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華珠叫顏博姐夫,雅歌便也跟著這麼叫了。
但其實,顏博比雅歌好不到哪兒去,他的心裡也一直發麻。
不僅顏博,就連華珠都能感覺自己掌心滲出了細密的薄汗。
終於,船隻減速,緩緩靠岸。
在巨大如山峰的船隻面前,三個人顯得比螞蟻還要渺小。
人可以控制自己的言行,卻控制不了自己的感覺。
勇敢如華珠,此時也被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壓深深地震懾了。她的目光,甚至不知該落在何處,就那麼似渙散非渙散地盯著兩艘大船。
沒叫他們就等,須臾,兩名身著黑色緊身服、梳男子髮髻的年輕女人分別從兩艘大船上走了下來,她們手中提著兩個銀色箱子。
踏上架在水面的木板,她們停下腳步,側身,面對面低下了頭,中間保持著兩人的間距。
很快,另一名黑衣女子走了下來。她的眉心用金粉點了梅妝,在陽光的照耀下,瞬間奪了她五官的顏色。
她走過二人,二人跟在她身後,隨即,三人一起面無表情地朝華珠等人走了過來。新𝟔𝟗書吧→
雅歌鬆開顏博的胳膊,挽住了華珠的:「有沒有覺得她們的氣場好強大?」
有!
絲毫不遜於染千樺的氣場!
華珠沒答話。
三人在離華珠一米處時停下腳步。
華珠這才看清,她們三人的左胸口都掛著一塊小牌子,分別寫著:奈美、夏一、夏五。
領頭的奈美看了華珠一眼,朝華珠的方向微微行了一禮:「我是奈美,奉命前來迎接梅莊挑戰者,請出示您的梅莊地圖。」
華珠微微一驚,想說她沒有梅莊地圖,卻猛地發現奈美似乎不是在對她行禮。華珠轉過身,看向來人。只一眼,整個人怔在了原地。
「子承……是……是你嗎?」
聽到華珠的問話,雅歌與顏博也齊齊轉過了身,可當他們看清迎面走來、如獵豹一般散發著危險氣息、眼底沒有一絲人情味的黑衣男子時,驚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雅歌拍了拍顏博的肩膀:「好……好嚇人啊,他……他……他是……廖子承?」
認識廖子承那麼多年,他從來都是穿白衣,像雲朵一般淡然,可眼前的男子,緊身黑袍,墨玉發冠,眼神冰冷,氣勢逼人,除了那張臉、那份身高,別的,與廖子承完全不同!
顏博的喉頭滑動了一下:「我……我也不清楚。吧書69新」
話落,男子已經逼近了他們,在華珠面前,約莫一尺之距的地方站定。
這麼近的距離,華珠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氣,但不是她一貫熟悉的蘭香,而是另一種她叫不出名字的味道。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從遠
處走來,到在她身旁站定,整個過程,他看都沒看她一眼。
華珠的心仿佛被針扎了一下:「子承……」她鍥而不捨地喚著。
然而,他好似根本沒有聽到,只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遞給了奈美。
奈美雙手接過,打開,檢查了一番,含了一絲淡淡笑意地說道:「地圖正確,那麼,您是一號了,您還可以選擇三位朋友。」
三位?雅歌掰著手指頭數了數:「啊!正好呀!華珠,姐夫和我!三個!」
他看了雅歌一眼,那種寒冰一般的冷光,嚇得雅歌打了個哆嗦!
隨機,他淡淡開口:「出來吧。」
隨著他一聲令下,又有三人邁著從容的步伐緩緩走了過來。
他們分別是:流風、七寶、和……顏嫿?!
華珠、顏博、雅歌再次震驚了!若說方才他們尚且有一絲懷疑,那麼現在,他們百分之百確定,這個冷血的男人就是廖子承了!
可……廖子承他們幾個怎麼跟顏嫿攪在了一起?
顏嫿美麗的面龐上泛起一抹得意的微笑,走到廖子承身邊,輕輕挽住了廖子承的胳膊,爾後看向華珠,難掩炫耀地說道:「表妹,別來無恙啊。」
華珠的心裡一陣翻江倒海,她是一個連母蒼蠅的醋都會吃的人,眼下卻看見他親近別的女人,尤其這個女人還是她的敵人,華珠覺得自己無法忍受了。
眉頭一皺,上前一步道:「廖子承!你到底吃錯了什麼藥?為什麼丟下我一個人,跟他們去找梅莊?我不許你跟顏嫿廝混!」
廖子承不理華珠,連看都不看華珠一眼。
顏博、雅歌全都傻了眼。
顏嫿「呵呵呵呵」地笑了起來,不僅挽住廖子承,還把頭靠在了他胳膊上:「表妹,尋找梅莊地圖有你的份,但奪梅莊得天下就沒你什麼事了。識相的,趕緊打包了東西滾出北齊吧,免得日後我做了皇后來找你尋仇,屆時你想躲也躲不掉了。」
華珠抬手,一耳光扇了過去!
「這裡沒你說話的份!給我閉嘴!」
顏嫿被這突如其來的巴掌扇懵了,年華珠是什麼人?一介弱質女流,便是有些膽色與聰穎,但斷不會做出如此粗魯的舉動才是。顏嫿哪裡想得到,此時若給華珠一把刀,華珠連她的心臟都能捅進去?
顏嫿猶自憐憐地捂住腫脹的臉,不懷好意地睨了睨華珠,片刻後神色一松,冷笑道:「你也嘗到被男人拋棄的滋味了嗎?是不是很酸很疼很痛不欲生?不過你打我有什麼用?你的男人可是半分都沒拒絕我呢。」
華珠醋得不輕,但還是冷冷一笑:「那我剛剛打你的時候,他也沒有護著你呢!」
顏嫿的笑容一僵!
雅歌跑到流風身邊,嘟著嘴道:「喂喂喂!你們幾個究竟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