老頭說著,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至於我嘛,不過是一個失去工作的沒用老頭而已。」
說完,他端起搗鼓了半天才泡好的半杯茶一飲而盡,然後看都沒看葉盛光一眼轉身就走。只留下葉盛光呆滯在原地兩三秒後,狠狠地一腳踹在了茶几上。
「砰!」茶几上的玻璃頓時碎成了幾塊,上面的茶具也飛了出去,將整個總裁辦公室弄得亂七八糟。
葉盛光像瘋狗一樣滿臉猙獰地怒吼著:「老東西!不就是讓你提前幾天退休嗎?不就是讓你那該死的義子去見上帝嗎?這葉家本來就是我葉家人的!我把他重新搶回來又如何?你甩什麼臉色?你個該死的老東西給誰甩臉色呢?」
葉盛光的怒吼聲在辦公室中迴蕩了半個小時之久,聲音之大甚至無法完全隔絕。
外面的員工們聽得一清二楚,雖然這八卦很勁爆,但沒人敢談論更沒人敢停下工作。大家都在拼命地忙碌著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成為葉盛光的撒氣對象。
就連作為葉盛光心腹的副總此時也跟員工們一樣夾緊尾巴躲在角落裡當鵪鶉。他也很怕成為葉盛光發火的對象啊。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
老天爺似乎並沒有聽到副總的祈禱。只見葉盛光從總裁辦公室出來後竟然徑直走到了副總的面前。在副總面容僵硬中他說道:「讓你派過去的人派了嗎?」
「派,派過去了。」副總小心翼翼地回答。
「那就好。記得讓對方給我好好盯著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儘量按照我說的去做。」葉盛光吩咐道。
「好,好的。」副總點頭哈腰地說道。
葉盛光沒有再答理副總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老頭子的不配合讓他既憤怒又無奈。雖然他已經強行從老頭子的義子手中搶過了公司,但葉家積累了幾十年的人脈卻並沒有跟著公司轉移到他手中。
這些在平時還好,可一旦需要的時候才會知道在菠蘿灣當中沒有足夠的人脈會造成多大的影響。毫不誇張地說,沒有足夠的人脈在這菠蘿灣當中許多事情壓根兒就沒辦法做成。
就比如現在。
在知道弄了他兒子的傢伙身份以後,葉盛光就想要通過老頭子來向菠蘿灣方面施壓,在由菠蘿灣方面向對岸提出抗議。以此來達到儘量不惹怒對岸的情況下將那傢伙給拿下。想法是美好的,可惜他爹就是不願意配合。好在他對此之前就有了預想。
……
另一邊林北辰看著死纏爛打就是不願意離開的楓葉菱感到有些無奈。他還要去找蘇靈珊詢問情況呢,哪裡有空跟這女人瞎扯?想說乾脆一巴掌將她扇飛吧,又有點兒下不去手,畢竟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最重要的是這女人長得確實挺漂亮的。
林北辰,作為一個深諳美學之道的藝術家,面對如此精巧細膩的藝術瑰寶,他又怎麼忍心去破壞呢?
「你到底有何企圖?再糾纏不休,我可真要動粗了。」林北辰揮了揮拳頭,以示警告,「你剛才也見識了我拳頭的威力,那些隨從你的彪形大漢都擋不住我一擊,更何況你這柔弱無骨的小姑娘?這一拳下去,你怕是要立時倒地,弄不好還得落下個終身殘疾,你可得掂量掂量。」
被林北辰這麼一嚇,楓葉菱果然怯生生地往後退了一步。然而,就在林北辰以為麻煩已解之時,楓葉菱卻猛地鼓起勇氣,一個箭步衝到林北辰面前,雙手緊緊環抱住他的胸膛,整個人像只章魚一樣纏在了林北辰身上。
「你打吧,想打就打,反正要是再讓那些傢伙找到,我也難逃厄運。與其日後受盡屈辱,不如現在就讓你打死我,反倒落得個痛快。」楓葉菱決絕地說道。
溫軟玉體入懷,林北辰愣了片刻,隨後嘴角不禁微微抽搐。他心裡暗想,這小姑娘演技還挺到位,我倒要看看你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於是,他開口說道:「這樣吧,我留個電話給你,要是那些傢伙再來找麻煩,你就給我打電話,我幫你擺平他們,這樣總行了吧?」
「好啊。」楓葉菱頓時笑靨如花。
擺脫掉楓葉菱這個心懷不軌的女人後,林北辰驅車前往蘇靈珊所在的公司。打了個電話後,他便在車裡等候。沒過多久,身著職業裝的蘇靈珊便款步走來。
