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青蛇村的故事

  岳巡和靈兒被人流簇擁著不斷前行，目光所及，都是喜慶的氛圍，像過年一般，其實更勝過年的氛圍，像劫後餘生般的慶祝。

  村子因為大小青蛇被消滅而煥發了活力。家家戶戶開始張燈結彩，男人們到豬圈裡去抓出養肥的肉豬，綁住四肢，用杆子挑起，兩個壯年一前一後，高高挑起，伴隨著口中亢奮的口號，把肥豬扛到了村口。

  村口早已架起了一口大大的黑鍋，女人們挑來一桶桶的泉水，將黑鍋清洗一遍又一遍，仿佛洗刷的不僅僅是面前的一口黑鍋，而是多年來被大小青蛇支配下的恐懼與不安。在黑鍋的一旁是一個壯士，手執一把斬骨刀，坐在一塊石頭上，弓著身子，一下又一下的打磨著手中的刀具，為最後把肥豬送上西天做好充足的準備。

  岳巡和靈兒從剛出蛇洞看到村民們拿著農具與他們對峙的一臉錯愕，到現在被村民們簇擁著引領著被動加入他們的狂歡，事情轉變之快，大大超出他們的預期。岳巡和靈兒看到此情此景，兩人也是互相對視，微笑以對。

  岳巡和靈兒被引導到村中的一個大長桌坐下，一旁的小孩都圍了上來好奇的看著倆人，好像在看什麼新奇的物種一樣。而當岳巡和靈兒看向他們，小孩們又害羞的躲閃，並一鬨而散。

  村中的一個老夫人向他倆走來，仔細一看原來是他們剛來青蛇村那晚收留他們的大娘。大娘見到他倆便撲通的跪倒在地上，抱著岳巡的腿放聲大哭。

  「謝謝你們，為我的兒子報仇啊。」大娘邊哭邊說，老淚縱橫。

  「大娘，可是。。。」

  岳巡剛要詢問大娘，又被靈兒用肘部輕輕點了點而打斷。

  「孩子，大娘知道你的疑問。不是大娘把青蛇當神仙，是我們沒辦法啊。」大娘繼續哭著說道

  「自從村子被大小青蛇禍害以來，死了太多人了，村子裡也有叛徒啊，他們自願為大小青蛇當耳目，如果發現有不順從的人就會被大小青蛇吃掉。」

  「你們剛來村子的時候，沒人知道你們是做什麼的，也沒人知道你們的身份，大娘我也不得不提防你們，所以才說的違心的話啊。」

  邊說大娘邊流著眼淚。靈兒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痛苦的大娘說道

  「大娘，當時剛來村子，你就能收留我們，就憑這點，我們就感謝你。」

  「我們殺大小青蛇，是我們來這的目的，現在成功了，還能替你報仇，也是雙喜臨門，不要這樣悲傷痛苦了。」

  「我這是高興的，是高興的，可憐我死去的兒子，他們一行二十人，去擊殺青蛇。」說到此處，大娘又再度哭泣起來。

  靈兒也被大娘的念子之情所動容，安撫著大娘，自己的眼中也泛起了一絲淚滴。

  「殺豬嘍！」

  隨著村口壯士的一聲大喊，剛剛瘋狂掙扎的一隻大肥豬被迅速宰殺分解了。

  很快從村口的大黑鍋中飄來了香氣撲鼻的土豬肉香，而同時煸炒的又不只有這一口大黑鍋，還有炒雞肉的鍋，燉煮的鍋，炒菜的鍋，空氣中混雜的各種香氣，從而又複合出更為複雜，更為醇厚的香氣飄散在空中，人們吸入這空氣中的香氣，無不垂涎欲滴。岳巡聞到這麼香的飯菜，肚子也咕咕作響了。

  坐在一旁的靈兒聽到岳巡肚子的聲響，不禁笑了起來，說道

  「你倒是胃口好得很，這麼快就等著吃飯了。」

  岳巡被靈兒這樣一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在蛇洞九死一生，我還以為沒機會吃上這些人間美味了呢。」

  聽到岳巡的回答，靈兒只是笑著說道

  「傻子」

  片刻，炒好的土豬肉，土雞和村里人自己種的一些蔬菜便被搬上了飯桌，全部擺在岳巡和靈兒的面前，所有人都把好吃的盡力的往他倆面前擺，然後在站在旁邊微笑的看著他倆。好像都想看看岳巡和靈兒到底有什麼三頭六臂一般。

  被眾人圍觀的岳巡和靈兒感覺很不自在，飢腸轆轆的岳巡也不好意思在眾人的圍觀下去品嘗桌子前的美食。

  「村長來了，村長來了。」

  圍觀岳巡和靈兒的人群聽到呼喊，便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路，讓村長走到岳巡和靈兒的身邊。

  只見一個十幾歲孩子模樣的人走了過來，見到岳巡和靈兒便撲通的跪下，然後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看到此情此景，所有的村民也立刻跪下，向岳巡和靈兒磕頭。

  岳巡和靈兒也被眾人的磕頭驚呆，岳巡立刻起身去扶面前的孩子。

  小孩起身後說道

  「我叫秦青，是這個村子的村長。我感謝兩位義士為我們村子除掉禍害，還村子以太平，我們青蛇村謝謝你們。」

  說道後面，小孩的聲音開始哽咽了起來，下跪的眾人中也開始抽泣了起來。

  靈兒看到大家又陷入痛苦氛圍，趕忙說道「大家不要再悲傷了，大小青蛇已經死了，大家的苦難過去了。」

  聽到靈兒的話語，秦青緩緩起身，調整了一下心情，身後的眾人也擦拭眼淚，慢慢起身。

  岳巡主動向秦青詢問起來，為什麼秦青這麼年輕就當上了村長。

  秦青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爺爺帶村子裡的青壯年抗爭青蛇失敗身死後，我父親便與青蛇達成協議，約定好時間獻祭村裡的青壯年去給青蛇吃。村子獻祭給青蛇的人，一般都是從村長開始。我父親，我叔叔，我哥哥，都獻祭給了青蛇，所以現在輪到我當村長了。」

  說道這裡，秦青再次向岳巡和靈兒深深的作揖。

  「兩位義士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然我很快也要被獻祭給青蛇。」

  岳巡和靈兒聽到這裡也是滿臉震驚。

  秦青繼續說道「今天也是雙喜臨門，兩位義士幫我們除掉青蛇禍害，剛剛知道青蛇被你們除掉後，村子裡平日靠青蛇撐腰的叛徒也一鬨而散逃走了。看來村子終於可以恢復到原來的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