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雅歌是怎麼想的呢?在草原上,男女摔跤稀疏平常,雅歌只當自己摔了七寶,心中毫無雜念。新𝟨𝟫書吧→ 但華珠說的沒錯,七寶這人,不經摔呀,一摔臉就紅了,呼吸也粗重了,好似快要暈過去了。說時遲那時快,雅歌指尖一動,一枚銀針扎向了七寶!
始料不及的是,七寶並不像流風那麼動情,他只是欣賞,外加一點愉悅,頭腦基本是清醒的。眼看著針要扎到他肩膀,他大力一推,推開了雅歌,自己也因為這股力道的反噬滾落了山坡。
雅歌抓了一把雜草:「該死!居然讓他逃了!」
小樹林中的戰鬥還在繼續——華珠雙手摟住顏嫿的腰,顏嫿的手放到背後鉗住華珠的手,二人誰也動不得誰,就那麼一路滾啊滾,一會兒顏嫿撞上一塊石頭,一會兒華珠壓平一根樹杈。
「啊——」
分外惹人遐思的尖叫,帶著體力消耗的喘息,在靜謐幽暗的樹林,盪開了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詭異旖旎。
守在一旁的侍女,抽了抽嘴角,仿佛在說,你倆,能別叫得那麼銷魂麼?
尤其是衣服也破了,露出潔白如玉的肌膚。不知是誰先咬了誰肩膀,誰又咬了誰脖子,再配上那銷魂入骨的叫聲……冰塊臉的黑衣侍女們終於快要破功了。
「年華珠,沒想到你個子小,力氣這麼大!」顏嫿氣得牙痒痒。
華珠心道,要是沒跟廖子承消耗大量體力,這會兒我早把你製得服服帖帖了,哪像現在,我連說話都嫌浪費。
雅歌啊雅歌,你怎麼還不來?心裡剛一嘀咕,雅歌便來了。華珠心頭一喜,望向雅歌道:「快!快把她按住!她沒多少力氣了!」
雅歌的喉頭滑動了一下,神色複雜地看了顏嫿一眼,隨即奔到二人面前,一把擒住了華珠。
華珠勃然變色,被雅歌反扣住雙手、壓住雙腿,根本動彈不得:「雅歌!」
雅歌的淚水再次掉了下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雅歌你……」華珠如墜冰窖,整個人都不好了,「雅歌你……背叛我們了?」
顏嫿慢慢抽身,坐到一旁,一邊喘氣,一邊道:「七寶的寶石呢?」
「七寶的呢?」顏嫿冷冷地問向雅歌。
雅歌戰戰兢兢地搖頭:「他逃了,滾下山坡了,我沒抓住。」
原來,雅歌答應截獲七寶,是想搶了七寶的寶石給顏嫿。難怪之前雅歌一直說對不起、對不起,華珠以為雅歌是在自責自己拖累了顏博與赫連城,而今一想,竟是指她背叛了大家。前世經歷了那樣的背叛,今生重蹈覆轍,華珠只覺心頭像扎了一根刺,心臟一跳,就尖銳地難受:「為什麼,雅歌?」
「我……我……我不想繼續了!我想退賽!你總是要贏……前面兩關
已經快把我逼瘋了,我不知道後面會怎樣?我怕了,我真的害怕了華珠……我不想晉級了,我要回琅琊……顏嫿說,只要我幫她的忙,她可以讓赤焰隊輸掉,也可以在比賽結束後用寶石給我消除印章……」雅歌嗚嗚咽咽,語無倫次。
但華珠聽懂了,懂了之後,反而不難麼難過了,只覺諷刺,但又有一絲自豪。諷刺什麼呢?諷刺她沒看出雅歌想要輸掉的心。自豪什麼呢?自豪她為了廖子承願意不計後果地一拼到底,好偉大,把自己都感動了。淡淡地笑了笑,華珠又道:「你不怕顏嫿反悔?」
顏嫿緩過了勁兒,講話的中氣足了些:「呵呵,這個嘛,我可是叫梅莊侍女作證與她簽了協議的,不可能反悔。」
雅歌嗚咽,算作默認。華珠涼薄一笑:「什麼時候的事?你被顏嫿第一次抓住?」
雅歌點頭,抽泣道:「你……你別怪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這還不是故意,那什麼才是故意?山洞裡的事,想來也是雅歌與顏嫿演的一齣戲了。她該聽赫連城的勸告的,如果聽了,赫連城現在依然「活」著。華珠垂眸,無力得一個字也不想說了。
顏嫿扯了雅歌的號碼牌,拿出自己的印章,蓋之前,挑眉一笑:「你以為,只有她一個人背叛了嗎?」
華珠眉心一跳:「什麼意思?」
雅歌也是一驚:「還……還有人?誰?」
顏嫿優雅地吹了吹印章,柔柔地笑道:「你以為我抓住你的時候,顏博為什麼那麼及時地出現,又那麼義無反顧地捨己救人?我這個大哥,可不是個見義勇為的性子。」
「啊?你……你連顏博都收買了?什麼時候?怎麼可能?」雅歌驚呆了。
「奈美宣布完比賽規則,我們退場,顏博如廁,應該就是那時候了。」華珠細細地做著揣測。
顏嫿眉飛色舞地一笑:「猜的很正確!我朝他打了個手勢,說有話對他說,他便去了。我告訴他,我跟廖子承一組,一定能贏,而只要我贏了,晉級了,到達梅莊了,見到敏之了,我會……掐死他!」
一個是為了自由,一個是為了孩子,背叛了自己的隊友。只有她、赫連城,傻乎乎地往前沖,結果一腳踏空,摔得好徹底!
顏嫿蓋了雅歌的章,又將手伸進華珠懷裡,摸出了八顆寶石。算上它們,她手中便一共有二十顆了。
雅歌的眼皮子微微一挑:「你為什麼要全部拿走?你說過要留三顆給華珠的!」
赤焰隊裡,她只與華珠認識,顏博與赫連城她可以不管,但華珠她必須保全。
顏嫿從袖子裡掏出一紙協議,不懷好意地笑道:「上面寫的清清楚楚,你拿到七寶的四顆寶石交給我,我便拿走華珠的五顆寶石。但七寶的你沒拿到,你先違反的協議,怪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