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奈何地笑了笑,華珠也閉上眼,睡了。
等華珠醒來時,二人已經換了姿勢,她趴在他身上。
「醒了?」廖子承唇角微彎,問。
華珠打了個小小的呵欠:「醒了。」
「你剛剛有什麼秘密要告訴我的?」
華珠一驚,這人,夢裡也能聽見她說話的?可剛剛挺衝動,想說,這會子衝動下去,再提起話頭卻是不容易了。
「沒……沒什麼。」華珠嘴硬地否認。
廖子承挑起她下顎,目光迷離地看著她:「別騙我,你知道騙不了的。」
「誰讓你剛剛睡著了?我現在又不想說了。」華珠垂下眸子,嘟噥了一句。
廖子承幽深的眸子裡掠過一絲促狹:「不想說了,嗯?」
這聲「嗯」的調調,七彎八轉,繞得華珠汗毛倒豎。
華珠悻悻地縮了縮脖子:「以後吧,以後什麼時候醞釀好了,我就再告訴你。69🅂🄷🅄🅇.🄲🄾🄼」
廖子承可不吃她這一套,眯眼,唇角一勾,大掌覆上了她纖腰,爾後,在她幾欲失控的尖叫里,撓起了她的痒痒。
「哈哈……不行了……不行了……你放手……別撓了……哈哈……別撓了……子承別撓了……好相公……別了別了……哈哈哈哈……別了……」
華珠被撓得快要崩潰了,眼淚都笑出來了。
廖子承咬著她白玉般的耳垂,蠱惑道:「乖乖投降,就饒了你。」
華珠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以前對她的事兒可沒這麼上心,或者說沒這麼霸道,可現在,他居然用這麼幼稚的法子逼她就範。想想也不是多大的事兒,關鍵是越愛他吧,越憋不住,想要告訴他。心思轉過,華珠投降了。
廖子承摟緊華珠,腿也壓著華珠,把華珠禁錮得死死的:「說,我聽著。」
華珠不敢亂動,生怕一動,又是天雷勾地火,就吞了吞口水,問:「子承啊,我要是說我活了兩輩子,你信嗎?」
廖子承看向她,脫口而出:「你也是個穿越君?」
華珠眨了眨眼,對上他疑惑的視線:「什麼叫做『穿越君』?」
廖子承挑了挑眉,斂起眸中詫異,平靜地說道:「就是從一個時空穿越到另一個時空,可能來自幾千年前,也可能來自幾千年後,也可能是不同的大陸。可能是身穿,也可能只有一個靈魂。」
華珠搖了搖頭:「我不是,我……」講到這裡,華珠猛地頓住,「等等,你剛剛說『也是個穿越君』!什麼意思?難道你……」
廖子承摸了摸她發頂,岔開她的話:「先說說你的兩輩子。」
華珠很不爭氣的被繞過去了:「我啊,我說我活了兩輩子,你真的信嗎?你從不信鬼神的……」
廖子承稍稍松
開了她,單手支頭,溫柔地看向她:「你說,我就信。」
華珠會心一笑,湊過去給了他一個香吻,爾後忐忑地揉了揉心口:「我怕我說了,你就不喜歡我了。」
「跟別的男人睡過?」廖子承第一反應是這個。
華珠的小臉一白,不敢接話了。
廖子承見她嚇得不輕,忙摸著她肩膀道:「誰的技術更好?」
華珠的臉由白轉紅,這……這……他的反應是不是太奇怪了?
「誰的技術更好?」廖子承不依不饒。
「……」華珠羞於啟齒。
「誰的?」廖子承今兒還就跟這話題槓上了。
被他纏得不行,華珠拉過被子蒙住腦袋,還是開不了口,就用手指點了點他胸膛。
廖子承滿意一笑:「嗯,繼續。」
華珠不大理解一件原以為會非常嚴肅的事兒怎麼弄出了無窮無盡的喜感,她哪裡明白,廖子承不是一個會跟上輩子較勁兒的人,這輩子華珠是他的,身心都是,他還有什麼不滿足?
剛剛那樣調侃她,三分認真,另外七分則是在打消她的顧忌。
果然,經此一鬧,華珠的心裡踏實多了,就側過身,摟住他精壯的腰身道:「其實我現在,有些分不清了,好像是活了兩輩子,又好像只是做了一場噩夢。」
廖子承神色一緊,很快又一松:「那你的噩夢裡有什麼?」
「我的夢裡啊……我夢見李公子被謀殺的那晚,我沒有及時醒過來,一直昏迷到幾天之後,隨後,我成了殺人兇手,連累父親失去競爭知縣的機會。張縣丞,也就是那個真正的殺人兇手,他做了知縣,還幫我入了宮。一直到死,我都沒發現他才是罪魁禍首……」
華珠講啊講,講了與秀女們的比拼,講了王歆是不近人情的王皇后,講了她與王皇后二十年的明爭暗鬥,也講了她與赫連笙的小太子,還講了顏家的覆滅,以及赫連笙、顏嫿狼狽為奸,害死她與王歆以及她們倆的孩子,最後,又講了唯一的朋友李重明。長長的一生,滿目瘡痍,除了兩個人,其餘的全是背叛與拋棄。但華珠已經不那麼心痛了,遇到廖子承後,她就一點一點從過去的暗影里走出來了。此時敘述的口吻,平靜且淡,仿佛在真的只是在講一場荒誕的噩夢。
廖子承心疼地抱緊了她,嘴唇貼住她額頭:「那這輩子呢?你什麼時候重生的?」
華珠微微一笑,又道:「九月初三,李公子被殺的那晚。想來,我今生所有的轉變都是因為我及時醒來,並且叫來子承你幫我洗脫了冤屈。之後,張大人落網,我父親成了知縣……」
廖子承的手臂忽而一緊,緊得華珠吃痛,華珠吸了口涼氣,嘆息著問:「我時常問自己,前世的你去了哪兒?為什麼自從我出事,就再也沒聽過你的消息?我其實……派人找過你的,入宮後。可是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