她倚靠在車門上,對車裡的林北辰說道:「這都快到中午了,你怎麼現在才想起我啊?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得好辛苦。」
「等我?等我幹什麼?」林北辰一頭霧水。
只見蘇靈珊突然伸手抓住林北辰的手,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的手按在了自己胸口上,痴笑著說道:「等你走進我心裡啊。」
林北辰愣了一下,隨即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腦海中只剩下兩個大字——尷尬。他尷尬得幾乎要摳出三室一廳了。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林北辰伸手摸了摸蘇靈珊的額頭,疑惑地說道:「你沒發燒吧?怎麼淨說些胡話?」
「哎呀,什麼胡話?我這是真情流露。」蘇靈珊羞惱地打掉林北辰的手,整理了一下情緒後看著他說道,「你讓我找的那種消息靈通的人,我已經找到了。」
林北辰精神一振:「找到了?是誰?靠譜嗎?」
「當然,也不看看是誰找的人。」蘇靈珊揚起脖子,一臉得意地說道,「本小姐不出手則已,一出手找到的人自然是又安全又可靠。」
林北辰說道:「知道你厲害了,現在能帶我去見那個人了嗎?或者把他的聯繫方式給我,我有事要問他,這件事很重要。」
「帶你去見他當然可以,不過……」蘇靈珊說到這裡頓了頓,「不過在帶你去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對我來說也很重要。只要你回答好了,我就帶你去見他。」
「什麼問題?你問吧。」
「你知道我現在最喜歡什麼嗎?」蘇靈珊說道。
林北辰翻了個白眼:「我上哪兒知道去?」
「我就喜歡這樣痴痴地看著你。」蘇靈珊說完哈哈大笑,然後麻利地從車上跳了下來,對林北辰說道,「走吧,我說的那個人就是我們老闆,現在他就在樓上等著你呢。」
說完,她便像只小兔子一樣蹦蹦跳跳地走了,只留下林北辰在車上懵了好一會兒。他對著車上的鏡子照了照自己那張帥得驚天動地的臉,喃喃自語道:「我這是,我這是被女流氓調戲了嗎?」
林北辰伸手摸了摸臉,暗自嘆息一聲,無奈地說道:「或許,這就是帥哥的煩惱吧?」
上了樓,林北辰遇到了幾個熟人,正是之前跟在葉生楓身後的那幫人。這些人見到林北辰後,就像見了鬼一樣,有的像犯了羊癲瘋一樣渾身顫抖,有的嚇得趴在地上磕頭求饒,還有的更誇張,被林北辰看了一眼後竟然直接大小便失禁。
隨著林北辰的到來,這一層樓上百人原本枯燥乏味的生活中總算增添了一絲別樣的風味,一絲別樣的尿騷味。
「你就是林北辰?靈珊的同學?」
在簡陋的辦公室內,坐在老闆椅上的知性女子抬頭看了林北辰一眼後說道:「坐。」
林北辰可沒什麼客氣的,或者說他壓根就不知道客氣為何物。在女子讓他坐之前,他就已經自己動手搬了個椅子過來。女子開口後,他便順勢坐在了她對面,說道:「對,我就是林北辰。」
「雙木林,你可以叫我林哥,也可以叫我北辰哥。如果你樂意的話,直接叫我哥哥也行,我不介意多幾個妹妹。」
一身職業裝的知性女子愣了愣,看向林北辰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愕。她顯然沒想到林北辰竟然會這麼和她說話。
要知道,她雖然對男女之事不太上心,或者說因為一些過往而對男人有著本能的抗拒,但她很清楚自己這副模樣對尋常男人來說有多大的吸引力。
尋常男人見到她不是口不擇言就是自卑低頭,又或者是極力展現自己好的一面,就像求偶的孔雀一樣拼盡全力讓自己看上去更光鮮亮麗一些,只為了能得到她的青睞。
然而看看眼前這小子呢?
見到她之後,除了剛開始稍微愣神了一下之外,之後就變得極其隨意起來。現在更是直接對她口花花,還想讓她叫哥?
這傢伙,腦子有問題?還是說想通過這種反常的行為來吸引她的注意力?
知性女子眉頭一皺,對林北辰冷聲說道:「我沒興趣和你閒聊。」
「啊?是嗎?」林北辰一臉驚訝地說道,「可明明是你先和我閒聊的啊。」
「我什麼時候和你閒聊了?」
「明知道我叫什麼名字還要再問一遍,這不是閒聊是什麼?」林北辰說到這裡頓了頓,瞥了知性女子一眼後說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