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衝刺7000小族聯盟』不能解散！」呂部長道：「我們要滅了鰓面族，但必須要師出有名！」
「最好，把我們其它盟友，也拉進來一批。」
高小蘭道：「皇都武大，不是還有其它族群的留學生嗎？」
「這合適嗎？」呂部長眨了眨眼。
「這很合適。」高小蘭點頭。
「那行，交給你來安排。」呂部長果斷分配任務。
高小蘭臉色一僵。
呂部長已經看向了方軻。
「聽小鳳說，你最近修煉的不錯，挺拼的。」呂部長道。
「這樣很好，希望你能堅持。」
「說實話，作出無限制給你提供修煉資源決定的時候，我心裡還是有點擔心。」
「這樣雖然有助於蟲群快速提升，對人族戰力提升巨大。但對你來說，可能把你養廢了。」
「幸好，你還敢拼敢打，這不錯。」
呂部長有些鄭重的道。
「你要記著。」
「你如果想在武道上有成就，千萬別依仗人族給你的多少助力，你一定要自己去拼，自己去爭，自己去奪！」
「人族有不少天驕，我願意供他資源修煉，他們都不願意，一心在萬族戰場闖蕩，鬧出不少大動靜來，自身境界也是提升的很猛。」
「你要是依仗人族給你的資源，不去拼，不去血戰，早晚你會卡在瓶頸上，走不到武道更高層！」
方軻認真記下。
說實話。
以他現在的重要性。
人族其他高層要是知道，絕對會讓他天天躺平，安穩提升境界，把蟲群培養好，為人族提升戰力就行了。
根本不可能跟部長、莊鳳一樣，鼓勵他去戰，去拼。
所以。
他知道，部長跟莊鳳都是為他好，希望他能在武道上有成就，而不是單純靠蟲群。
這些，他都懂。
「畢竟，你練的那莽夫刀，也得靠戰鬥慢慢去悟。」
「居然不練我的靈心劍，沒眼光！」
聽著部長後邊的話，方軻臉色一僵，再看一旁同時點頭的高小蘭和莊鳳。
他感覺自己好像受到了歧視。
畢竟這屋裡，除了他之外的三個，可是一脈相傳的……
「部長，」方軻果斷轉移話題：「我一直想問您，奉天教拿武考生血祭，還在人族境內，宣傳反戰、投降，為什麼不直接把奉天教滅掉？」
呂部長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
他捏了捏眉心，緩緩道：「奉天教，實際上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方軻看著他，等他解釋。
「你知道奉天教內，都是什麼人嗎？」呂部長看著他。
「不是一些害怕萬族，想要投降的人嗎？」
呂部長一笑：「這話對也不對，什麼人害怕萬族？只有上過戰場的人，跟萬族戰鬥過的人，才害怕萬族。」
「所以，」呂部長緩緩道：「奉天教內，都是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
「他們在萬族戰場，為了保護人族，與萬族拼殺到身體殘缺，重傷而歸。
「他們親身體會到萬族的可怕，認為人族必敗，所以才成立奉天教，想要依附強族庇佑，找到一條讓人族活下來的路。
「這是奉天教最開始的初衷！
「你覺得，這有問題嗎？」
方軻想了想，緩緩搖搖頭。
一群為人族拼命流血的武者，在戰敗後，希望走另一條路，繼續保護人族，這有錯嗎？
這不是錯。
「但……」方軻想到常山之上，那些被殺的同學：「奉天教，現在已經變了，不是嗎？」
部長點頭，然後再次搖頭。
「奉天教建立之後，很多人，哪怕是仍在戰場上戰鬥的一些人，也加入了其中。」
「他們同樣希望，通過非戰爭手段，找到善待人族的族群，讓人族在萬族之戰失敗、世界屏障消失後，不被奴役、豢養、吞噬。」
「他們找了萬族前百大的不同族群，有些族群同意庇護人族，有些族群拒絕。」
「同意的族群中，都提出了各自的條件，包括了血食、奴役、供奉等等。」
「那時候的奉天教，拒絕了很多過分條件，並且定下了尋找庇護的規矩。」
「首先就是不得進行血祭。以人為食，或者對人族特別殘忍的前百大種族，都不在考慮之中。」
