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剛走了幾步,身後又傳來雅歌的驚呼:「咦?你面具裡面有東西哦!」
華珠步子一頓,轉過身來,看向被雅歌一點一點抽出來的暗色小羊皮,眉心狠狠一跳,幾個箭步邁過去,奪了面具。
面具是軟布做的,夾層中,有一塊皮膚一樣的東西,華珠將它抽出來,赫然發現,這竟是一張地圖!
不知想到了什麼,華珠快步回了屋,拿出廖子承的鑰匙,打開保險柜,取出了另外四份地圖,一拼,齊了!
淑雲果然沒騙他們,她的確把第四份地圖放在了一個他們全都見過但又不可能會找到的地方。
是啊,今兒要不是雅歌發飆撕了流風面具,他們大概一輩子都不會猜到,第四份地圖竟是藏在流風的面具里!
「二妹!二妹!冷柔醒了!」顏博沖了進來!
華珠忙將地圖收好,隨顏博去往了冷柔的房間。
冷柔微微睜開了眼睛,眸光卻依舊迷離。
華珠扶住她肩膀,正色問:「三奶奶,我是華珠!墳場出了什麼事?你們碰到誰了?誰給你和旭之紋了身?」
冷柔好似沒聽到她的提問,只木訥地呢喃:「不要……尋找……梅莊……不要……尋找……梅莊……」
這句話,柳昭昭說過,染千樺說話,甚至廖子承後來告訴她,明德太后與長樂公主其實也警告過。 現在,連冷柔也這樣!
她們五個,究竟怎麼了?
「冷柔,淑雲說她去過梅莊,我知道那是你給她製造的記憶!你,你是五女中唯一一個記得梅莊之旅的人,你告訴我,梅莊到底有什麼?莊主又是誰?」
「不要……尋找……梅莊……」
華珠捏了捏眉心,使勁兒搖著她肩膀道:「敏之去了哪裡?是不是被梅莊的人抱走了?冷柔!你聽見我問話沒有?」
「……」冷柔又動了動嘴皮子,這一次的聲音,幾乎弱不可聞。
顏博附耳,仔細聽了半響:「開……殺?大開殺戒嗎?兇手要殺了敏之嗎?」嚇得腿都軟了。
華珠想了想,慕地取出小冊子,把四個人體密碼畫在紙上,打聲問:「冷柔!你看看它們是什麼意思!」
冷柔費力地睜眼,看了看,又顫顫巍巍地抬手,一把拍落了華珠的冊子。
華珠一驚,想再問,她卻已經再度昏迷了。
華珠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回房,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拉開被子,想要躺進去,卻猛地發現不對。
掀開被子,沒人!
外屋,沒人!
浴室,沒人!
廖子承……不見了!
他明明暈倒了,為何突然不見?是被人擄走?還是自行離開?
華珠的心裡空落落的,沒有答案。
顏博跟進來,瞧華珠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忙朝床上看去,這一看,也狠狠地變了臉色:「子承呢?」
華珠懵了,不知如何作答。
顏博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厲喝:「銀杏!」
銀杏邁著小碎步跑了進來:「四爺……」
眸光一掃,素來鎮定的表姑奶奶竟像被雷劈了似的,她暗覺不妙,「四爺喚奴婢何事?」
「提督大人呢?」顏博冷冷地問。小兒子下落不明,若是連廖子承都失蹤,他……他實在不知該怎麼辦了。
銀杏搖搖頭,神色肅然道:「我不清楚,我剛在屋裡伺候二少爺跟四奶奶,我這就去找人問。」
一刻鐘後,銀杏回來了,滿頭大汗,「四爺,表姑奶奶,院子裡的人都說沒看見提督大人。」
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了,居然沒人看見?
這……這又是鬧的什麼鬼?
顏博無力地坐在了椅子上。
華珠這會子卻稍稍回過了神,去枕頭底下抹鑰匙,摸到了,她拿起鑰匙打開了保險柜,就發現保險柜中的佛龕與地圖全都不見了!
顏博湊了過來,擔憂地拍了拍華珠肩膀:「二妹,你在看什麼?」
華珠的心底一片尖銳的疼痛,淚水就那麼掉了下來:「子承……子承走了,他拿著梅莊地圖走掉了!他一個人去找梅莊了!」
梅莊的事,顏博或多或少也知道了一些,得梅莊者得天下,集齊五張地圖,便可啟程尋找梅莊。但廖子承顯然對天下沒什麼興趣,他只想弄明白佛龕的詛咒是怎麼一回事。一直以來,廖子承都跟華珠形影不離,甚至連保險柜的鑰匙都給了華珠……足見廖子承對華珠的信任。可關鍵時刻,廖子承一個人……走掉了?!
到底是什麼,促使廖子承做了這樣的決定?
顏博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
華珠比顏博想到的稍微多一點兒,她拿出小冊子,把記載了四個人體密碼的那一頁翻開,哽咽道:「他一定是讀懂密碼了!」
可是,這四個密碼究竟說了什麼?竟讓廖子承拋下她,獨自去了?
還有,她把密碼遞給冷柔時,冷柔說「開殺」,並將小冊子拍開又是什麼意思?
華珠的頭都大了!
顏博陷入沉思,片刻後,說道:「這四個密碼,是不是在告訴子承,叫他一個人去?」
華珠吸了吸鼻子,搖頭:「不清楚,姐夫,幫我備一匹馬,我要去找他!」
「找他?你上哪兒找?」顏博的眉頭皺了起來。
華珠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我記得,他跟我提過,地圖上描繪的地方貌似有一座島嶼,我想,應該在某個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