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城破人亡

  城鎮本來就是個凡人聚集地，能擁有習武天賦的少之又少，更別提修仙天賦了。

  葉曉滿加入的這個小隊都是來自城鎮的普通村民自發的，他們身後有著父母、妻兒，在危難時刻，男人總要站在最前面。

  沉重的氣氛充斥著每個人的心，有些人緊緊地盯著城外的空地，手心捏著棍子都出了汗。

  夜色臨近的時候，遠方突然響起一陣煙塵，隨之而來的是一大片的獸群，有猛虎、有惡狼等，它們的眼裡只有瘋狂。

  獸潮來得比預想中的要快，城門上的將領一聲令下，讓所有人都提起精神，以全力抵擋獸潮，保護家園。

  獸潮來勢洶洶，許多人從未見過如此壯大的場面，心中難免膽怯，但他們身不由己，在這座城裡，有著他們的一切，縱然是死，也要死得值。

  「沖啊！」

  第一批勇士衝出了城門，一排一排地將城門守護在身後，它們眼神堅定，頗有視死如歸的精神。

  葉曉滿也在隊伍中，他也是為數不多的算是有一點技能在身的凡人，憑著那加了一點的速度屬性，他就比這裡的所有人強。

  可這也沒什麼用，僅僅是一點技能，無法改變結局，當獸群臨近的時候，大地震動，灰塵四起，猛獸的嚎叫聲陸陸續續，多方面擊潰他們的心理防線。

  不出意料的，身先士卒的這一群人幾乎全軍覆沒，堪堪抵擋了獸潮一分鐘而已，這已然是他們的傲然成績，第一排倒下了，還有第二排、第三排。

  今夜，特別黑，一片片的烏雲將剛冒頭的月亮完全遮住，似乎不想讓它看到下方悽慘的畫面。

  姑蘇城外，倒下了一批又一批的勇士，猛獸們踏著他們的屍體，撞擊著巨大的城門。

  半個時辰的時間，城門開始劇烈晃動，活著的人咬著牙，用盡一切力氣抵擋著，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開始絕望，在城門倒塌的那一刻，他們無力地癱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完了，城門被破。

  殺紅了眼的猛獸們如同泄閘的洪水，蜂擁而過，所過之處，儘是死傷無數，守城的人幾乎死絕，猛獸們的損失幾乎忽略不計。

  後方是老弱病殘和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少女，結果可想而知，當第二天的太陽升起的時候，帶來的不是生機，而是死亡。

  黑夜被掃開，日光照射在姑蘇城的土地上，放眼望去，殘肢斷臂、橫屍遍地，整個城瀰漫著令人發嘔的血腥味，幾乎所有的房屋已經倒塌，沾染著鮮血的木塊，書寫著慘烈。

  獸潮早已離去，留下了破敗不堪的姑蘇城，存活的人不足百分之一，他們有些是躲在了坑洞裡、有些是躲在了井底，當他們出來的時候，看到完全變了模樣的姑蘇城，親人離去，家破人亡。

  巨大的打擊讓不少人當場暈倒。

  賈傾城也是倖存者之一，她來不及擦拭臉上的污漬，邁著沉重的步伐，匆匆地趕往城門處。

  在那裡，葉曉滿在等著她。

  可越是靠近城門，看到的屍體越來越多，她的內心不斷祈禱著不要有事，但眼淚早已不受控制地從臉頰划過。

  半年時間，她真的越來越愛葉曉滿了，為了他，她願意付出一切，也為了等他回來，她聽話地躲在了唯一的急救通道里。

  來到了城門，看到的都是殘敗不堪的屍體，他們有些人臨死的時候，因為不甘，眼睛都沒能閉上。

  賈傾城懸著的心，一步又一步地走著，她不想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同時她也希望不要在這堆屍體裡見到葉曉滿。

  果然，整整三十分鐘，她尋遍了城外的整個角落，都沒有見到葉曉滿的身影。

  「曉滿，你還活著對不對，你要記得你答應過我的，要來找我啊。」賈傾城呢喃著。

  ————

  「嗯，我這是在哪裡？」葉曉滿甦醒，他抱著昏沉的頭。

  「你醒了？」

  他抬眼看去，是一位鬚髮全白的老者，帶著慈祥的面容，像是看著寶貝一樣看著他。

  「是您救了我？」

  「嗯，我路過此地，見到死人堆里還有氣息的你，便將你救了回來，不過很神奇的是，其他人都因重傷而死，可我卻發現你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傷口，真是太奇怪了。」

  「可能是我體質特殊吧。」葉曉滿摸摸頭含糊道。

  「罷了罷了，相見是緣，本來打算收你為徒，但發現你毫無修煉資質，這可難倒了我老人家啊。」老者無奈嘆息。

  「多謝老人家救助，我生來閒散慣了，而且資質平庸，也不懂得修仙法門，還是平平淡淡過一生吧。」

  葉曉滿連忙拒絕，他真的不想加入什麼修仙宗門，那裡束縛太多了，不自由，他只要努力地活下去，就會變強，又何必給自己添上不必要的瑣事呢，要不是現在還需要以食物充飢，他都想躲在某個深山老林里，過個幾千上萬年再出來了。

  老者本來也沒打算收他為徒，雖然看對眼，但是資質太差了，帶回宗門也難有所成，既然葉曉滿也給了台階下，他哪有不下的道理。

  「如此甚好，不過呢，我們修仙宗門講究的是緣法，既然上天讓我遇到你，說明我們有緣，這一枚玉佩你拿著，或許哪天，我們還能再見面不是？」說著，老者拿出了一枚白色玉佩，遞給了葉曉滿。

  葉曉滿不好推辭，雙手接過玉佩，道了一聲謝謝。

  「不知前輩如何稱呼，來自何方？」

  「老夫名為徐道子，來自中州靈墟宗，小友，我們有緣再見。」說完，徐道子飄然離去。

  看著徐道子腳踏虛空，行走於天地間，葉曉滿甚是羨慕，總有一天，他也能變得如此。

  「也不知姑蘇城如何了，賈傾城應該會沒事吧，要是她發現我不見了，會不會很傷心。」

  葉曉滿心懷愧疚，因為意外，結識了賈傾城，她心地善良，是個很好相處的女孩子，拋去身材不說，真的可以說是比較完美的。

  可葉曉滿知道他的情況，長生不死最是磨人，他真的不想經歷那些生離死別的場面。

  「唉，傾城，真的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