「其次是不得出賣戰場情報，導致人族戰爭失利。他們是想救人族，不是想毀了人族。」
「如此種種規矩下，絕大多數的奉天教眾，都在人境裝上假肢，再次回到萬族戰場。」
「他們離開人族地域，行走在混亂危險的戰場中，尋找一個個強大的種族，去了解他們，去與他們溝通，希望能讓人族獲得庇護。」
「因此而死的奉天教眾，很多！」
「你覺得，這樣的奉天教有問題嗎？」
方軻再次搖頭。
為了尋找人族未來的路，在危險的萬族混戰的戰場上，尋找那些強大族群。
這遠比在戰場上參與戰鬥，更危險！
他們本就身體殘疾，才從戰場上退下來，卻又冒著這樣的危險，回到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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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奉天教眾，依舊是在戰鬥！
「他們有很多成果！」呂部長沉聲道。
「到目前為止，他們已經與十三個百強大族，建立了聯繫。」
「如果三十年後，人族真的敗了。」
「我們身在戰場上的很多人，將會決然赴死！」
「但我們不能讓所有人族，必須與我們一同赴死！我們不能決定每一個人的選擇。」
「而奉天教聯繫的十三個種族，可能就是他們的退路！」
呂部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同時，他們在找尋一個個族群的過程中，也得知了其他種族，對我人族的態度。」
「比如，有些族群，喜歡以人族為食！有些族群，在覬覦人境！」
「這些情報，都是奉天教眾，用命換來的！」
聽著這些話，方軻心中無法平靜。
他的眼前，常山上，那些死去的同學的面孔，一張張的浮現。
「但現在，奉天教做的，違反規矩了！」方軻喃喃自語。
「是啊，做的過了！」部長嘆息。
奉天教建立後，高層對奉天教並未嚴防死守。
只是因為戰爭時期，人族無法承受分裂的後果，所以將其打入邪教之中，禁止宣傳。
但即便遭遇這樣的對待，奉天教依舊對人族做出了極大地貢獻！
因此。
剛開始的時候，人族高層，是默契的認可這條退路的。
「後來，人族高層一些不成器的後人，就加入了奉天教。」
「時間長了，人多了，接觸的萬族多了，就有些變了。」呂部長再次嘆氣。
「一些別有用心之輩，從為人族找出路，變成了為自己找出路，立場出了問題。」
「這次翼神降臨之事，就是奉天教的一支分教，同意了翼神族的血祭要求。翼神教的這一支，爛了。」
方軻看向他：「部長應該有安排吧？」
很明顯，人族高層，對奉天教了解很多。
他不信人族高層在奉天教中沒有人。
「當然，」部長點頭：「全人境已經在通緝翼神教眾，這次要把他們連根拔起！」
「奉天教呢？」
「奉天教已經把翼神教逐出奉天教了，從這裡看，奉天教大部分還是心向人族的。」
部長接著道：「而且，這次鰓面族聯繫奉天教，要對研究所不利，還是奉天教主動通知的我們。」
方軻目光閃爍：「所以，是誰告訴鰓面族，研究所的清海毒研究有進展了的？」
「啊這……」部長眨了眨眼：「應該是鰓面族自己發現的吧？」
「明白了。」方軻點頭，心道部長真會玩。
很顯然。
人族高層，與奉天教關係密切。
或者，人族高層，與奉天教有某種默契。
部長通過其他渠道告知鰓面族，研究所的清海毒研究有了進展。
鰓面族再聯繫奉天教其他分教，要跟奉天教聯手，對研究所不利。
奉天教再反手把鰓面族舉報。
部長這一手，應該坑了不少想跟奉天教合作的異族吧？
所以奉天教的存在，不止是人族的退路。
還是給異族拋出去的餌？
另外，奉天教可能還兼顧著，收攏人族的人奸，主動給異族牽線搭橋的作用？
奉天教存在的意義，有點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