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的紙就是我的紙
和《製作人》里不同，MBC的後勤部並不是開放的。
不過門沒有關起來，站在門口就可以看到，不大的辦公室里，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正在安靜地辦公。
雖然年紀不小了，但身材火辣，風韻猶存。不是很漂亮，但氣質很出眾，頗有冷艷的感覺。
朴政赫發現韓國人都很會打扮，即使長相只有五分的人。認真捯飭之後，看起來十分的順眼。
而在電視台里，或許是因為工作性質更加接近娛樂圈的緣故，所以人的穿著打扮就更上了一個檔次。
當然了，這些人里不包括PD。
就目前他認識的《音樂中心》的PD們，就沒有一個是在乎這一點的。
沒辦法，這個工作黑白顛倒，想要注意儀表根本就做不到。
朴政赫在門口打了個轉，發現那個女人似乎性情很冷淡，跟第一天入職的時候，接待他們的那個女人很類似。
這樣的人一般都很難接近，也不容易說的上話。
到底該如何將紙要到，他一時片刻還沒有想好。
就在他躊躇的時候，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從他身邊走過，徑直進了辦公室。
進去之前這小姑娘走路還風風火火的呢，但進去之後立馬輕盈的好像小鳥。
帶著歡快、諂媚的笑聲趴在辦公桌上，央求道：「李室長，再給我們一點紙吧。您也知道，我們節目組的工作任務重。再沒有紙的話，我們的工作都要耽擱了。」
那個李室長頭也沒抬，隨手從旁邊的架子上抽出了一小打紙遞給她。「這是你們到下個星期的用量，別再來找我了。」
女孩捏著那薄的跟樹葉一樣的紙，神情十分扭捏。「室長，這點真的不夠用啊。您就大人大量，再寬鬆一點吧。」
李室長已經失去了對話的興趣，隨後向門外一指。那意思就是在讓她離開，不要廢話。
沒有達成目的，女孩神情沮喪，恨恨地一跺腳，扭著小腰就出來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見朴政赫好奇地看著她，便使勁白了他一眼，揚長而去。
朴政赫不以為杵，相反腦子裡翻江倒海，倒是被他想到了一個損招。
接下來他跑回到藝能局辦公的區域，就站在門口的角落裡，隨時注意裡面的動靜。
不大一會兒，就看到一個男人走出來，目標正是後勤部。
他趕忙擺上一張純真的笑臉，湊了上去。「前輩您好，是去後勤部要紙嗎？」
男人疑惑地看過來，雖然不認識他，但卻看到了他的工作牌。上面的信息顯示，這個人是剛剛入職的新人。
知道了這一點，男人就不奇怪了。
每當有新入職的員工，總是表現的很勤快，希望從前輩這裡得到好感和幫助。
所以點點頭，隨後說道：「是啊，我們《明星運動會》要做策劃，需要點紙。」
朴政赫拍拍胸脯，「正好我們節目組也需要紙，不如前輩您就回去休息吧。我幫您一起帶過來就行啦。」
男人聞言頓住了腳步，想了想，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哎喲，那可是太謝謝了。你很不錯，以後有時間喝一杯。」
朴政赫「憨厚」地撓著頭髮，「能夠給前輩幫忙，是我的榮幸。」
有人幫忙，男人自然樂見其成。整個MBC上下，就沒有人願意看那個老女人的臉色。
所以他轉身就回去了，獨留下朴政赫整理了一下衣服，邁步走向了後勤部。
朴政赫敲敲門才走進去，輕聲地說明來意。「李室長您好，我們《音樂中心》需要一些辦公紙。」
李室長依舊沒有抬頭，冷硬地道：「你們節目組的紙都已經領完了，不要再來了。」
朴政赫打著商量，「是這樣的，我們下個星期有特輯的策劃，所以需求量大了一些。不過不需要太多，一點點就行了。我們大家都是為MBC工作，李室長肯定能夠理解我們的難處。」
直到這時，李室長才抬起頭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雖然沒有說什麼，但還是從架子上遞過來一迭不算厚的紙張。
朴政赫趕忙接了過來。卻依舊沒有挪動地方。
等了好一會兒，李室長才不明所以地問道：「你為什麼還不走？」
朴政赫的臉上帶著羞澀的笑容，盡顯「淳樸」本色。「那……那個，《明星運動會》的前輩也拜託我，幫他們領一些紙。」
李室長眉頭一皺，嘴裡嘟囔著。「哼，就會指使後輩跑腿，這MBC是好不了了。」
不滿意歸不滿意，但她還是又拿出了一迭紙交給朴政赫。
