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一聽,直接就不樂意了。
「余瑾妍你是不是不愛我!你怎麼總不願意花我的錢啊!」
我一愣,實在是沒有搞懂秦昭的這個腦迴路。
「我沒有啊……我……」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
說是我不想欠他的?
秦昭聽了,肯定又覺得我不喜歡他了。
僵持了半天,最後還是我再一次妥協了。
「你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吧。我也沒長途旅行過。」
我說的這倒是實話。
我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從那小山村,到了現在這座我上學的城市。
「那我怎麼安排,你後面不都還要還我錢……我怕你壓力太大,又不敢放開花錢……」
秦昭說著說著,自己竟然先是委屈了起來。
我哭笑不得,這有錢人的腦迴路,確實和我們這些窮人有些不太一樣。
「都聽你的行了吧。你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我不說還不還了的還不行嘛!」
我有些無奈地說道。
秦昭這才重新露出了開心的表情。
「那我呢?秦總?」
江濤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從駕駛位上傳來。
「你沒出過差嗎?自己不會按公司規章制度去走報銷嗎?」
秦昭換了一種語氣,不耐煩地回答道。
江濤癟了癟嘴,面上滿是委屈。
我覺得這倆人的相處模式實在搞笑。
卻也不忘趕緊打電話給導師請假。
說清楚情況後,導師很快就給我批了假。
我本來說要回學校拿些日常用品,秦昭卻是說什麼都不允許。
說是已經定了晚上的機票,來不及再折返回學校了,有什麼需要的,到商場裡買就好了。
……
眼看著,秦昭又在商場裡給我買了一大堆有的沒的。
從衣服到鞋子,襪子到內衣,甚至是牙刷牙膏行李箱,護膚品化妝品……
我能用得上的用不上的,他全都給我安排了。
美名其曰:「萬一需要呢?」
我說太重了拎不動,秦昭的回答是:「我和江濤幫你拎。」
我說他給我花這麼多錢,我於心不安。
秦昭卻說,我教會了他這麼多新的知識,帶著他看到了這麼多以前從未看到過的風景,他卻只能給我花錢。
這一番話下來,我根本毫無反駁的能力。
只能由著他又給我大包小包的買了一堆。
然後稀里糊塗地跟著他和江濤來到了機場。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體驗坐飛機。
秦昭非常照顧我,並沒有讓我感到半分窘迫。
若有需要我親自操作的環節,都由江濤先在前面做一遍示範,然後他跟在我身後,陪著我再做一遍。
秦昭買的是頭等艙。
這一天,是我人生中,真正破壁的一天。
我近距離的,親身地感受到了有錢與沒錢的差別。
根本不是我從前所想的那麼簡單。
有些眼界的開拓,不用錢是沒有辦法體驗到的。
……
一路懷揣著這樣的心情,飛機很快落地。
秦昭再次展示了他的鈔能力。
機場不僅有專車將我們接送到了酒店。
就連酒店,也是我從未見過的豪華。
就這樣,我迷迷糊糊地過完了這仿若做夢般的一天。
終於在酒店軟硬適中,散發著淡淡香味的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是因為太累,還是因為我從沒睡過如此舒服的床。
自爺爺去世後,這是我第一晚,一夜無夢。
第二天,我一覺睡到了大中午。
最後,是被客房服務按的門鈴給吵醒的。
我迷迷糊糊爬起來開門,還沒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酒店服務員就推著餐車走了進來。
簡單地和我介紹了一下餐車上的菜品,又退了出去。
我站在房間中一臉懵,呆愣了好半天,才想起來給秦昭打電話。
這才得知,這是他特意給我點的午餐。
鬼戲的傳人在小山村中,吃完午餐,我們得坐車過去。
……
直到再次坐上了車,看著在駕駛座開車的江濤,我才對這兩天的經歷,有了些實感。
飄在雲層的的感覺終於消失。
看著面前逐漸變多的綠植,感受著逐漸變得蜿蜒曲折的道路,我終於有了些腳踏實地的踏實感。
從中午,一直開到了夜幕降臨,我們才終於來到了鎮上。
雖說是鎮上,但可比我那名不經傳的小山村好了不少。
至少,光是旅館,就有好幾家。
今天天色已晚,自然是不好再去拜訪老匠人。
秦昭提前訂好了酒店,再三和我發誓,這裡的酒店和小山村半山腰的酒店不一樣,一定不會有什麼怪事發生。
我們三人約定了第二天出發的時間,便回到了各自的房間中。
房間雖不似昨天那五星級酒店如此豪華,但也乾淨整潔。
看起來就不像是會鬧鬼的樣子。
我簡單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剛想複習一下明天想要提問的問題。
一股無端的困意卻猛地涌了上來。
我甚至還沒來得及細想這困意的原委,就已經沉沉睡去。
夢中,是很熟悉的感覺。
像是黃半仙入我夢境時的感覺。
我暗道不好,怕不是被這小旅館的外表給騙了,又著了什麼髒東西的道。
在夢中,我警惕地四處張望了起來,心中想著黃半仙告誡我的,破解他人入夢的方法。
但在我的四周,除了一大片茫茫白霧,竟是再沒有任何人或物。
我狠狠掐了自己好幾下,試圖用疼痛讓自己醒來。
結果,除了把我自己疼得齜牙咧嘴外,並沒有任何的作用。
我眼前依舊是一片白霧,並沒有任何變化。
我沒了辦法,只好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
希望能夠碰上什麼有幫助的東西。
只是,周圍全是白霧,在沒有任何參照物的情況下,我分不清方向,也無法得知自己走出去了多遠。
在夢中,時間被混淆,我也無從得知到底過了多久。
就這樣一直向前走,或者說,其實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是不是在向前走。
總之,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只覺得渾身疲累,再也走不動一點了。
可周圍還是白霧茫茫,和我剛入夢時,並無任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