前後兩次加起來也沒有多少，所以李室長並沒有在意。
這一次朴政赫倒是走了，不過十分鐘之後，他又回來了。「李室長，《晚間新聞》的前輩也讓我領一下紙。」
李室長深吸了一口氣，隨手將紙甩給他。「MBC是沒人了嘛，都讓你來領。」
朴政赫一邊在登記表上寫下《晚間新聞》的簽字，一邊解釋道：「今天我們節目組沒有事情，可以給大家幫忙是應該的。」
愉快地拿著紙跑到一個隱蔽的休息間裡，朴政赫將前後兩次得到的紙放在一起，發現已經很可觀了。
不過想要達到尹作家的要求，看樣子還需要多跑幾趟。
隨後他走出了休息間，正好看到一個風姿綽約的美女從遠處走來，便揚起了笑臉迎上去。「前輩……」
尹作家一直在位置上打瞌睡，突然「砰」地一聲響將她驚醒了過來。
還沒等她發飆，就看到了眼前那厚的跟電腦機箱平放一樣的A4紙。「哇，這是怎麼回事？你對那個老女人色誘了？她怎麼給你這麼多紙？」
朴政赫雙手環抱，洋洋得意地吹噓道：「山人自有妙計，奴那，別忘了你的烤肉。」
尹作家一邊摩挲著厚厚的紙張，發出開心的笑聲，一邊爽快地道：「這麼多紙，都夠我們用兩個星期的了。行，奴那說話算話，今天晚上就請。」
他們這裡是開心了，其他的節目組卻傻傻地苦等著。
某PD：朴PD，不是讓你去拿紙嘛，怎麼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回來？
某作家：忙內（老么），你拜託的人呢？我們這麼多人等著紙好開會呢。你快去催一催啊！
某室長：紙呢？說好的紙呢？呀西，還愣著幹什麼？快點滾去看看，你拜託的人死到哪裡去了？
等啊等啊，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
於是乎，《音樂中心》的辦公區就熱鬧起來了。
十幾個PD都圍著金英權不停的聲討，那架勢跟開批判大會一樣。
「金PD，你們節目組叫朴政赫的小子呢？把人交出來，要麼把紙交出來。」某PD擼胳膊、挽袖子，看架勢要打架。
另一個女作家也沒有了淑女氣質，憤憤不平地道：「太可惡了，區區新人竟然敢欺騙我們。這件事不算完，不給我們一個合理的交代，我們就去找局長。」
金英權一個腦袋三個大，但卻不明白怎麼回事。
今天沒事做，他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來。
在家裡吃了午飯，還陪著兒子玩了一會兒。等到了MBC的時候，都已經下午三點鐘了。
本來就是準備點個卯、報個道，然後就閃人的，卻沒有想到被圍攻了。
他一整天都不在MBC，當然不明白怎麼回事。
但旁邊的尹作家可一直在，所以頭昏腦脹的金英權不得不問她。「尹作家，到底是怎麼回事？」
尹作家心虛地看了周圍一眼，用蚊子式的聲音回道：「我也不太清楚，或許朴政赫應該知道。」
她現在已經知道了，朴政赫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忽悠了其他的節目組。要不然的話，也不可能拿回來那麼厚的紙張。
但要她實話實說，將那些紙還回去，卻實在有些不願意。
有了那麼多的紙，足夠他們使用半個月都綽綽有餘的。恐怕就是告訴了金英權PD，他也不會想著退回去。
所以無奈之下，尹作家只好將朴政赫推了出來。
恰好此時朴政赫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還拎著熱氣騰騰的咖啡。
那是尹作家出錢買的，算是對他的犒勞。
見到罪魁禍首，大家全都忍不住了，一擁而上就將他圍住了。
「呀，臭小子，廢話不要說了，紙呢？」
「小子，今天你不把紙交出來，我跟你沒完。」
……………………………………
朴政赫早在人群里看到幾個熟面孔，知道忽悠人的事情被揭發了。
可是他一點都不緊張，走到了金英權的面前，趁人不注意給他使了一個眼色。
「PDxi，之前我在這裡放了一些紙，都是幫各位前輩到後勤部去拿的。後來尹作家派我去聯繫剪輯室，還有去和道具組溝通下個星期的布景。然後我又去買了咖啡來，不知道桌子上的紙去了哪裡？」
大傢伙聽他一說，全都帶著希冀的目光看向金英權。
朴政赫說的已經很清楚了，他確實幫各位要到了紙。但之後被派去做事，所以就沒有及時地將紙送過去。
這也情有可原。
但那些紙去了哪裡呢？這才是大家最關心的問題。
而留在這裡的人，就是金英權和尹作家了，也需要他們來說明這件事。
(本章完)